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020年4月16日开始,文艺朝歌陆续推送《红色记忆——淇县革命回忆录资料汇编》,让我们一起走进炮声隆隆、枪林弹雨、血雨腥风的革命战争年代,共同感受这片遍布红色基因土地上的光辉与荣耀。 
向曾经在朝歌大地上流血牺牲的革命先辈们致敬 李自如同志谈汲淇县和淇县的革命斗争 我1916年5月出生于汲县唐庄乡官庄村,文化程度是汲县五师肆业。我是1937年12月入党,同时参加工作,介绍人刘润生。他当时在焦作铁轮小学任教员,是地下党员,和我是一个村的,对我比较了解,所以当时他介绍我入党,并让我到国民党五十九军做地下工作,受王舒苗同志的领导。王舒苗在五十九军参谋处任书记长,负责起草文件,我在参谋处当文书上士,在王舒苗的直接领导下做党的地下工作。王舒苗何时入党我不知道,因为当时党的活动非常秘密,我没有问过。由于日本人进攻华北,五十九军退到黄河南,后在徐州打了一仗,又经安徽的毫县到河南的扶沟、太康,以后以经许昌、漯河到信阳之后又到湖北的孝感县,一直转了一圈。由于我俩同党取不上联系,又听说黄河北的太行山一带有咱们的部队和党组织,王舒苗说:咱们脱离这个部队回豫北找党去。1938年秋,我俩就从信阳离开了五十九军,由黄河南回来了。王舒苗由淇门参加了688团,我到辉县西北的平洛村参加了八路军工作团。我参加工作团后,又派我到沿铁路线搞地下工作,但组织关系没有证明。听说王舒苗的组织关系也没解决,他跑到山西陵川县找聂真才解决了。我因找不到证明,于1939年5月又重新入的党,现在我原介绍人刘润生同志给我作了证明,党龄可以从1939年12月算起。刘润生同志现住在北京,是第二轻工业部顾问。1939年秋天,成立了一个新辉汲边区县工委,我任组织委员,汪洋(当时叫汪泽)任宣传委员。到1940年夏天,国民党搞反共高潮,后经同国民党谈判达成协议,咱们全撤到了漳河以北,原来在辉县、临川的党组织,都撤到了林县北边的任村一带。当时组织也进行了调整,原新辉汲工委变成了县委,书记是夏涛,组织委员是张天信,宣传委员是梁新明,我是县委委员,我的任务还是做汲县的地下工作。到1941年春,由于出了叛徒,我撤出了汲县,到林北地委机关工作,后又到太行区学习两个月,之后又去搞以下工作,一直在汲县一带隐蔽活动。直到1944年春天,我才被调回汲县县委工作。1945年初任汲淇县城工部长,1946年春任汲淇县县长兼城工部长。汲淇两县分开后,我仍在汲县任县长,卫辉解放后,我任卫辉市副市长。解放以后,出了点问题,一是跑了个电台台长,再一个是国民党名册上有我个名字,这样两个事我被审查了多年,现在组织上全给我落实了。在这一段我当过专署办公室秘书、指导站站长、地委生产办公室主任、安阳地区农科所所长。“文化大革命”中靠边站。之后到安阳棉花科研所当副所长、党组副书记。1978年到安阳地区任科委副主任到现在。下边就我记得的有关汲淇县、淇县的革命斗争情况谈谈:汲县和淇县都是1943年春末或麦口解放的。这年春天国民党四十军、新五军由于日本人的大扫荡垮台了,整个投降了日本人。这时咱们的军队就过去了,成立了中共汲淇县工作委员会,工委书记是129师民运部副部长陈孝,委员有汲县县长殷仲生,淇县县长刘哲民、老一团团长方盛普、政委邵文斗、王舒苗也是委员,好像还有刘萍也参加了工委。这是敌人都退到山外边了,驻扎在铁路沿钱。淇县还有个国民党县长李延在老寨山上,杨富在山边一带,庙口还有敌人。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开始在深山区建立县政府。淇县一开始就刘哲民等二、三个人,他就是淇县抗日民主政府县长,往哪里去,连公章带衣裳往小包里一包,背上就走了,这是1943年夏天的事情。到这年秋天,日本人对山区进行大扫荡,是从汲县过来的,我们没同他打,只是转山头,敌人摸不到我们,扫兴而归。在这段时间里,我们留下的部队协助政府发动群众,搞宣传,建立村政权,建设巩固山区根据地。汲县这边县长是殷仲生,县委书记是李泽。后来淇县又与汤阴合并,书记是赵滔,县长是谁记不清了。到1944年9月汲淇县又合并了,县委书记是李泽,副书记赵滔,组织部长刘萍,县大队副政策周泉。开始县长是徐建业,后徐调走了,换成了巩培基。巩走后为苏贯之。1946年3月苏贯之走后,我任汲淇县县长,副县长是张新德。在汲淇县时间最长的是霍云桥同志,他是县委委员,曾负责淇县的工作,对淇县情况最熟,和云普到淇县也较早,曾任黄洞区区长。1945年8月,刘萍走了,霍云桥接任组织部长。我记得1945年夏天,也就是四、五月份,赵抱一任汲淇县县委书记,李泽调任地委宣传部长。1946年夏天,赵抱一去区党委党校学习,地委派分区武委会主任王禹同志,到汲淇县代理了一段县委书记。约七个来月,赵抱一学习结束,仍任汲淇县县委书记,王禹仍回分区任武委会主任。1947年3月,汲淇两县分家啦,汲县县委书记是白涛,我仍任县长。淇县县委书记是赵抱一,县长是柳林。1942年豫北大旱灾,到1943年不仅早灾,又发生了虫灾,遍地蝗虫,麦子给吃光了,秋庄稼又被蝗虫吃光了,山区本来就穷,再加上国民党的搜刮,群众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老百姓苦的很,大量的往南徐州逃荒。我们解放了山区,不能亲眼看着饿死人,也不能让全部去逃荒。党和政府就领导群众生产渡荒,为防止为抢树叶打架,把树也分开了。我们的干部也同群众一样,吃树叶,艰苦度日。山里的树皮也被剥吃了,树都死了,人们就把树砍了烧火或者卖钱。有些老百姓家里的东西都卖光了,很多房子是口朝上,屋里长满了荒草,整个山区剩下的人不多了。在这样情况下,发动群众也很困难,没法和群众讲革命大道理,因为他连命还顾不住。我们的干部也真受了苦,吃不上饭仍坚持工作岗位。在县上、区上开罢会,就背上行李到群众家去,和群众吃住都一样。那时派饭也派不上,要开展工作,终得有骨干,只好找些老实农民,慢慢的开导思想,逐步讲革命的道理,最后再通过他们串连一些贫苦农民,形成了我们的基本群众队伍。那时的干部也和群众一样,一天天吃树叶,不见一粒粮食,一个个面黄肌瘦。我们干部的行动,感动了群众,开始他们认为不管是中央军、八路军,还不都是坑害老百姓的,后来看到我们八路军的干部纪律严明,与群众同甘苦,他们由不信任到半信半疑,最后把干部当成了一家人,认识到共产党是咱们的好领导。那一段的苦难生活,确实锻炼了我们的干部,也教育了群众。无论如何苦,大家仍坚持斗争,始终和群众在一起,没有人说受不了的,也没有人提出要回老根据地或要求到条件好的地方去,仍然领导群众打蝗虫。大家围剿蝗虫,用树枝、鞋底打,人们排成一字形,齐头并进,干部把嗓子喊哑了,不分昼夜,连续扑打,终于把这些害虫治下去了。的确不容易,蝗虫飞起来就似大风起来一样,忽忽的响,能遮天蔽日,只要往下一落,一块地就被吃的光光的。由于党的领导,干部们的艰苦奋斗,领导群众渡荒救灾,发展生产,终于渡过了那艰苦的岁月,也因此而受到了山区广大群众的拥护。我军1943年春进入汲淇县山区,淇县的国民党顽县长李埏带着一部分人住在老寨山上,企图同我们顽抗。我军决定攻打老寨山,拔除这个据点。这个山很高,地势险要,旧社会是土匪盘踞的地方,他们从平地拉“票”,然后送上山扣起来,限几天送多少钱来,否则就处死。这些被拉来的“票”,多是些财主富户,只好照办。上山的路很险要,只有陡峭狭窄的小路,真可谓一夫当关,万人难上,山上盖有房子,供守山住。后来国民党淇县政府的百多人的武装占据了这里,我军解放西部山区后,李埏已经投降了日本人,但他还赖着不走。这股土顽不解决,对我汲淇县抗日政府是个威胁,因为他就在根据地里边,在赵庄南边、油城的东边。我老一团去了三个连包围了南、北、西三面,夜间七、八点钟开始的,从背后抄小路攻上了山顶。攻上去以后,打了一阵枪,伤了他几个人,抓了一个伤兵。敌人没有怎么抵抗,他知道咱们是八路军的正规部队,吓的抄小路往东下了山,逃到淇县去了,从此,整个山区就获得了解放。攻打这个山的是129师新一旅老一团的部队,是个战斗力很强的部队,打下老寨山的第二天下午,部队就开到正面去了。这个团团长是方盛普,政委是邵文斗。打的时候,方团长因有病未参加,是政委带着打的。1947年4月1日,我刘邓大军攻打汲县城。这时,我军已开始了反攻阶段,原计划打罢汲县打新乡,汲县是住的国民党32师,他们的参谋长是共产党员,和咱联系好了,里应外合。参谋长下边还发展了两个团长,这样他们掌握了两个团的兵力,这两个团驻桥北街,咱们的主力在城东南。在攻打汲县城之前一个多月,从咱们部队抽了一些连排长,由我在的太行联络处给他们准备了便衣,打入城内敌军内部,待我攻城时,他们作内应。原来满以为打汲县城有把握,结果没有打开,原因是枪打响以后,两个团长稀了,不敢干了,计划也没有成功。从南边攻打了一阵,伤了些人。既然起义不成,也攻不进去,部队马上撤了下来,主力往北上,这才决定打淇县。打淇县是我太行五分区部队打的,咱们的49团,他们是汲淇县大队升编的,所以以他们为主,还有其他部队参加,于1947年4月3日下午,一举攻克了淇县城。淇县城里当时只有个淇县保安团,虽有几百人,但无战斗力。他们从汤阴县请来了孙殿英的新五军部队一部分人,这些敌人也是这天下午才来到,刚进城,伪淇县政府正在请客,让他们吃喝,他们很麻痹,未料到我们会来这么快。我49团从北门打进去的,其他部队也先后攻进城里,进去一打,弄的守城的和才来支援的敌人很慌乱,打的他们乱七八糟,很快解放了淇县城,所有敌人被全部消灭。我军解放淇县城后,遂又撤了出来,沿平汉线两侧北上,西边沿太行山边一路,由刘伯承、李达指挥,东边一路沿卫河以东,由邓小平、张际春指挥。平汉路沿线是个洞,敌人不知我刘邓首长的意图,新乡的王仲廉部奉命追撵我军,走在前边的是他的第二快速纵队,这是个全机械化美式装备,顺着铁路哗哗的北进,到了巨桥、火龙岗一带,咱们的部队前边一挡,后边一堵,就把这些敌人装进了布袋里,一阵激战,敌人的快速纵队被彻底消灭了,其他部的敌人也被消灭了一些,取得了一个大胜利,淇县城也第二次被我军解放了。虽然淇县城解放了,但敌人还有杨富、高永清、王三祝等,这些土匪很顽固,他们代表地方阶级,与我们是死对头,还常来骚扰,斗争还是非常激烈的。当时主要武装是49团,他们共四个连,要守护汲县和淇县两个县的解放区。部队常驻塔岗口。汲县、淇县山口不少,淇县就有土门口、庙口、赵庄口、卧羊湾四个口,汲县那边有塔岗等两个口。49团分兵把口也把不住,只好形成一个拳头,把力量集中起来,哪里紧就到哪里去。各县主要是靠民兵、武工队打游击。汲淇县时的1945年春,淇县良相村有咱们一个工作点。这点开始不是1945年,是1943年前,这个点是王舒苗同志建立的。当时他在老一团工作,做伪军王国藩的工作,王国藩原是汲淇县山区的一个支队长,1943年日本人扫荡时,他这个部队也随着庞炳勋、孙殿英投降了敌人。王国藩部那时驻在滑县瓦岗一带,王舒苗常来往太行山与冀鲁豫,中间在良相落脚休息。良相是王舒苗的老家,本家很多,王洪业他父亲王礼玉当时任保长,掩护王舒苗。这样良相就成了我们的一个点,有好几个人经王舒苗教育出来搞地下工作了,如王洪照、王洪杏、王洪占等先后当了地下交通员。王舒苗把王洪照安置到王国藩部搞地下工作,后来王国藩部被国民党部队给解决啦,王舒苗不能在那活动了,王洪照也回来了。1944年前后,王洪照就到根据地参加了我县大队,当过班长。当时狮豹头我七分区敌工站站长是王舒苗,他是七分区政治部的敌工科长兼站长,他走后淇县县长刘哲民任站长。后来为了工作上的需要,刘哲民把王洪照从县大队要回来,回良相村开展地下工作。1946年春季,驻塔岗的分区政治部敌工站撤销了,刘哲民调回分区政治部当敌人科长,这样王洪照这个关系就交给了我,我当时是汲淇县城工部部长,也是专门做敌人工作的,我领导王洪照。王洪照在良相发展了几个党员,建立了一个支部,由王洪照负责。我记得他发展的党员有王洪犹,还有个李明训,记不清是否还有王洪全、王洪水,李明训当时是在淇县城里伪保安团当班长,王洪照给他布置任务,叫他到伪军中开展工作,瓦解敌伪军,宣传八路军的政策,揭露敌人的黑暗面。再就是到根据地扫荡时,朝天上放枪。李明训在保安团时活动还不错,有一定的成绩,后来淇县城一解放,我把淇县良相这个移交给淇县县委了。王洪照等人也出来公开参加了武工队。王洪照究竟怎样牺牲的,我就不清楚了。后来听说了一些,但说法不一,有的说是李明训害的,有的说是伪乡长王克臣借请客喝酒,偷与会队高永清联系,来了一个分队,伪保长与敌人勾结打死了王洪照,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介明堂同志是淇县东南乡人,听说他是大革命时期入党的。1938年冬天,正好我们两人一同从平洛返回汲淇县,路上我曾问他:“你的组织关系解决没有?”他说:“组织关系还没有解决,以后等组织上解决吧!”又说:“解决不解决一样干革命。”从谈话中,我知道他的组织问题尚未解决,这次同我们一起回来的还有李学耕、李凤灿,我们一同从辉县的平洛村回来的。当时八路军的工作团住在那里,我们顺着汲县北头到辉县的十八盘,又从高庄北边来到汲县的山区,在一个村庄分的手,我们相跟走了五十来里。回来后,介明堂就在汲县山区国民党政府的一个中队里当指导员。这个中队队长叫程克成,和介明堂是同学。这些当兵的多是汲县纱厂的工人,日本人来了,他们不想当亡国奴,当时程克成是纱厂里的一个工头,他带着这些工人上了山,在汲县国民党县政府里当了中队长。介明堂去后,主要是做工人的工作,因为工人的革命觉悟比较高,容易接受党的教育。工人对介明堂都很支持,说介明堂这个人不错。这样一来,程克成就和介明堂有了些矛盾。因为当时我也是搞地下工作的,也是找工人为主,我在这个中队发展了两个关系,那时还没有发展为党员,后来才发展为党员。这两个工人经常给我反映中队的情况,他们说程克成光说抓钱、做官,思想不革命。介明堂主要是革命,为此对程不满。介明堂为人正直,关心战士,说话直爽,但与程合不到一起。介明堂曾说:不行了,我就不干了,去找八路军。介明堂在这个中队时,经常给咱八路军送情报。不过介明堂到底是上级派去的,还是自己去的,我不清楚,很可能是他主动与组织联系的,因为咱们的工作团是1938年春天才过来的。开始那个地方没有咱们的人,至于介明堂后来怎样参加的我688团,以及到部队的情况我不了解,在部队是否恢复了党的关系,也不清楚。 |(二十二)淇汤县一些情况的回忆 |(二十三)我在豫北进行革命工作的情况回忆 |《红色记忆》(二十四)我对汲淇县、淇县革命工作的回忆 |《红色记忆》(二十五)回忆我在汲淇县工作时的一些情况 |《红色记忆》(二十六):回忆我在汲淇县工作时的一些情况 |《红色记忆》(二十七) 霍云桥同志的回忆 |《红色记忆》(二十八) 我在汲淇县期间有关淇县情况的回忆 |《红色记忆》(二十九):回忆在淇县工作时的一些情况 |《红色记忆》(三十):我从事革命工作的片段回忆 |《红色记忆》(三十一):我对几个问题的回忆
|《红色记忆》(三十二):汪洋同志的回忆 |《红色记忆》(三十三):杨贵同志访谈录
|《红色记忆》(三十四):我在汲淇县工作的回忆 |《红色记忆》(三十五):陶国清同志谈豫北战役和解放淇县城 |《红色记忆》(三十六):韦杰同志谈歼灭扈全禄匪部
|《红色记忆》(三十七):开辟淇县山区的回忆
|《红色记忆》(三十八):回忆淇县1947年“九四”出击前后 |《红色记忆》(三十九):武巍谈淇县1947年到1948年武装斗争情况 |《红色记忆》(四十):和云普同志回忆淇县的革命斗争 |《红色记忆》(四十一):赵寿延回忆汲淇县六区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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