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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了，我听到前面楼上一个男人操着洪亮的嗓音在骂孩子。 “你丢人不丢人，上次还考九十多分，现在连九十都没有了。我这脸都被你丢尽了，我，我都没法出去见人了。” 一边骂着一边还伴随着棍子打的声音。 那个孩子倒没有听到声音。 男人噼里啪啦一大堆，骂声清脆响亮，响遍几栋楼。听着骂的词挺暴力的，不过嗓音有点搞笑，并不令人窒息。 我想起今天的散学典礼。 一般这个时候，孩子们是最着急的。一个学年结束了，到底考试分数如何？心里惦记着呢。一个家长前天就打听分数，说那姑娘考试完，就自己估分。把试卷拿回家和几个女同学一起重新写一遍，有一个地方不会。那些平常不好好学习的，家长也着急。急着知道结果，好看分数来调整自己对孩子的态度。 王英豪的爸爸忍不住问分数了。我告诉他语文八十多分，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老师，是改错了吧？是不是三十分。” 我知道他是让我想再次告诉他，他的儿子考得不错。我马上满足了他，不过，他的数学分数是个位数中最大的，这让爸爸立刻生气了，大声吵起孩子。 得到表扬的孩子家长高兴了，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悦。我告诉曹熙晨妈妈，之前的老师说数他不行，在我看来，数他最行，他是个聪明的小男孩。就是家里有两个老人特别溺爱他，如果不是那么溺爱，他一定会更好。曹熙晨马上挺直腰身，精神振奋。而落后于他的张俊岭噘嘴瞪眼，沉默寡言。 说实话，大多数孩子的分数我不满意。因为我经常告诉他们那一类的题会考试，哪一课必考，基本上我都提到了，试卷上也果然出现了。他们若是把我讲到的记到心里，绝对考不差。 看到那些失望的孩子和家长，我也没有办法。
但是话说回来，我对分数也充满讨厌。我小学时候轻松快乐地就考得第一，但中学时候不行了，代数函数什么的搞不懂，给了我很大打击。我后来怎么学会的也忘记了。至今仍然噩梦数学还没有复习，没有认真学习就该考试了。 我不喜欢考试，也不热衷于考试。更不喜欢用分数排名，给学生，给老师。 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上学的时候，看到一些同学为了考上学，没日没夜地钻研，甚至需要喝补脑液度日，结果还只是考上一个小中专。学习努力程度和考试分数不成正比，真令人伤心啊。 “分分分，老师的命根，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学生时候，我们常常这样讲，也常常不明白，老师为何这样严厉，不许下课，拖堂上课，上学真的毫无乐趣可言。但除了上学，还真不知道该干啥。那样，上学，又成了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 我做了成年人之后，最大的遗憾，还是自己没有好好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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