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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川异域,风月同天:从陶瓷到绘画,看中日文化同源,两生花开

 江畔独步寻花66 2022-03-15

前几日,日本HSK事务局在援助湖北的防疫物资上,写下了“山川异域,风月同天”一句,温暖了疫情笼罩下的中国人。这句话诞生于一千多年前的奈良-平安时代,当时的日本孜孜不倦的吸收盛世大唐的养分,“恰如婴儿追求母乳般地贪婪地吸收中国的先进文明(井上靖语)”,从那时起,就算沧溟无垠、山川阻隔,就算步入歧途,也剪不断双方千丝万缕的文化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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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文明同样启蒙了日本的陶瓷业。日本匠人们学习先进技术,将上国文化与自身审美情趣相融合,创造出了别具一格的“和式”陶瓷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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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日本的自然环境极为恶劣,它四面环海、国土狭小、资源匿乏、火山地震频繁,存在严重的生存危机。因此,日本民族个性中有着强烈的危机意识,在其文化特征与审美情趣中一以贯之。

一、民族性格

1、相对主义

日本处于孤悬海上的状态,加之恶劣的自然环境,使日本人逐渐形成功利实用,没有绝对标准的价值评判体系。或者说,他们不是单一的标准,而是暧昧的,因时而异的灵活原则。

2、双重性格

在强烈的求生欲和灵活原则促使下,日本人呈现出一体两面的双重性格。他们传承着繁琐的茶道礼仪,却设计出歪曲扭塌的茶器;既推崇实用的模仿,又追求独特的创新;既追求闲情逸致,又讲究效率和实用。这种双重两面性在日本文化中体现的极为明显。

二、文化特征

1、亲和自然的情感

复杂恶劣的自然环境,培育出日本人敏锐、纤细的性格;反之,尊重自然、崇尚自然也成为了日本民族的文化基础。

2、强烈的吸收性和内外有别的文化信条

日本人骨子里的危机意识,让他们在面对先进文化时,产生了强烈的自卑感和内聚力。自卑带来了文化吸收的迫切性,而内聚力又使他们总能有选择的吸收。他们认为外来文明只是巩固内在的工具,自身的文化属性才是安全感的来源。

三、审美情趣

1、“物哀”之美

日本江户时代的国学家本居宣长首先提出了“物哀”的概念,它以生命无常的悲伤情绪为基调,是一种纯美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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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敏锐、纤细的性格让他们善于捕捉自然、季节之美,悲叹花谢叶落、生命的短暂,进而演变成日本特有的“物哀”精神。而骨子里的危机意识,让所有美好在日本人眼中都是短暂的,弹指间便可化为乌有。这种对渺小个体和无常命运的感叹,也是“哀”之审美的重要组成部分。

“物哀”精神让日本人有意识的追求质朴、残缺、稍纵即逝的刹那美,并成为其审美意识的底色。

2、“余白”之美

由于日本传统艺术诞生于原始神道,有许多空白的不确定因素,使艺术家习惯了从填补空白中获得审美愉悦。他们相信“盈极生亏,满则招损”,欣赏意蕴悠远的“余白”之美。“余白”没有严格、明显的首尾标志,是一种动态的、无止境的美。

3、“佗寂”与“空寂”之美

“佗寂”是日本器物审美最重要的特征。“佗”和“寂”意味着“残缺”,呈现出清寂、寡欢、纯粹、朴素、干涩的精彩。而这种“佗寂”的底色,又为中国禅宗美学的传入提供了审美空间,从而使“寂”与禅宗的“空”相结合,形成了大和民族最高审美理想——“空寂”之美。

“空寂”对日本文化艺术有着深远的影响。如日本茶道之神千利休,就将“空寂”作为八窗庵茶室的根本理念,追求“无”之境界,形成了以“空寂”为中心的幽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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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利休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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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最早论及“倭”的文献,是《山海经》:

南倭北倭属燕

而在正史中首次出现日本,则是《汉书·地理志》:

乐浪海中有倭人,分为百余国,岁时来献见云

此后,“古坟时代”出现了第一批东渡的中国人;“飞鸟时代”,日本开始派遣使节,主动吸收中国文化。而双方的陶瓷艺术交流,则是从中国唐代的陶瓷大发展开始的。

一、奈良时代

奈良时代的日本出现了三彩陶器,显然是受唐三彩的影响。在吸取了大唐文化之后,日本社会呈现出政治稳定、经济繁荣的盛世,史学家称之为“唐风时代”。

中国将唐三彩作为随葬器,但奈良三彩在日本却是祈祷神佛的祭祀器。此外,唐三彩是大唐精神的象征,体现着永不消逝、繁荣绚丽的大唐理想,色泽明亮华丽。而奈良三彩则以绿色为主,有着深沉、苦涩的日式情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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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良三彩

二、平安时代

平安时代前期,基本延续了奈良时代的“唐风”,后因唐朝的衰落和“物哀”意识的形成,在平安时代后期,开始追求雅致、纤细、清丽的审美风格。此时恰逢中国越窑青瓷崛起,其“如冰似玉”、“千峰翠色”般的釉色,正符合日本新兴的审美观,进而推动了平安青绿釉陶器的诞生。

平安绿釉与越窑青瓷非常相似,一看就是模仿而来,并且只供宫廷贵族、豪门及神社、寺院使用。

三、镰仓时代

镰仓时代,武士阶级取得社会主导地位,武家文化初步确立。文化上表现为简素、质朴、稳重的审美风格。

此时到访中国的两位高僧,荣西和道元,将禅宗传入日本。跟随他们前来的日本陶工,也将宋朝先进的制瓷技术带回了家乡。以此为契机,日本陶业迎来了又一个春天。

另外,日本的手工业者逐渐摆脱了庄园主的束缚,地方手工业开始勃兴,涌现了著名的日本“六大古窑”:濑户窑、常滑窑、信乐窑、越前窑、丹波窑、备前窑。

四、室町时代

室町时代的武士阶层由于长期优越的生活,稳健、质朴的张力渐渐消融,加之禅宗文化的影响,兴起了以“寂”为美的审美情趣,崇尚清寂、古雅、幽深美学效果。陶瓷方面,大量从元朝进口青瓷、白瓷,还有少量的青花瓷,日本称之为“元染付”。

此外,由于斗茶文化的兴起,濑户、美浓等窑口开始仿烧中国建窑、吉州窑的黑釉茶碗,称其为“濑户天目”。但由于技术不过关,质量较差,却意外获得了一种“佗寂”的美学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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濑户天目

五、安土桃山时代

战国时代,由于大名之间相互竞争,大规模建立宫殿城池,涌现出许多优秀的装饰艺术家,创造了豪华绚丽的桃山障壁画,并于丰臣秀吉一统全国后达到顶峰。陶瓷艺术也深受其影响,产生了独特的华丽形式,尤其是美浓窑的织部烧,以富于变化的装饰造型魅力脱颖而出。

古田织部出生于美浓,他以自己的审美观念和茶道思想,发动了一场设计革命,表现为自由的装饰和破格的造型。如在特意歪曲的器型和不对称的设计中,加入当时流行的染织、莳绘样式。织部烧包含了日本整体审美观和民族性格,“和式”风味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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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部烧

六、江户时代

江户时代的日本社会安定,既无内乱也无外患,迎来了日本陶瓷史上的发展黄金期。

1592年,丰臣秀吉入侵朝鲜,挟持许多朝鲜陶工回国。1616年,规化日本的朝鲜陶工李参平,在肥前锅岛藩属的有田泉山发现了瓷土,并首次烧造出了日本瓷器。1644年,有田南川原山的柿右卫门家族烧造出了彩绘瓷器,至此,中国的制瓷技艺终于在日本开花结果。

1、日本青花瓷

日本早期的青花瓷统称“初期伊万里”。16世纪,青花瓷在朝鲜风行,极大影响了日本瓷器的创烧及青花样式。初期伊万里的纹样,几乎是朝鲜青花瓷的再现。1624年后,日本从景德镇大量定制装饰繁密的“祥瑞”器,受其影响,伊万里开始出现中国图案。

17世纪中,日本制瓷技艺愈发成熟,青花呈色由蓝黑转偏蓝紫,品种也愈发多样。1659年,有田取代景德镇,成为荷兰向欧洲输出瓷器的重要产地。“芙蓉手”、“染锦手”、“金澜手”畅销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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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里“金澜手”

17世纪晚期的伊万里青花,除大量出口外,只供王公贵胄所用。江户时代后期,能工巧匠辈出,日本青花釉色晶莹,装饰华美,迎来了全盛时代。

2、 日本彩绘瓷

明朝是中国彩绘瓷器的完成期,尤其成化、嘉靖、万历年间的五彩,风格从云龙、牡丹等皇家官样向人物、山水、花鸟等民间纹样转变,日本称之为“南京赤绘”。明末清初,中国民窑彩瓷从福建出海,大量出口日本,又称“吴须赤绘”。这些中国彩瓷在日本有田生根发芽,最终由柿右卫门家族完成了民族化的过程。可以说,日本彩瓷器直接脱胎于中国的彩绘系统,但其固有的风俗人情、生产条件和审美情趣,又使日本彩绘的配色更加柔和、线面更纤细,形成了具有日本特色的“赤绘”艺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柿右卫门风格、锅岛风格和古九谷风格。

① 柿右卫门风格

中国彩绘最初传入长崎半岛时,引起了日本社会的震惊和效仿。1643年,有田陶工酒井田喜左右卫门制成第一件彩绘瓷器,甚得天皇嘉许,被赐名为“柿右卫门”。

柿右卫门初期作品纹饰不清晰,色泽不鲜明,俗称“浊手”。1688年后,借鉴伊万里特有的锦染风格,呈现出华丽鲜明的赤色格调。

柿右卫口也曾来中国学习,其青花色彩清新,画工细腻,多采用中国文人画的疏朗构图,有“余白”之美。彩瓷则沿袭景德镇白素地彩的风格,以赤色为主,产生华丽耀日的效果,满足了欧洲仰慕中国瓷器的心理。因而行销欧洲,且逐步国际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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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锅岛风格

锅岛烧由第二代佐贺藩主锅岛胜茂直营,效仿明代景德镇官窑制度,因此成为日本最具样式化、规格化的瓷器产品。

锅岛烧采用有田最优质的瓷土,陶工技艺精湛,其青瓷青花独此一家,釉色清新淡雅、冰清玉洁。彩瓷则采用成化斗彩技法,先以纤细的青花线条勾勒轮廓,经淡淡渲染后入窑烧制。后在青花轮廓内添红、淡绿、嫩黄等极透明的颜色,二次入窑低温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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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岛烧

总体来说,锅岛烧精巧、纤细、强调技巧,充满贵族气质。但其拘谨的勾线、繁密的纹样容易给人压抑感,并逐渐显现出呆板停滞的倾向。

③古九谷风格

江户时代前期,北海道大圣寺藩领内发现了瓷土矿,藩主前田利志在九谷村建窑烧瓷,故取称为“九谷”。

古九谷大致可分为“五彩手”、“青手”、“南京手”三种风格,最有名的为“青手”,采用景德镇地纹填筑构图法,地纹取自中国文人画,再添入日式纹样,体现出陶匠超人的运笔风格,被誉为“日本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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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九谷瓷器

与有田地区的柿右卫门、锅岛风格相较,九谷彩绘以深沉、枯涩的情调见长,更符合日本的审美情趣。因此,古九谷瓷器以国内市场为主,有田系则以拓展国际市场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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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许多领域都受到中国文化的影响,陶瓷作为人文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不仅技艺取自中国,其装饰风格也受到中国绘画、书法艺术的极大影响。

一、绘画

1、唐绘

平安时代后期,日本画家模仿唐朝画作,描绘中国山水,称为“唐绘”。后引入本民族审美,衍生出描绘贵族生活的“大和绘”。随着日本文学的进步,描画书籍内容的“绘卷”大量产生,战争、闺情、习俗世态等题材逐渐增多,最终于江户时代发展为著名的“浮世绘”。“唐绘”用于宫廷仪式等严肃场合,“大和绘”代表的是京都贵族的审美情趣,而浮世绘则体现着江户平民的生活情调,三者一脉相承。

由于浮世绘得到市民阶级的追捧,其图画样式必然影响到陶瓷赤绘的生产。瓷匠们将浮世绘再现于白色瓷胎之上,多选演员、姑娘、妓女等美人形象,形态丰颊肥体,峨眉、长目、樱嘴,呈现出盛唐时期的审美情趣。装饰则以金澜手施予大量金彩,有着浓浓的和式风味。其中最著名的是京都陶工野野村仁清创烧的“京烧”。

“京烧”问世后,呈现出典雅华丽的本土风格,在贵族中广为流行。此外千利休的大弟子,被誉为“公卿茶人”的金森宗和与仁清交情莫逆。在他的影响下,“京烧”茶器虽豪华灿烂、浓金重彩,却又恰如其分,毫无艳俗感,绚丽古雅,韵味悠长,成为一时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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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烧”茶器

2、汉画

室町时代,日本绘画在南宋绘画的影响下,勃兴了以水墨山水为中心的新流派,被称为“汉画”。当时,“汉画”不仅成为日本绘画主流,也影响到了各个艺术领域,如建筑、枯山水庭院、高莳绘漆艺和陶瓷艺术。

宋元时期绘画对日本的影响,实质是日本吸收南宋画风的过程。他们放弃了北宋大山大水之壮美,选择了更符合本国审美意识的简略且层次丰富的南宋山水画。

南宋流入日本的山水画,主要有两种风格,一种是马远、夏圭为代表的院体画;一种是梁楷、法常为代表的禅宗山水画。院体画构图上不留天,下不留地,通常寥寥一角,隐隐半边,就给人意蕴深远、境界完整的感觉,被赞为“马一角、夏半边”,正符合日本审美情趣中的“空寂”、“余情”之美。禅宗山水画则用笔潇洒,随笔点墨,不费装缀,深得日本人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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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宫博物院藏马远 《梅石溪凫图》

将“汉画”融入日本陶瓷的代表人物是尾形乾山。他以陶为纸,以色釉为丹青,运用绘画的行笔方式,信笔挥毫,创造了“写意式彩绘”,并完美地将诗书画印与陶器融为一体,开创了新的陶艺风格。在尾形乾山的创作后期,受禅宗思想影响,多用“减笔体”在陶瓷上体现禅的境界,表现出深厚的文化艺术修养。

3、南画

明清文人画的传入,是中国古代绘画最后一次对日本造成深刻影响。

文人画在明清时期,成为中国画的“精髓”。作者大多是学养深厚、情趣高雅、富有个性的文人,画中带有文人性质,含有文人趣味。中国文人画传入日本,犹如一股凉爽的清风,给有志于挑战呆板守旧的幕府画风的日本文人,送去了新的精神元气,同时也表现出新兴阶层对中国文化的景仰和追慕。

如吴兴商人伊孚九,日本美术史称其画作格调高雅,有萧散之趣。但中国画史却不见其名,大概只是一位稍通丹青,有些儒雅之气的随船商人。但伊孚九能画山水,喜好交友,结交了不少日本文人画大家,甚至被认为是“影响日本南画画派发展的重要人物”。

中国明朝中后期文人画的崛起,恰逢景德镇青花、五彩工艺的成熟与民窑的大发展,所以文人画风不可避免的渗透至陶瓷制作中,使以云龙、牡丹为主的官样纹饰转向寄情于山水,传情于花草的文人风格。面对景德镇瓷器的转变,本就正在经受“南画”洗礼的日本,迅速兴起了“南画”入瓷的热潮。日本陶工争相效仿景德镇瓷器,出现了大量的山水纹饰,画风洗练概括,如行云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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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文人山水瓷

入清后,花鸟题材掘起。如郑昶所言:

清代花鸟,雍正前,山水与花鸟可为并盛,乾隆以还,则花鸟画之盛几欲掩山水而上之。

加上此时粉彩工艺的成熟,为文人花鸟画打开了彩瓷新路。

日本善花鸟的是陶瓷巨匠柿右卫门,其风格模仿康熙五彩,构图讲究,注重留白,极富文人趣味。

二、书法

据考古证实,广岛土师器上出现过“佛”字,说明早在古坟时代,日本陶器上便有了汉字。但直到江户时代,汉字才在中国文人画的影响下,以书法的艺术形式,成为陶瓷装饰题材的一部分。

以书法入瓷的巨匠是前文提到过的尾形乾山,其创作的众多山水碗,都有用中国书法所题的配景诗,以此表达对中国文化的理解。

此外,印章艺术也在江户时代盛行,出现了西村重长、铃木春信等篆刻家,使日本陶瓷上的印章不仅仅作为款识存在,逐渐具有了艺术装饰性。如尾形乾山的属款常见有“尚古”、“深省”、“陶隐”等,成为墨绿丛中一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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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形乾山部分书法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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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我们首先分析了日本的民族性格、文化特征和审美情趣,这些日式基调在其接受中国文化影响的过程中,时刻体现出接受、排斥、融合的特性,形成了中日两国千年羁绊的底层根源。

其次,我们一起回顾了8-18世纪中国陶瓷对日本陶业的影响。从唐三彩到奈良三彩、从五代越窑到平安绿釉、从宋代五大名窑到日本六大古窑、从建盏到濑户天目,五个世纪,日本陶瓷亦步亦趋的跟随着中国的脚步,并顽强的植入自身“物哀”、“余白”、“空寂”的审美特征,最终在江户时代,迎来了日本陶瓷的成熟期。这一阶段,伊万里、柿右卫门、锅岛等优秀的日本窑场,分别继承了明朝青花和五彩的神韵,甚至在国际市场取而代之。但即便如此,日本本土审美还是在古九谷窑口得以保留并壮大,展示了其民族强烈的吸收性和内外有别的文化信条。

最后,我们试图从更加宽广的人文艺术角度,看待中国文化对日本陶瓷的影响,并选取了最有代表性和共同性的绘画、书法门类作为讨论重点。结果,从唐画到浮世绘、从南宋画风到汉画、从文人画到南画、从书法到印章,千年里的亦步亦趋是如此的熟悉,甚至就连这些艺术影响渗透陶瓷的过程,都是那样的一致与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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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饰北斋:凯风快晴

至此,我们似乎不用再讨论中国陶瓷与日本陶瓷同根同源的内在联系,因为就算站在文化历史的高纬度,恐怕我们也只能感叹,在日本列岛还与大陆相连的旧石器时代,也许我们真是一家人。

诚然,日本因恶劣自然环境的影响,具有侵略扩张的海洋文化属性。但与北欧不同,由于中国这个文化巨人的存在,日本最终呈现出大陆与海洋融合的特质。他们既执著、顽强又灵活、洒脱,既固执又善变,既崇尚自然又追求极致。柔和与强硬相交融、开放与保守相呼应,有着自成一体的“和谐”。

所以,日本一直在中国文化中寻找与自身相适应的部分,有选择的贪婪的吸取,并执着的保留着自己的底色。时而诚惶诚恐,时而爪牙毕露,时而温情脉脉。中日两国,就像卡娜米雅岛上的两生花,看似花开两处,却是并联一蒂,无法分割。

一句“山川异域,风月同天”,是日本新时代不忘千年的告白;也让无数中国人的目光,跨越了不堪的近代歧途,重回汉唐盛世。那里,有晁衡与鉴真荡开东海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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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中文化交流史》

《日本近八十年来的中国绘画史研究》

《从陶瓷贸易看中日文化的友好交流》

《日本陶瓷史》

《从中国陶瓷看日本陶瓷的工艺特点》

《日本陶瓷受中国文化影响的演进》.

《中国文化对日本陶瓷绘画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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