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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散无常,深感无奈,李益《喜见外弟又言别》

 泊木沐 2022-11-09 发布于辽宁

十年离乱后,长大一相逢。问姓惊初见,称名忆旧容。

别来沧海事,语罢暮天钟。明日巴陵道,秋山又几重。

这首诗是唐代诗人李益的作品,关于这个人,风评很差。唐代传奇小说中有一篇《霍小玉传》,说的就是他青年时期的荒唐事。李益爱上了一个叫霍小玉的歌伎,他当官之后,却立刻迎娶名门淑女。霍小玉伤心不已,香消玉殒。这样一个没良心的读书人,写诗却很好。可见作者的人品和作品之间,未必有什么内在联系。

《喜见外弟又言别》是李益的代表作,充满了面对世事沧桑、聚散无常的无奈。外弟,就是表弟的意思。诗中的离乱,指的是安史之乱。安史之乱爆发于公元755年,结束于公元763年。至于安史之乱的影响,就很难用准确的时间计算了。这场暴乱,将李唐王朝的运势拽入谷底。

由于战乱的缘故,李益与表弟很久没有见面了。诗中提到的“十年”,不是一个准确的时间概念,泛指很长一段时间。谁都没有想到,经历战乱后,兄弟二人竟然重逢了。面对突如其来的惊喜,应该是兴奋开心。事实上,二人刚刚相见的时候,甚至没有认出对方。这一点很好理解,李益出生公元746年,安史之乱爆发的时候,他还不到10岁。表兄弟小时候见过,很多年不见面,已经变成陌生人。当他们互问姓名之后,才知道彼此是兄弟。回忆着小时候的样子,慢慢有了熟悉的感觉。

“沧海事”用的是沧海桑田的典故,比喻世事变化,一切都发生了巨变。他们聊着这些年的经历,不知不觉到了傍晚寺院敲钟的时候。纵有千般不舍,也要面临分别。李益的表弟要去巴陵,也就是岳阳一带。李益只好默默祝福,希望可以再次相见。可惜,未来之事不可以预测,心中的愁怨就像远行路上的山峦,一重又一重。

这首诗写得情真意切,既有刚刚重逢时的尴尬,也有重逢后的喜悦,更有要分别时的不舍。李益把这种复杂的心理变化,描写的生动具体,让人感同身受。想不到,“渣男”写诗这么好,让人替李益伤心,惋惜兄弟间的又一次离别。

以人生聚散为主题的诗句很多,唐代大部分诗人都写过。杜甫说,“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品品其中的滋味,似乎不及李益写下的“明日巴陵道,秋山又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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