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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行散记(二):陌上桑葚

 二班毛豆 2022-03-24

喝完早茶出来,不到十点。说先去采桑葚,便跟在莉的车后面,出了柘皋镇。

读书时从没来过庙岗,那时都觉柘皋山长水远,更别说庙岗,虽也有同学老家在此,也从未想过跑这么远来玩。

去年同学聚会,提起复读班同学一段趣闻:男主角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企盼有天鲤鱼跳龙门,忽略了女主角“巧笑倩兮”。一段佳话,就此断送。后来男生被重点大学录取,女生也考取了一所师范大学,毕业后杳无音讯,再无联系。如今男生听同学说起此事,连呼自己迟钝木讷,希望聚会能见见女生。然而四处打听,女同学不知所踪。男同学寻隐者不遇,怅然所失。众人见此情形,侠肝义胆,群起而寻,终于打听到伊人曾在庙岗当过老师。几经辗转,终得一见。

自此之后,庙岗于我心里便有了浪漫主义色彩。

车在大路走了一段时间,向右拐进一条园区水泥路,两边铁网围住一大片枣树。尖山湖逸趣园到了。

去年同学聚会,其中一个节目就是在这儿摘冬枣,结果果园太大,差点把大盛丢了,后见他从枣树里钻出来,众人不禁哑然失笑。

莉在路边停了车,跟迎面来的熟人打招呼,想必是园区负责人。停好车,下车一看,嚯,一眼望不到边的桑园。“黄栗留鸣桑葚美”,树结满了桑果,青的、红的、紫的、黑的,迎风点头,似是欢迎。

栅栏门前,摆了张桌子,中间放个电子秤,桌上摞了一叠透明有孔的塑料果盒。一位三十多岁的年青人,身着淡蓝色衬衫,戴付眼镜,收拾得很周整,坐在桌后,给每一位进园的人发果盒和手套。

简而淡之采桑葚

采桑葚,不仅有趣,还十分美好。慢变社同学简而淡之制作手工蚕丝被,她常将制作过程拍了到群里。桑树生出嫩叶,采嫩叶做蛋花汤,蚕宝宝出来了,采桑叶喂蚕宝宝,桑葚红了,桑葚紫了,桑叶做兜采桑葚......她让我想起《陌上桑》里的秦罗敷:“罗敷喜蚕桑,采桑城南隅。”

桑园的桑树很矮小,枝上桑葚却是一个接一个,密密麻麻,成熟了乌黑发亮,轻触即落。地上落满了桑果,惋惜不已。那边听到翠儿说“好甜”。敏也说“我吃了再摘”。莉说,吃呗,采摘就是可以吃的。

我摘了个超大黑乌的放进嘴里,“喔,真的好甜,像蜜一样。”遂边吃边摘。果盒太小,不一会儿就满了。我跟莉和范范说,哎,早知就不吃那个酥饼了,这会子肚里腾不出地方了。她俩笑得花枝乱颤。

出了桑园,相互一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幸亏采摘是可以吃的,否则不用查验,个个满嘴乌紫,暴露无遗。

我低头一看,完了。橙色T恤到处染了色,像搽了紫药水。

我的T恤受伤了。范说,有次去摘杨梅,有经验的人打了招呼,得穿深色衣服。没事,做个纪念。

下次再采桑葚,我要穿深色长裙,腰别竹篮,学简而淡之用桑叶窝个兜,边采边唱: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

于嗟鸠兮,无食桑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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