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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导读： 懂得去伪存真、扬弃并用，才是行之有效的学习，才会变得原来越好。
但凡谈学习方法的文章，难免会和教育学、心理学甚至管理学纠缠在一起，让人顿感枯燥乏味。所以我今天另辟蹊径，从历史故事开讲，或许能让观点更容易接受一些。历史故事有关南北朝时期两位异族政治家分别进行的两场改革，对这两场改革比较分析一二，或许就能帮助我们有所感悟。 我所要聊的两位异族政治家，一位是北魏孝文帝拓跋宏，另一位是北魏权臣、西魏的开创者宇文泰。 众所周知，北魏帝国由鲜卑族拓跋部建立，最初发端于今天的内蒙古自治区和山西陕西北部一带，经过开国皇帝太武帝拓跋珪和后来一代雄主道武帝拓跋焘的东征西讨，终于在一片混乱的北中国地区站稳了脚跟。 但是，直到公元四世纪末，北魏虽然强大，却依旧处于北面游牧民族柔然虎视眈眈、东西南三面各个割据政权环伺的不利局面。年轻的孝文帝拓跋宏意识到，以武力起家的北魏必须改变。改变战略局势、改变行事方式、改变逻辑思维，然后才能为这个奴隶制军事征服集团注入新活力。这就是我们从中学时期就熟知的名词，“北魏孝文帝改革”的大背景。
说得简单点儿，“孝文帝改革”的核心要义就是四个字，“全面汉化”。因为拓跋宏从小就在皇宫里受到汉家儒学经典的教育，对博大精深的中华文明向往已久，要想取代汉人皇帝统治这片土地让汉人归心，就必须全面汉化，学习接受汉人的一切。所以，拓跋宏在少数几个谋士的支持下采取的一系列措施，就是让北魏尽快实现接轨，披上中华正朔的衣钵。 比如他力排众议将都城从平城（今山西大同）迁到洛阳，目的是要在黄河流域扎根，让北魏的势力尽可能向南辐射；比如他鼓励鲜卑贵族与汉人士族高门通婚，目的是打破民族隔阂，加快文化大一统；再比如他大量任用汉人中的政治精英，目的则是改善鲜卑贵族一帮赳赳武夫把持朝政的现状，让北魏政权对汉人具有亲和力。 为了实现改革目的，孝文帝不惜主动纳汉人女子为妃，逼太子与鲜卑王妃离婚娶汉人王妃，强令鲜卑贵族改汉姓，连拓跋氏的国姓也一并改为元氏，甚至狠下心来杀掉几个反对汉化的元老顽固派。 对于眷恋故土不愿汉化的鲜卑贵族，孝文帝毕竟不能斩尽杀绝，索性允许他们留在北方，建立六个军镇保持游牧骑兵的机动性，兼具抵御柔然骑兵的战略任务。经过孝文帝一朝的迅速汉化，北魏俨然统治北中国的正统皇朝，具备了逻辑上的自洽，得到了当地汉人士绅的拥护。
不过，在孝文帝驾崩后短短几十年，全盘汉化的政策还是显出了弊端。一方面是以洛阳为中心的鲜卑贵族迅速蜕变，从马上得天下的武夫变成了吟风弄月崇尚清谈的文人，朝野上下纵情欢乐不思进取；另一方面则是北方六镇的军户包括镇将越来越被朝廷边缘化，沦为南迁贵族看不上、衣食温饱都无法解决的社会底层。一旦社会阶层出现分裂，也就预示着社会危机总爆发指日可待，于是，动摇北魏统治基础、导致天下大乱的“六镇起义”应运而生。 因为领导“六镇起义”的葛荣、破六韩拔陵这些北魏各族军人没有什么政治诉求，只是一味用杀戮掠夺来报复背弃自己的朝廷，又因为镇压起义的尔朱荣集团同样不具备韬略，只是为了扩充地盘和实力，所以北魏王朝汉化改革的努力前功尽弃，只剩下一地鸡毛。最终，在北魏大将高欢和宇文泰这俩仇家对头的操纵下，北魏居然有了一东一西两个皇帝，分裂成了以洛阳为都城的东魏和以长安为都城的西魏。 高欢集团控制的东魏是居于上风的。因为他占据的是最富庶的黄河中下游，兵员众多粮草丰盈，而宇文泰集团控制的西魏不但实力弱，还要时刻提防北方的柔然和西方的吐谷浑。虽然通过史书中有名的“两魏五战”，西魏逐渐扭转了局势顶住了东魏的军事压力，但生存困境逼迫着宇文泰也要面临改革，甚至改革的局势比几十年前孝文帝时期还要艰险。
宇文泰的改革说白了也是四个字，“全盘胡化”。没错，他采取的自救式改革看上去真的是在逆潮流而动。首先，他劝说傀儡皇帝将姓氏改回了拓跋氏，又颁布政策，不分种族为亲信将领赐予胡人姓氏，比如后来唐高祖李渊的祖父李虎就被赐姓“大野”；然后西魏政权施行了“八柱国”制度，也就是最有威望权势的八个家族，这其中包括了既包括匈奴人宇文氏，也有鲜卑人独孤氏，自然也有汉人杨氏、李氏。甚至于也不再强调必须讲汉话、穿汉服，加之强调兵农一体的“府兵制”，西魏政权的整体面貌渐有起色。 其实宇文泰的“胡化改革”也是被迫的应时之举。因为归附他的很多部众，本身就是“六镇起义”中的降卒，难道还要在他们面前继续强调汉夷之分？宇文泰的这番改革，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让部下抛却阶层之分、民族隔阂，统一到自己麾下。 事实上宇文泰的这番顺势而为也收到了奇效，他麾下的“八柱国”果然齐心协力，后来就在“北周”的大旗下灭掉了取代东魏的北齐，再后来又形成了奠定隋唐统治基础的“关陇集团”。而大家都熟悉、把三个女儿先后嫁给北周、隋和唐三个皇朝当皇后的“史上最牛老丈人”独孤信，也正是宇文泰“胡化改革”成功实现民族大融合的鲜明例证。 孝文帝的改革和宇文泰的改革，在我这里其实是分出了优劣的。
孝文帝的改革主张全盘汉化，这就像近代中国一些激进派别主张全盘西化一样，隐藏着明显的弊端。那就是全面否定本民族一切优点，找一个偶像搞一场彻底改头换面的外科手术。但文化积淀是多少代人历经千年形成的，又岂能清除干净？这就像“明治维新”后主张“全盘西化”“脱亚入欧”的日本，跻身列强行列之后掩盖不住岛国寡民的偏执心态，最后硬生生闹出一个拿天皇当精神偶像、动不动就“下克上”的军国主义怪胎来。 而宇文泰的改革则相对灵活得多、自然得多，讲求的是一种权宜和适应。甭管是哪个民族，甭管是什么阶层，只要肯为天下出力就能得到荣誉和肯定。宇文泰的智慧之处，就在于隐藏着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个精髓，求同存异。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又岂能随意地一刀切？而灵活性，恰恰弥合了孝文帝全盘汉化给不同阶层造成的冲击和伤害，短时期内搁置了意识形态乃至文化认同方面的争议，统一了大伙儿的思想。 书归正传。孝文帝和宇文泰的改革，目的是为了改变，是为了变得更好。我们学习，也是为了改变，让自己变得更好。那么学习的最佳策略就不应当是全盘接受、迷信书本迷信权威，而是顺着自己接受消化知识的进程，有选择有针对地去粗取精、去伪存真，最终走出一条自己的路。
我认为处于学习状态的人，最紧要的是保持一颗初心，也就是明白自己学习的目标，知道自己要通过学习成为什么样的人。在这个目标的指引下，平日枯燥乏味甚至显得残酷的学习，才会变得有主见、有希望、有乐趣。 懂得去伪存真、扬弃并用，才是行之有效的学习，才会变得原来越好。 END 小编其人 小皮流流（另一网名：皮皮中尉）：现为某主流媒体主任编辑，“天涯文学”签约作家，“360个人图书馆”原创达人；在本职中品味业务骨干的充实，在读书写作中聆听先哲的教诲，在陪伴妻子女儿的过程中体会最纯真的快乐。 历史推荐 每周一至周五晚20:00，咱们在“铭语铭言”不见不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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