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的时候,还是盈盈满枝的褐色花苞,才几日春光,已满树梨白。青绿与皓白相逢,竟能把一地的草色烟波,衬得清幽。紫玉兰摇曳的春风、李花点点的斑驳,都被这一抹纯粹净澈,把艳丽与葱茏静好,像极了李煜的词风,苏东坡的心性,柔美又明亮。
躺在棠梨树下,仰望这几株相拥的花树,层层叠叠推至天际,碧空如洗,却也不及这花色盛雪。闭上眼的刹那,竟有种一梦千年的念头。仿佛人间沧海桑田不过转瞬,岁月是不会老去的,流水东逝、永不止歇尔。或许,人只有在梦里,才敢放任,放任天地流淌、放任草木荣枯、放任红尘熬煮,哪怕度尽三生,醒来也不过一个刹那。梦里不知身是客,才敢一晌贪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