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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西的三种认同:宗教、王朝、民族

 泊木沐 2022-03-22

法兰西共和国是欧洲四大经济体之一、联合国安理会五大常任理事国之一,在国际上拥有不小的影响力。其国际地位虽然不能和美国这样的超级大国相提并论,经常被人戏称是五常中的最“德不配位”的存在,但相比于欧洲很多小国,法国的影响力依然出群。

早在一战之前,法国的国际地位非常高,曾是有实力竞争欧洲霸主角色的存在,却在历史发展过程中逐渐退出了主舞台,甚至连在欧洲地区的影响力也削减不少。法兰西内部的三种认同,也开始陷入危机。

法兰西内大多数人信仰天主教,共和国内部施行宗教平等原则

宗教、王朝、民族,是许多西方国家,尤其是欧洲国家不可逃避的三种认同。欧洲大陆在中世纪前后时期深受宗教影响,宗教甚至在一段时间内成为欧洲大陆上的绝对霸主,这种影响一直留存至今。

早期的宗教,比较纯粹,只注重思想上的影响和宗教本身的传播与传承。中世纪前后时期,欧洲大陆各国统治者为维护自身统治,给予宗教极高的社会地位,使宗教成为统治阶级的一部分。

原本只在民间思想方面较有影响力的宗教,开始进入统治阶层,收获大量财富,这使许多宗教人士开始脱离本心,成为偏向世俗意义的统治阶层而非宗教使者。

此时的法兰西,正值强盛之年,与宗教的结合非常深,多数民众成为天主教的信徒,为天主教的传播和传承提供了土壤。天主教在法兰西内部生根发芽,逐渐成为法兰西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资产阶级崛起后,包括法兰西在内的欧洲各国开始进行资产阶级革命,法兰西也从一个“王国”转变为“共和国”,宗教却被较为完整地保留下来。中世纪前后,宗教对法兰西人民长期的思想统治非常奏效,即使宗教逐渐被排除在统治阶级之外,人民也依然没有抛弃宗教。

现代以后,法兰西共和国将天主教移出统治队伍,推行各个宗教平等的政策,开始弱化天主教在法兰西的影响力。可惜至今为止,法兰西内部对天主教的宗教认同仍然没有改变。

根据不完全统计,二十一世纪后,法兰西内部仍有超过六成的民众信仰天主教,在日常生活中保持天主教的许多宗教习惯。除天主教外,伊斯兰教开始在法兰西内部占有越来越多的比重。

法兰西内部的伊斯兰教主要来源于移民,大量来自穆斯林国家的移民保持了原本的宗教信仰,使伊斯兰教在法兰西内部得到广泛传播。这些来自穆斯林国家的移民,其后代通常也信仰伊斯兰教,伊斯兰教在他们家族内部的传承几乎不会受到任何威胁。

除天主教和伊斯兰教,法兰西内部还有许多其他宗教信仰,诸如犹太教、耶稣教、佛教等。法兰西政权对他们的态度是一视同仁,每种宗教都享受同等的地位和待遇,天主教虽然占有最多的比重,但并没有因此受到优待。

宗教平等的原则让法兰西内部的宗教认同变得不再唯一,天主教不再是法兰西宗教认同的代表,从某种意义上讲,这对法兰西内部除天主教外的各个宗教发展非常有利,同时也推动了“共和”的概念发展。

从法兰克王国到法兰西共和国,法兰西的王朝曾多次更迭改换

宗教认同,主要来源于中世纪时期宗教的影响力,王朝认同则随着法兰西内部的政权更迭有很大变化。法兰西从最初的史前文明,逐渐建立起自己的王国——法兰克王国,中古时期经历多次王朝更迭,资产阶级崛起后开始发展资本主义。

这一系列的王朝更迭和变化,使法兰西内部的王朝认同也经历了许多改变。史前文明时期,法兰西内部并没有“王朝”的概念,自然就没有关于“王朝认同”的概念。

自从法兰西建立起自己的第一个政权——法兰克王国后,法兰西内部百姓心中就逐渐出现了王朝认同的模糊观念。所谓王朝认同,就是指人民心中对自己的国家和所处王朝有一种发自内心的认同感。

这种认同感,能够使人民出自真心地认同自己国民的身份,同时愿意在国家危亡时刻或国家有需要时奉献自我。当国家面临危难时,强烈的王朝认同能够驱使许多平民百姓做出“殉国”等牺牲和奉献行为,可见这种认同感并非口号而已。

法兰克王国建立后,法兰西内部经历了数次王朝更迭,不同王朝对应的臣民自然会有不同的王朝认同感。鼎盛时期的法兰西,势力范围曾涉及整个欧洲大陆,对几乎每块欧洲土地都拥有一定影响力,这一时期法兰西内部百姓的王朝认同感自然更强烈。

资产阶级崛起后,法兰西内部的王朝认同开始发生了本质性的变化,人们不再单纯地对某一王朝产生认同感,而开始对资产阶级政权产生认同感。此后,王朝认同在法兰西内部出现了不同的表现。

此前的王朝更迭,通常是某一家族内部或几个家族间的权力斗争,王朝更迭后通常意味着王朝名称的改变。资产阶级崛起后,法兰西内部政权不再单纯以某个家族或某个人的名称命名。

现在的法兰西内部政权,被称为法兰西共和国,准确地说应该是法兰西第五共和国。此前,法兰西内部经历过从法兰西第一共和国至法兰西第四共和国的政权更迭,期间还出现了拿破仑称帝的法兰西第一帝国和拿破仑三世称帝的法兰西第二帝国。

大多数时间内,法兰西内部百姓的王朝认同非常偏向于法兰西共和国,不过拿破仑个人的辉煌战绩也积累了不少信众。拿破仑三世能够成功称帝,并建立法兰西第二帝国,最大的倚仗就是百姓对拿破仑的个人崇拜和对法兰西第一帝国的王朝认同。

现如今,法兰西民众对法兰西共和国的王朝认同已经深入骨髓,法兰西以“共和”闻名,对各种少数群体都抱有非常大的善意。

战争后法兰西内陷入民族认同危机,受移民影响民族认同减弱

民族认同,是法兰西内部最为重要的一种认同,不过这一认同的内容遭遇过很大危机,如今已经被减弱很多。法兰西内主要有四个民族:法兰西人、布列塔尼人、科西嘉人、阿尔萨斯人。

这四个民族中,占比最多的是法兰西人,大概在九成以上,其余少数民族主要聚居地都在法兰西的边境。中古时期,法兰西的民族认同非常强烈,这主要来源于他们极强的民族自信。

当时的法兰西在欧洲大陆上有很大的话语权,是雄霸一方的存在,对周边国家威慑力十足,有足够的实力支撑自己的民族自信。拿破仑时期,法兰西第一帝国差点儿成为独霸欧洲的国家,极大地加深了这种民族自信。

民族自信缺失时,法兰西内部的民族认同自然减弱,这种情况主要出现在战争后期和战争结束后。法国直接参与了一战和二战,普法战争是一战的导火索,直接导致了一战爆发。两次战争中,法兰西都没有得到太大好处。

一战中,法兰西属于战胜国,但本国在战争中损失了大量资源和金钱,同时因战争伤亡失去了大量青壮年劳动力。即使拥有战胜国的身份,收复了部分土地,夺取了一些殖民地,仍然无法弥补这些损失。

二战中,法兰西在同德国的战斗中多次失败,甚至曾签订投降协定,虽然最终战胜德国,其损失依然非常惨重。因为对外作战不利,法兰西内部也矛盾不断。

战争结束后,法兰西百废待兴,经济发展缓慢甚至停滞不前,这对法兰西的民族自信打击非常大。尤其是二战结束后,殖民地的合法性被取消,法兰西损失了一笔不小的收入,国内经济情况堪忧,整体经济地位严重下降。

原本在国际上颇有影响力的法兰西,话语权迅速下跌,国内民众的生活水平也严重下降。战争后法兰西内部经济体系问题严重,大量失业让法兰西民众开始对政府能力产生怀疑。

这些问题,都在削弱法兰西的民族认同,雪上加霜的是,法兰西接收了大量移民。这些移民,多数来自处于战乱中的穆斯林国家,对伊斯兰教和本国的信仰非常坚定,根本不是简单地更改国籍和居住地能轻易动摇的,他们的到来极大地削弱了法兰西内部的民族认同。

战争结束后,美国和苏联成为世界两大巨头,欧洲国家为保证自身的独立性不被这两方任一方左右,成立欧盟。欧盟的成立,弱化了欧盟国家间的边界,导致法兰西的民族认同开始趋向于欧洲认同。

法兰西的宗教认同、王朝认同、民族认同都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和变化而改变的,并不存在亘古不变的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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