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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届南京市零模文言文译文(正卷+附加卷)及相关说明

 钟楼语文 2022-03-09

No.1

正卷文言文阅读

(二)

读史者知太史公作《游侠传》之意,则知太史公作《刺客传》之意也。刺客诸人,何知有孔孟,何知有仁义,而独不敢失坠者,勇与信耳。屠沽者流,有如豫让、要离、高渐离等,以身许人,诚非比秦人视越人之肥瘠,而无所动心,故白昼杀人,至死不悔,厉身吞炭、矐目洞胸,往往甘之如饴矣。如其人摧锋陷锐,功成名立,则亦可以垂竹帛,铭鼎钟也。而皆不获也,皆数奇也。太史公为之叫屈,故《刺客》之传,同于《游侠》也。

(选自康发祥《伯白山文集》)

按:此出处有误,详见杂考

译文

读《史记》的人了解了司马迁创作《游侠列传》的用意,就懂得了司马迁创作《刺客列传》的用意。刺客那些人,哪里知道有孔孟之类圣贤,那里知道有仁义之类道德,但单单不敢失去的,是勇气和信用罢了。从事宰牲卖酒之类低贱职业的人,比如豫让、要离、高渐离等,把身家性命许诺给别人,实在不同于秦地之人看待越地之人的胖瘦(的那种漠不关心),但(他们)没有什么思想和情感上的波动,所以(他们)白天杀人,到死也不后悔,(豫让)给身体涂漆来装作生疮,吞下烧炭来改变声音,(高渐离)眼睛被薰瞎,(要离)自断手臂,个个都像吃蜜糖一样(心甘情愿地承受)了。假如那些人攻破并冲进敌军的前锋,建立了功业又成就了名声,那就也能被记录到史书上,铭刻在钟鼎上。但他们都没有得到那样的机会,他们的命数不好。司马迁替他们诉说冤屈,所以《刺客列传》被写成了,这跟《游侠列传》是一样的。

杂考三则

出处

试卷将选文出处标为《伯白山文集》,是沿袭了《历代名家评史记》(或收录该书的《史记论著集成》等丛书)的错误。《史记研究资料索引和论文专著提要》在《李将军列传》研究部分列有“《读李广传书后》,清康发祥,《柏山文集》卷一,同治元年刊本。”亦有问题。

康发祥(1788-1865),字瑞伯,号伯山,泰州人,有《伯山诗文全集》四十四卷,《晚清四部丛刊》有影印(第一编102-104册),其中有《伯山文钞》一卷,《读李广传书后》即在其中。但天津图书馆所藏《伯山诗文全集》中的《伯山文钞》,牌记与丛刊本同为“同治壬戌仲夏雕”,却无此篇。丛刊本该卷多数文章版心题“伯山文钞”。《读李广传书后》共两页四面,版心题“伯山文集”。同样版心的文章还有《谈星台时文书后》《覆乔鹤侪都转书》《再覆乔都转论瓶水斋集书》等,亦不见于津图本。可知津图本刻版在前,《读李广传书后》是在重编文集时收入的,其写作可能在同治元年(1862)之后。

康发祥所作十余篇赋,原本见于津图本《伯山文钞》,但丛刊本将其编在《伯山诗集》中,而版心仍为“伯山文钞”。其中有一篇《霸陵醉尉呵止李广赋》,中有“报仇洒昔日之羞,与杀降忆当年之诈,此所以数奇而不侯”的议论,与《读李广传书后》稍有不同。《读李广传书后》还论及《孔子世家》《孟子荀卿列传》《游侠列转》《刺客列传》,认为《史记》是司马迁写来“为古今人叫屈”的。赋末有作者自记“此余少壮时作,气不能平,故语多伉直”。这也可以说明《读李广传书后》是后期作品。

可能是担心直接标出篇名《读李广传书后》会与选段的内容不符,试卷只标出了文集名。如果命题时百度一下康发祥的基本情况,就可以避免以讹传讹。

肥瘠

“秦人视越人之肥瘠”,源于韩愈《争臣论》:“视政之得失,若越人视秦人之肥瘠,忽焉不加喜戚于其心。”韩愈文中是以越视秦,后人使用时,一般用秦越相视的方式表达。

《宋史·食货志》:(监察御史赵顺孙言)愿陛下课官吏,使之任牛羊刍牧之责;劝富民,使之无秦越肥瘠之视。

[元]元好问《内相文献杨公神道碑》:丁男役苦输膏脂,公独上前陈苦辞。同仁一视父母慈,越肥秦瘠小智私。

[明]黄承玄《条议海防事宜疏》:地分为二,则秦越相视;事联为一,则唇齿相依。

[清]谷应泰《明史纪事本末·太祖平吴论》:(张)士诚又不以此时仿乐毅之结韩、赵,孔明之救东吴,而肥瘠越秦,不关疴痒,其失三也。

将之表达为秦人视越的,除了本篇,还见于清乾隆间李绿园创作的长篇白话小说《歧路灯》四四回:“越人肥瘠由他罢,秦人各自一关中。”

洞胸

要离不见于《史记·刺客列传》,而载于《吴越春秋·卷四·阖闾内传》。“洞胸”是说箭矢或戈矛刺穿胸膛,这一情况不见于豫让、要离等人事迹,也不像是行刺前发生的事,可能是作者误记。《东周列国志》叙述其事,云“忽然江中起一阵怪风,要离转身立于上风,借风势以矛刺庆忌,透入心窝,穿出背外”,则洞胸者为刺杀对象庆忌。所以我们翻译时改为了要离为了取信于庆忌而请吴王砍断自己手臂的事。

No.2

附加卷文言文阅读

史迁创列传之体,列之为言,排列诸人为首尾,所以标异编年之传也。然而列人名目,亦有不齐者,或爵(淮阴侯之类),或官(李将军之类),或直书名。虽非左氏之错出,究为义例不纯也。或曰:“迁有微意焉。”夫据事直书,善恶自见,《春秋》之意也。七十列传,称官爵者,偶一见之,余并直书姓名,而又非例之所当贬。则史迁创始之初,不能无失云尔。

(选自章学诚《文史通义》)

译文

司马迁创设列传这个体裁,列的意思是排列众人形成前后关系,用来表示与编年传记的不同。但是排列人物时使用的标题,也有不整齐的地方,有的标明其爵位(比如《淮阴侯列传》之类),有的称呼其官职(比如《李将军列传》之类),有的直接写出他的姓名。《史记》对人物的称呼虽然不像《左传》那样错综复杂,终究还是体例不够统一。有人说:“司马迁这样做有隐含的深意。”根据事实忠实地记录,善恶自然会表现出来,这是《春秋》的用意。《史记》七十篇列传,称呼官职、爵位的,只是偶尔见到,其余都是直接写出姓名,而且这些传主又不是根据体例应当贬斥的。可见这样标目是因为司马迁刚开始创设列传时,做不到没有疏漏罢了。

说明

“或爵(淮阴侯之类),或官(李将军之类)”,试卷标点作“或爵,淮阴侯之类。或官,李将军之类”。在诸版《文史通义》中“……之类”均为小字夹注,现行的整理本或者仍用小字,或者用括注的方式,没有像试卷这样将注文混入正文的。假设其确实为正文,标点时也应当使用破折号。

公众号ID:jlzxzwx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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