分享

【四季散语】侯月兰︱尝“野”之春

 陈晓春 2022-02-24

尝“野”之春

文/侯月兰

南方的春天,当一场接一场的春雨后,田野里沉睡了一个冬的荠菜、马兰头、枸杞头、母鸡头等,诸多的野菜,如一个沉睡已久的孩童,急不可待地,从湿漉漉土壤里,迎着春天温䁔的阳光,探出那娇嫩,绿油油的头来,让踏青的友人好生喜爱。

田中的荠菜,自古便是人们最爱之菜肴,就连古老的《诗经》中便有“谁谓茶苦。其甘如荠”的说法。而从古至今民间更是有“三月三,荠菜花开赛牡丹”的民谣。生活中我们家常喜欢吃饺子,特别是荠菜肉饺子,大人孩子最爱吃,因此每年的春天,当荠菜刚上市,我便会买些荠菜洗尽剁碎了,拌上点肉末,再加上些调味品搅拌,饺子包好烧熟上桌后,来不及地捏一个放嘴里,那股子来自田野,天然的野菜香味,瞬间弥散在唇齿间,真是人间最好的美味。荠菜的另一种吃法,则是加两块白玉嫩豆腐,一青二白,用老南京的话说,鲜得掉“恶”!春天的马兰头无论是青炒,还是凉拌我都喜欢,凉拌马兰头,开水一焯,拌进剁碎的香干,淋上麻油、生抽、醋、白糖,姜米,那香味,真是让人没齿难忘。

当年住在北京的汪曾祺,曾想念家乡的野菜,可北方哪有马兰头?想吃只得用菠菜替代,还兴致勃勃地介绍给朋友,可终究找不着,南方马兰头清香的味道。

退休的小妹擅常挖野菜。记得去年春,夫妇俩来电邀我和大妹妹,乘小弟的车去几十里外的郊区挖野菜,因家里有上学的外孙女,回来要吃饭而走不开,当然这也是我不想去的一个理由吧!那次小妹她们去了郊外的江边,据说那里有很多的苜蓿草,且很肥,在农村都是用来沤绿肥的。为了挖野菜不累,小妹她们还各带了个马扎子凳。下午迎着太阳拿着个镰刀,拣肥的割了一袋又一袋,准备回来兄妹平分,割过苜蓿草,再挑荠菜,马兰头,忙得不亦乐乎,回来后打电话让老伴去她家拿,电话中还没忘了调侃我两句说:“我姐姐喜欢吃野菜!就是不喜欢挑!”言下之意说我懒。

春天不但野菜香,树上的香椿芽,无论是家庭还是酒桌上,都算得上是上等菜。记得小时候,我最不喜欢吃香椿芽,因为我怕闻那“臭鳖子”似的味道。每次我妈买回家剁碎用鸡蛋炒时,那炝鼻的味道,熏得我头晕。成家后公公喜欢吃香椿头炒鸡蛋,每次去他家都有这样菜,还硬劝我吃,碍于面子夹了块尝尝,哎!你不要说,还真是闻得臭吃得香哩,打那后对于香椿头不再排斥。

在农村时的春天,槐树上牙牙虫似,一嘟噜一嘟噜的槐花,常常吸引着猴似的男孩子们,不顾槐刺扎手,摘下一串串又香、又甜的槐花往嘴里填,吃不完的用柳条篓子,背回家让妈妈和面做槐花饼,上笼屉蒸,那槐花的香味弥漫了整个村庄。

春天不但有各种野菜,还有春笋、青蒿、野蒜头、马齿菜、豌豆苗……。春天真是人们尝“野”的季节!

作者简介
about the author

作者

    

侯月兰,原南京港股份公司工会图书管理员,87年入党,现已退休。97年开始写作,先后在《南京港报》、《扬子晚报》、《现代快报》、《金陵晚报》等多家报刊发表过文章。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