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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故事之六十七：竹林七贤（二） 打铁声中的琴曲 打铁和弹琴，一个粗狂，一个柔美，两者好像没有什么联系。但在魏晋时期有一个人却是铁打得好，琴弹得好。他就是“竹林七贤”中的佼佼者，嵇康。 人们都知道关羽是个美髯公，但不知道嵇康也是。嵇康长得很帅，年轻时娶了曹操之子沛王曹林的孙女，长乐亭主为妻，他的人生开始是如牛得草，如鱼得水，一帆风顺，先拜郎中，又任中散大夫。后来由于不满司马氏掌权，才隐居山林。
嵇康不仅长得帅，更懂得养生之道，还著有专著《养生道》，提出了形神兼备、重在养神的养生理论，正如他诗中写的，“托好老庄，贱物贵身。志在守朴，养素全真”。 人们都知道嵇康为人正直，眼里揉不得沙子，但他自己不知道这种刚直却为他自己埋下了隐患。俗话说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用我们老家的话说，就是宁和君子打一架，不和小人说句话。嵇康写过两次绝交书。一次是七贤之一的山涛做官，而且还受司马昭之托，请嵇康出山，他写下《与山巨源绝交书》以表明他隐居不仕的决心，但这样作不仅没有得罪山涛，没有绝交，反而使山涛更加敬重嵇康，嵇康死后他的儿女都是靠山涛照顾的。当嵇康得知吕巽的丑行，他便写下了《与吕长悌绝交书》，痛斥吕巽的不道德行为，殊不知这次绝交倒为他引来了杀身之祸。 嵇康的直肠子这是没法改变的，他想到要做的，是不会受世俗所左右的，他在说话办事之前肯定没有想到后果的。这一点金末李俊民在诗中写的很中肯。 可怜粗疏甚，自谋何太拙。 危弦发哀弹，幽愤终莫泄。 人们都知道嵇康隐居时打铁，不仅打造锅碗瓢勺，还能锻剑。民间一直都流传着嵇康打铁、向秀鼓风的传说。其实，打铁是一种手艺，更是他逃避世事，发泄胸中郁闷的一种手段。彤红的炉火能融化了铁块，更融化了他胸中的块垒；沉甸甸的大锤，敲出有规律的叮当声，那是他期望的另一种协奏曲。喜欢打铁，但他并不只是个粗人，他不仅善写诗，还懂音律、善弹琴，尤其善弹古琴名曲《广陵散》。据说，在他被怨致死，临行前，从容不迫，索琴弹奏此曲，弹罢，仰天长叹，“《广陵散》于今绝矣！” 但嵇康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和他的《广陵散》被后人一遍又一遍的咏叹。 南宋宝祐元年状元姚勉，为人刚直不阿，两斗奸相，两被罢官，他对嵇康很是崇拜，写有《嵇康抚琴》一诗。 先生人中豪，志不肯司马。 一曲广陵散，绝世不可写。
南宋著名教育家陈普，宋亡后，曾以遗民自居，不仕元朝，颇有点嵇康的个性，他也为嵇康与《广陵散》惋惜。曾作诗《嵇康》： 铜驼荆棘夜深深，尚想清谈撼竹林。 南渡百年无雅乐，当年犹惜广陵音。 对嵇康的敬仰又岂止是在民间，乾隆皇帝在看到竹林七贤的画时，曾为嵇康题诗，在诗中记述了嵇康的不修边幅、披发长啸，并引用了嵇康《与山巨源绝交书》中的“许由之岩栖，子房之佐汉”，更感叹嵇康与《广陵散》。 疏懒虱不除，了饮发任乱。 许由羡栖岩，子房轻佐汉。 逸躅托云霞，浮荣判冰炭。 徘徊顾日影，绝矣广陵散。 据说，司马昭杀了嵇康后，追悔不已。人活着不知道珍惜，信谗言而蔽明理，人死了猫哭耗子有何用。叹曰： 碧池淬剑竹留阴，几度狂歌何处寻。 刚直何言刚直误，铁声琴韵漫山林。 悠雲于北海拾贝斋 2022/03/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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