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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西良/文 春节前，八十多岁老教师、诗人满心广老先生，送我一套有王牧天、朱绪龙两位先生作序，印制精良的书籍《冰了花诗文集》，坎坷的人生经历，满含深情凝练的诗句，每次阅读吟诵都被先生的诗作所感动。  满心广，字靖宇，自号南村逸人，滕县三中第一届高中毕业生，因家庭政治等原因，背井离乡，闯荡东北，在黑龙江岩手县执教三十年，清贫自守，不忘初心，于坎坷岁月中写作了千篇诗文，正如他在《冰了花诗文集》提拔中所言：“冰了花不染埃，凌天雪地破寒来。黄花虽有两三朵，独向人间冷处开”。每每读来热血沸腾，感怀先生颠簸流离中，以诗文抒发情怀的情操。尤其是从东北回到老家后，不顾年老体弱，潜心研究文史。寻找清朝诗人满秋石《断蔗山人诗稿》的艰辛历程。  前几天和李庆、张格、杨其东几位好友，在一块座谈滕州历史名人故事，正如著名学者张知寒描绘滕州的：“地处泗水两岸，气候温和，雨量充足，光照时间适度，水陆交通特别方便。所以自唐、虞、三代以来，其经济、文化就领先于其他各族。入周之后，又一直是东方的经济、文化中心……”滕州，这块土地不仅出了墨子、鲁班、奚仲、滕文公等一大批圣贤，更有高熙喆、王东槐、王学仲、马士晓等国内知名人士，李庆先生又提到满秋石和“断蔗”一段故事，更让我加深了对滕州古代文人的风骨和气节的敬佩。  滕县人杰地灵，出生于西岗镇柴里村的清朝的满秋石，因为家贫，声名不显，他在赴济南应试，考取举人时，他的私塾先生颜星堂对外宣称，此次乡试，即使有一人中举，也必是满秋石，否则我愿意把右眼球抠掉（颜先生只有一只眼）。 可是发榜之日，迟迟也未见满秋石的喜报，有人调侃：颜先生，您的眼球可要不保啊！因此，颜先生愈加急切难奈，及至出榜，恩师颜先生到处探询喜报消息。是日，得悉颜逢甲已接喜报，却无满秋石中举喜讯。 颜先生坐卧不宁。两天过后，依然音讯不室。颜先生索性骑驴赴县城问榜。行至苗桥河口三官庙前，坐古槐下休息,又累又饿， 就便购甘蔗一棵。正在这时，一路尘土飞扬而来，见骑马公差由东北而至。颜先生立马起身，趋前拦马询问公差去向。公差勒马答曰:“去柴里，为新科满举人呈送喜报。”先生听罢，怒不可遏，抡蔗秸便打。公差举臂拦挡，咔嚓一声，蔗秸断为两截。 公差懵然不悉原由，忙问:“先生为何打人?”先生高声呵斥:“同榜举人颜逢甲,前日已接喜报,尔为何迟迟不到?”公差问其原因，颜先生说，喜报延误两天，差点葬送了我的这只眼睛。后来得知，因为满秋石家贫，事先没花银两打点，才使得喜报延误。满秋石不忘师恩，自称“断蔗山人”，其书斋自命名为“断蔗山房”，在老师培育下，考上乾隆甲午科举人，曾任浙江金华武义县令。一生笃志好学，博涉典籍，擅长诗文。曾游京师，日与海内名流相结纳，益肆力于诗。后来更将自己的诗稿定名《断蔗山房诗稿》。  满秋石12岁丧父，“事母为谨，不违慈训，以孝闻于乡里”。因为家贫，请不起私塾老师，走读于三里之外南荒村孔毓铭设立的义塾。每天中午，同学回家吃午饭的时候，满秋石到村外走一趟，然后回到学屋，展卷诵读。老师问他为何来得这么快，秋石回答说母亲事先摆好了菜饭，他吃罢即回。老师认为，从南荒村到柴里来回六里路，满秋石走不了这么快。 老师非常疑惑，于是再放学时就爬上楼顶，站在高处往村外观看满秋石的行踪。老师发现他根本没有回家，问他为什么不说实话，满秋石说出了家中的生计困难。每到中午回家也没有粮食吃，只好吃几粒豆子，喝几口河水充饥，然后回校，因此每天来得早。杨老师生出怜悯之心，请求东家孔毓铭送午饭时多给一些，让满秋石跟他同餐。 后来，曲阜颜星堂先生（讳崇棻，复圣裔，乾隆乙酉举人，曲阜偏东北十五里许，陆家庄人），在滕县城设帐教学，满秋石又到颜星堂先生的嘤鸣楼学习。颜星堂先生看到满秋石聪明好学，倍加关照，故格外垂青，多加启迪。 满秋石公颜先生教诲下，通习经史子集， 对天文、制数、仪章， 亦多有涉猎，尤精于应试“八股”文体。同窗之间相互探讨，或质疑义，辄引经据典解析之，使同学尽为之倾倒，足征其知识之渊博也。故于乾隆三十八年入邑庠。 乾隆三十九年秋，济南府大考，满秋石与同窗好友颜逢甲（颜君，洪绪镇前颜楼村人）等，赴省城应乡试。颜先生预言，此次滕县应试学子中，如只有一人中举，即为满秋石。如秋石不中，他把自己唯一的右眼球扣掉。到了放榜的日子，别人已经接到喜报，却迟迟没有满秋石中举的信息。有人问颜先生，你是不是要把右眼抠出来？颜先生急不可耐，骑驴到县城问榜。这才有颜先生抡起甘蔗痛打公差，甘蔗断为两截。 满秋石半生困顿，诗作却没有消沉和愤怒。他的咏史诗，思考历史兴衰，境界高远，意象鲜活。年过花甲，满秋石被授予浙江金华武义县知县。在任期间，满秋石恪守“官至贫时方为清”的古训，以俭养廉，而且不许麾下其他官吏贪占。一个小吏在征税时弄虚作假，被满秋石痛打一顿，金华太守称为“强项令”。 满秋石不忘师恩，自称断蔗山人，把自己的诗作题名为《断蔗山房诗稿》，共计四卷，连《归云集》、《芸窗诗集》两卷，计一千多首，留于后世，大多为抒怀颂古、歌颂家乡山水之作，为后人留下了宝贵的诗文遗产。  古代文人，一直是以家国天下为终生的奋斗目标。在自己的作品中，或表达了对祖国大好河山的热爱，或表现了对民族命运和国家前途的关注，或抒发自己对保家卫国、建功立业的豪情，正因为他们心忧天下，他们的这些作品才有着流传千古的价值。 壹点号山东马西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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