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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南唐中主词“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大有“众芳芜秽”，“美人迟暮”之感。乃古今独赏其“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故知解人正不易得。 南唐的皇帝最是不务正业，好好的君王不当，非觉得自己是文化人儿，中主李璟、后主李煜，这父子俩都写的一手好词，却是不称职的皇帝。 冯延巳（也就是上篇提到的冯正中）和《韩熙载夜宴图》中的韩熙载都是中主李璟的宠臣。难道南唐是“诗词治国”？ “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和“小楼吹彻玉笙寒”出自同一首词。这首词是“悲秋”的经典之作，其中的“小楼吹彻玉笙寒”被传为千古名句，而静安先生却认为“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才是最有韵味的！ “菡萏”最准确的含义应该是“含苞待放的荷花骨朵”，但也常常用来直接作为荷花的雅称。静安先生用这句和屈原《离骚》中的“哀众芳之芜秽”和“恐美人之迟暮”比较，虽然景色是“香、翠、绿”，如同“美人”“众芳”赏心悦目，但西风已起，荷叶已残。和李白所处的大唐盛世一般，有昌盛繁华之景，却已露衰败没落之像。众人皆沉迷不觉，而只有作者预见，但也是回天乏力，无法阻止历史的车轮。读懂之后，就会和作者一样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笙”在吹奏的时候，要“暖笙”保证笙的簧片的温度，当笙冷下来的时候，吹奏出来的声音如同哭泣呜咽。“小楼吹彻玉笙寒”一句，曲终人散，泣不成声，“悲秋”之意尽，冠绝古今。但在静安先生看来，欲哭无泪的无力感要比泣不成声心如死灰更直击人的内心！ 于是包括王国维等一众古今词评大家都说：世人喜欢“小楼吹彻玉笙寒”只是看到了词的表面，只有读懂前面两句，才算读懂这首词的绝妙之处。 这样看来，和辛弃疾的“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虽情感不同，手法上却是有共通之处的了。（辛词解读详见——读书笔记四十九《青玉案.元夕》） 附： 摊破浣溪沙·菡萏香销翠叶残 菡萏香销翠叶残， 西风愁起绿波间。 还与韶光共憔悴， 不堪看。 小楼吹彻玉笙寒。 多少泪珠何限恨， 倚阑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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