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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益《喜见外弟又言别》:离别竟成了人生的常态

 墙头草说 2022-03-08
公元755年,安史之乱爆发,持续到公元763年才结束。安史之乱被平定后,天下并没有恢复太平,藩镇之间大大小小的战争时断时续。在动荡的局势中,人们流离失所,就连亲友相聚也变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唐代诗人李益与表弟在离乱中相聚,悲喜交集之下,写下了《喜见外弟又言别》一诗,原文如下:

十年离乱后,长大一相逢。

问姓惊初见,称名忆旧容。

别来沧海事,语罢暮天钟。

明日巴陵道,秋山又几重。

“十年离乱后,长大一相逢”,我们在大动乱中分别了十年之久,竟然在长大之后意外相逢。安史之乱爆发时,诗人才八岁。而当战乱平定,局势稍稍安定下来之后,诗人已经成年了。在这十年间,为躲避战乱,诗人的亲友离散,天各一方,彼此不通消息,饱经离乱之苦。然而,十年之后,诗人竟能在异乡与自己的表弟相逢,想当年,分别时还是孩子,而如今,都已长大成人。于是,诗人喜出望外。
“问姓惊初见,称名忆旧容”,初见之时就觉得惊讶,于是询问你姓什么?听到你说出名字之后,我回忆起了你往日的容貌。在这十年间,诗人和表弟长大成人,容貌肯定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因此,两人对面而不敢相认。于是,在初见之时,诗人只觉得面熟,因为面熟,去询问姓氏,得知姓氏之后,更觉惊讶,继而询问姓名,终于确定面前的这人正是自己的表弟。在这一刹那间,所有的记忆变得鲜活起来,让人悲喜交集。
“别来沧海事,语罢暮天钟”,在我们分别之后,世事沧海桑田;畅谈结束时,传来了黄昏时分的钟声。诗人和表弟认出彼此之后,在一起谈论起这十年中的遭遇。这十年中,国家衰颓,社会动荡,亲友离散,家国沧桑巨变,一切都已不复十年前的模样。相逢之后,诗人和表弟都有很多话想说,时间仿佛插上了翅膀,不觉间便到了黄昏时分,匆匆相逢又即将要分别了,远处传来了悠悠钟声,仿佛是诗人和表弟心中的难以言说的离愁别绪。
“明日巴陵道,秋山又几重”,明天你就要向巴陵出发了,重重秋山又将我们阻隔。诗人与表弟十年没有见面了,今日相逢,两人都希望时间能慢一些,相处的时间能久一些。可是,事与愿违,匆匆相逢之后,又要匆匆分别了。明日一早,表弟就要启程去巴陵了,两人又要天涯相隔,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够重逢。心中的不舍与离愁无法言说,于是,诗人借助“秋山”委婉地表达出自己心中的那份不舍与愁绪。
黯然销魂者,惟别而已矣,成年以后,离别竟成了人生的一大主题。对诗人来说,更让他黯然伤怀的,不仅仅是与表弟的离别,更多的是十年离乱所带来的沧桑感,这种沧桑感不时触动诗人的心弦,奏出伤感低沉的乐符。于是,在悲喜交集的心理状态下,诗人更加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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