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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看云起时

 古磨盘州人 2022-03-04

这一天,迟早会来的。

很多人都是奇怪,我怎么每天都在写,哪有那么多要写的东西?

真的每天都有可写的东西,对于一个作家来说,每天都要有得写。老舍先生每天坚持500字,相较于先生,我不仅起步晚,且天资不惠,我给自己的目标是,每天要写1500-2000字的东西。

有文学大家说过,散文是有数的。以前对这句话感受不是很深刻,总觉得每天可以像讲故事一样,怎么会有讲完的时候呢,事实上,可以说的话,真的非常有限,除非把虚假的当着真实来写。

可散文还是属于非虚构文学呢。我差不多写完了我的履历,差不多说完了我经历的人情世故,写遍了我经历的人和事。尽管有些还没有说,但是,那些确实不适宜说,或者不适宜现在说。

我写完了我读过的书。有些读过的还没有写,那也是因为当年我许下了愿望,让我女儿替我完成未写的部分,我不知道,世间还有什么好过知识或者书籍上传承的东西。假如我的女儿完成了《理说唐朝》和《理说清朝》,这于我和她,那是多么自豪的感觉呢。还有一些书我不想写,因为,我真的还没有完全吸收,写不出我心里的意思。

还有些话憋在心里,现在还没有说,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没有找到说话的时机,以及说话的方式。世界上再精贵的东西,如果不在合适的时空下说出来,估计也会像废话一样,一文不值。

我心里所想的,远远比我写出来的多,不是我没有能力把心里所想的写出来,也不是没有时间,我都写出来了,只不过,有些可以示人,有些不能示人,或者说,现在还不是示人的时候,我先以不示人的形式记录着。

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写的太多、太真,以至于,我码字的时候都不愿意回头去检查,将错就错也许是很好的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前阵子看一个人做视频,他也是故意留些破绽,他说,那是为了增加粉丝讨论的话题。这句话对我真的非常受启发。

当非虚构的内容写到必须虚构才能持续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到了云深水穷的尽头,不是没得写,是不知道怎么把自己想写的真实地呈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每天义无反顾地往前推进着,在无人的台灯下,很多时候,感觉自己是鲁迅笔下的祥林嫂,其实,很多时候,也想当那个只会闷头抽着旱烟,见到鲁迅先生喊“老爷”的润土。很怀念的那样的场景,舅舅没事的时候来我家做客,父亲对于舅舅的到来非常兴奋,可舅舅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他们相对而坐,除了让烟和敬酒时说句简短的客套话后,就是一直沉默着。

我从来也没有感到父亲和舅舅的不自在,反而觉察出那种静默之中的默契与和谐。只有害怕孤单的人,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滔滔不绝,因为,彼此都承受不了安静下的孤独。舅舅最喜欢走的亲戚就是我们家,他到我家,我母亲也不会主动地逼着他说话,因为母亲知道他不爱说话。父亲不在家的时候,舅舅路过码头也来我家,母亲没得准备的时候,就炒一碗花生米,让我们去小卖部沽2两酒,舅舅一个人自斟自饮。母亲走后,舅舅经常一个人带着酒菜到我就,也是这么独自地喝着吃着。以至于,有次舅舅差点出了车祸,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那天他应该喝的很多。父亲走后,舅舅不常来我家了,估计他还会一个人喝酒。他也许会说很多话,可这不是舅舅喜欢的方式。

宛若喝完酒后码字的我,我也要写很多,可这些也是我慢慢写不出来的,文字于我,也是慢慢地沉浸在心里,而不是可以往外宣泄的了。

看世间云雨,行字里行间。感觉脚步放慢了,思维也变得磨叽起来。但愿我还能默默地保持着码字的兴趣,就像舅舅当年一个人对酒的兴趣一样。

这一天来了吗?还是以前的日子在延续着。

朱晔(古磨盘州人)

安徽望江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金融作家协会理事;2008年开始文学创作,已出版著作7部,累计出版260万字

已出版作品

历史散文(3部):《理说明朝》《理说宋朝(北宋篇)》《理说宋朝(南宋篇)》

旅行随笔(2部):《一车一世界》《炊烟袅袅:一乡一世界》

长篇小说(2部)《最后一个磨盘州人》《银圈子》

期刊发表作品若干:散见于《文艺报》《厦门文学》《中外文摘》《金融时报》《安庆日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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