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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历史上有个会弹无弦琴的人吗?

 木下客 2022-03-19

你知道历史上有个会弹无弦琴的人吗?

                       木下客逃离语文系列之六

   陶潜抚琴

       在中国古代先贤中,逃离得最彻底的是陶潜,而逃离得最真实的也是陶潜。

       万里长江流经江西九江,浩浩汤汤,淼淼茫茫。东有鄱阳湖,南有庐山,襟江带湖,天下奇秀。山则匡庐,湖则鄱阳,水则九江,实在是天下至美之境。而陶潜就生活在这样一个钟灵毓秀的氛围里。陶潜的曾祖是东晋的开国元勋,祖父和父亲也做过大官。按理说,这样一个贵族家庭也足以让年少的陶潜引以为自豪的吧。

       可惜,天不假人愿,陶潜九岁丧父,家境日渐衰微。据说,陶潜的祖上本是打渔的“溪人”,很难被南北门阀豪族所容纳,一旦开国元勋下世,陶氏的后人也就只能任人宰割而无能为力了。

       无能为力的陶潜倚仗着外祖父的稀疏的荫蔽而做了几次小官。在当时门阀制度森严的社会中,除了被人排挤和揶揄之外,便也别无选择了。少有“猛志”的陶潜,偏偏生就桀傲的个性,与其遭人白眼,何如凛然而去。

       于是,陶潜绝然而逃离,不为五斗米向乡里小儿折腰,归去来兮,田园将芜啊,为什么还不归去呢!

       好在浔阳有柴桑,柴桑有南山,南山有东蓠,东蓠有秋菊。自然的天籁本就是他天籁的自然,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十余亩的方宅,八九间的草屋,后檐有榆柳,堂前有桃李,春可酌春酒,夏可摘园蔬,秋可赏秋菊,冬可品闲书。虽非偃仰啸歌,却也怡然自乐。他的人生在四十二岁那年,淡出了世俗的视线。

       品读陶潜,我感受到的不仅仅是平淡和闲远,更是一种深沉和厚重。他逃离了官场,但并没有得到一种自然和宁静。其实,这不过是一种本性,是一种人之为人的天然而又崇高的本性。这种本性,被孟子称为“气”,被后人称为“气节”,我们有时也称之为“人格”。只是陶潜把这种崇高化为平凡而已。

       平凡是我们普通人的生命过程,这个过程交织着伤感与忧患。当我们努力挣扎着企望愉悦和欢乐的时候,我们的人格有可能扭曲而变形。生活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诱惑,不仅是高官厚禄,也不仅是封妻荫子。而如何保有本性而不变,面对诱惑而不迷,或许才是我们普通人终生都要思考的唯一问题吧。

       教师是普通人,语文教师当然也是普通人。如果说语文教师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所谓的“文以载道”吧,文真的能够载道,是语文老师的幸运,可惜,道不是因文而提升的。然而,无数的年轻的灵魂在你的周围徘徊而游移,你没有理由无视他们的存在,你也没有理由不呵护他们,凝聚他们。而这一切,都以你的普通而高尚的人格而为先导和磁石。道可道,非常道,文可文,非常文。

       工具不过是语文的外在形式,而人文才是语文的内在本质。一个人,一个集体,乃至一个民族,如果缺失了人文这一核心,其后果将令人不寒而栗。

      语文不是技术,而是智慧;语文不是操作,而是思考。“我思故我在”,这已是尽人皆知的道理了。

       从这个意义上说,陶潜其实并没有逃离,而是回归。他的回归,不但彰显了人格的真谛,而且完成了本性的真实。

      《晋书·隐逸列传》里,有这样一则关于陶潜的记载:“渊明性不解音,而蓄素琴一张,弦徵不具。每朋酒之会,则抚而和之,曰:'但识琴中趣,何劳弦上声。’”

       但识琴中趣,何劳弦上声。老子说: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大爱无声,大道无名。陶潜的无弦弹琴,陶潜的琴中之趣,难道仅仅是高雅和脱俗吗?

       柴桑的四季,永远都是变幻的美景吧?每一个黄昏来临,我们或许一定会看到一个孤独的身影在无声地抚琴。长江的水流了几千年,匡庐的山立了几千年,鄱阳湖摇动着波光,历史也摇动着波光……

                              请点击右下角“在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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