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22年2月5日 第134期 编辑:普陀长征丨小恐龙 沪郊乡音
▲《松江方言志》书影 ![]() 松江府吴语表达节气、节日一般叫「节肯」,交节气一般叫「交节肯」,比如本地的《哭丧歌》:「朝见我想着我,节节肯肯想着我。」「沪郊乡音」公众号在推送与节气有关的内容时,也常用到松江府吴语的「节肯」一词。 ▲《平湖方言汇编》 平湖东乡说“节肯”是受到了松江府的影响 ▲《宁波方言词典》 ▲《汉语方言大词典》 ▲松江车墩《车墩镇志》 ▲浦东金桥《金桥镇志》 翻阅周边县市相关资料,可知「节肯」一词主要分布在松江、宁波二府,绍兴府(余姚)、嘉兴府(平湖东乡)、苏州府(昆山张浦、锦溪、千灯)一些毗邻地方也说,这个词还随移民来到了温州苍南金乡(北部吴语方言岛)。在今上海市境内,这个词限于今吴淞江以南使用,吴淞江以北仅嘉定江桥等有分布。 「节肯」的「肯」显然是一个记音字,也有写成「掯」、「恳」的。鄞县人应钟(1907-1969)《甬言稽诂·释天》认为,「节肯」是「节刻」的音转: 「一岁廿四节,节各有时刻,故称节为'节刻’,俗语音轻呼如'节肯’。」 「节肯」来源于「节刻」的说法是有一定道理的。江淮官话、吴语中都有「节刻」一词:据了解,盐城、高邮一带江淮官话中有「节刻」一词;慈溪逍林、奉贤庄行(参见《庄行续志》)都说「节刻」。而且,「节刻」与字义适切,也符合语音流变规律。 如何理解「节刻」到「节肯」的音变?这里或许要引入小称(儿化)现象。与官话、杭州话中加个er音节的儿化形式不同,吴语中常见的儿化形式是加个鼻音后缀或鼻音成分,这个鼻音正好源自「儿」字。例如「麻将」,就是「麻雀」之儿化。沪郊方言中这类音变也很常见,比如本沪话(真如、金桥等地)中「筷」读[kʰuɛ⁵³]、「虾」读[hø⁵³],松江音中「筷」读[kʰuɛ⁴⁴]、「虾」读[hø⁴⁴],这即是「筷」之本音[kʰua³⁵]、「虾」之本音[ho⁵³]之儿化;莘庄、华泾、吴泾、鲁汇等地,「八哥」儿化成「百棍(百哥ㄦ)」[ɓaʔ⁴⁴ kuəŋ⁴⁴];在真如、葑塘、罗泾等地,「猫」可以儿化成「猫ㄦ」[mã⁵²](真如调为53);宝山罗泾话中,「丫头」儿化成「丫头ㄦ」[ʌɤ⁵⁵ dɛ̃³¹],后字读如「豚」。 因此,我们不妨认为「节肯」是「节刻」添加了鼻音的结果。从而,我们或许可以把「节肯」一词另外写作「节刻ㄦ」的形式,在「节肯」后添加一个儿化符号。当然,仍旧写作「节肯」也有利于该词的传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