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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公十二年 鲁行田赋 哀公拒盟 吴扣卫君 火伏蜇毕 宋郑夺地

 zqbxi 2022-03-26

      【经】十有二年春,用田赋。夏五月甲辰,孟子卒。公会吴于皋阜。秋,公会卫侯、宋皇瑗于郧。宋向巢帅师伐郑。冬十有二月,螽。公元前483年,戊午,周敬王三十七年,鲁哀公十二年,齐简公二年,晋定公二十九年,秦悼公八年,楚惠王六年,宋景公三十四年,卫出公十年,陈愍公(亦书湣公)十九年,蔡成侯(亦书景侯)八年,郑声公十八年,燕献公十年,吴夫差十三年,越王句践十四年,许元公二十一年,邾桓公三年,杞愍公(亦书湣公)四年,莒郊公三十六年,单武公十九年

《春秋》:“春,用田赋。”

(春,实行按田亩收税(杜预注曰:直书之者,以示改法重赋。)。)

《公羊传·哀公》:“何以书?讥。何讥尔?讥始用田赋也。”

(为什么记载这件事?为了谴责。谴责什么?谴责开始采用按田亩征收税赋的制度。)

《谷梁传·哀公》:“古者公田什一,用田赋,非正也。”

(古时耕种公田缴纳十分之一的田税。按田亩数收税,是不对的。)

       季孙欲以田赋,使冉有访诸仲尼。仲尼曰:“丘不识也。”三发,卒曰:“子为国老,待子而行,若之何子之不言也?”仲尼不对。而私于冉有曰:“君子之行也,度于礼,施取其厚,事举其中,敛从其薄。如是则以丘亦足矣。若不度于礼,而贪冒无厌,则虽以田赋,将又不足。且子季孙若欲行而法,则周公之典在。若欲苟而行,又何访焉?”弗听。

      十二年春,王正月,用田赋。

       季孙(季康子)想要按田亩征税(杜预注曰:丘赋之法,因其田财,通出马一匹,牛三头。今欲别其田及家财,各为一赋,故言田赋。),派冉有(冉求)征求孔子的意见。孔子说:“丘不懂得这个。”问了三次,最后说:“您是国家的元老,等着您的意见办事,为什么您不说话呢?”孔子不作正式答复,私下对冉有说:“君子推行政事,要根据礼来衡量:施舍要力求丰厚,事情要做得适当,赋敛要尽量微薄。如果这样,那么照我看来也就够了(杜预注曰:丘,十六井,出戎马一匹,牛三头,是赋之常法。)。如果不根据礼来衡量,而贪婪没有满足,那么虽然按田亩征税,还会不够的。而且季孙如果要办事合于法度,那么周公的典章就在那里。如果要随便办事,又何必征求意见呢?”季孙不听。(见《左传》哀公十一年,公元前484年。

      十二年春季,周王朝历法的正月,采用按田亩征税的制度。(《左传·昭公四年》:“郑子产作丘赋。”杜预注:“丘,十六井,当出马一匹、牛三头。今子产别赋其田,如鲁之田赋。”范文澜蔡美彪等《中国通史》第一编第四章第六节:“丘赋是领主按丘征发军赋,丘内新垦土田愈多,分摊军赋愈轻。”田赋早有,并非新制度)

      用田赋的内容其说不一,已无法考证,一般理解为按田亩征税。鲁国的土地改革,分别经历初税亩(宣十五年,前594年)、作丘甲(成元年,前590年)及此时的用田赋。)

《国语卷五·鲁语下·孔丘非难季康子以田赋》:“ 季康子欲以田赋,使冉有访诸仲尼。仲尼不对,私于冉有曰:“求来!女不闻乎?先王制土,籍田以力,而砥其远迩;赋里以入,而量其有无;任力以夫,而议其老幼。于是乎有鳏、寡、孤、疾,有军旅之出则征之,无则已。其岁,收田一井,出稯禾、秉芻、缶米,不是过也。先王以为是。若 子季孙欲其法也,则有周公之籍矣;若欲犯法,则苟而赋,又何访焉!””

(季康子打算按田亩增收田赋,派冉有征求孔子的意见。孔子不作正式答复,私下对冉有说:“冉有,你没听说吗?先王按照土地的肥瘠分配土地,按照劳力的强弱征收田赋,而且根据土地的远近来对田赋加以调整;征收商 税按照商人的利润收入,而且估量其财产的多少来对商税加以调整;分派劳役则按照各家男丁的数目,而且要照顾那些年老和幼小的男子。于是就有了 鳏、寡、孤、疾的名称,有战事时才征召他们,无战事时就免除。有战事的 这年,每一井田要出一稯粮、一秉禾草、一缶米,不超过这个标准(稯:计算谷物的单位,古制六百四十斛为一 稯。秉:这里指计算禾把的单位。缶:古制十六斗为一缶。)。先王认为这样就足够用了。如果季康子想按法办,那已有周公的田赋法了;如果要不顾法规办事,就随意赋税好了,又何必来征求我的意见呢?”)

《世界全史·第12卷·世界古代中期经济史》:“《左传》哀公十二年(公元前483年),季孙在鲁国"用田赋".这是继" 作丘甲" 之后,鲁国军赋制度的又一变化。关于"用田赋" 诸家解释虽多,然无确解,按其意思,应是按田亩数征收军赋的一种新的收赋方法。《汉书·刑法志》师古注云:"田赋者,别计田亩及家财,各为一赋。言不依古制,役烦敛重也".这一解释可作参考。这一改革值得注意的是按田地征收军赋之后,用田赋后剥削是加重了。《左传》哀公十一年载:"季孙欲以田赋,使冉有访诸仲尼。仲尼私於冉有曰:' 君子之行也,度於礼,施取其厚,奉举其中,敛从其簿。如是,则以丘亦足矣。若不度於礼,而贪冒无厌,则虽以田赋,将又不足。且子季孙若欲行而法,则周公之典在;若欲苟而行,而何访焉.' 弗听。" 所以次年就有"用田赋" 之事发生。从孔子私下与冉有的谈话中,可知" 用田赋" 不是西周传统的征赋方法,加重了对民众的盘剥。

  《汉书·刑法志》说周代“税以足食,赋以足兵”。.税就是田税(租),赋就是军赋。春秋时鲁国的赋税制度就是从这两方面进行改革的,"初税亩(前594年)" 是在田税方面实行按亩收税(租),"作丘甲" (前590年)、"用田赋" 则是在军赋方面实行按劳动者实际占有的田地数而收军赋的办法。这种赋税制度的变化是与当时土地制度的变化相适应的。”

       夏五月,昭夫人孟子卒。昭公娶于吴,故不书姓。死不赴,故不称夫人。不反哭,故言不葬小君。孔子与吊,适季氏。季氏不絻,放絰而拜。

      夏季,五月,鲁昭公夫人孟子死了。昭公在吴国娶妻,所以《春秋》不记载孟子的姓。(同姬姓,违礼)死了没有发讣告,所以不称夫人。安葬以后没有回到祖庙号哭,所以不说葬小君。孔子参加吊唁,到了季氏那里。季氏不脱帽,孔子除掉丧服下拜。

       公会吴于橐皋。吴子使大宰嚭请寻盟。公不欲,使子贡对曰:「盟所以周信也,故心以制之,玉帛以奉之,言以结之,明神以要之。寡君以为苟有盟焉,弗可改也已。若犹可改,日盟何益?今吾子曰:『必寻盟。』若可寻也,亦可寒也。」乃不寻盟。

      哀公在橐皋会见吴国人,吴王派太宰嚭请求重温过去的盟约。哀公不愿意,派子贡回答说:“盟誓,是用来巩固信用的,所以用诚心来约束它,用玉帛来奉献它,用言语来完成它,用神明来保证它。寡君认为如果有了盟约,就不能更改了。如果还是可以更改,每天盟誓又有什么好处?现在您说'一定要重温过去的盟约’,如果可以重温,它同样可以寒凉下去的。”于是就没有重温盟约。(哀公论盟

       吴征会于卫。初,卫人杀吴行人且姚而惧,谋于行人子羽。子羽曰:「吴方无道,无乃辱吾君,不如止也。」子木曰:「吴方无道,国无道,必弃疾于人。吴虽无道,犹足以患卫。往也。长木之毙,无不漂也。国狗之瘈zhì chì,无不噬也。(瘈:疯狂,特指犬发狂;噬:指疯狗咬人。比喻坏人非常疯狂,肆意闹事、破坏)而况大国乎?」

       秋,卫侯会吴于郧。公及卫侯、宋皇瑗盟,而卒辞吴盟。吴人藩卫侯之舍。子服景伯谓子贡曰:「夫诸侯之会,事既毕矣,侯伯致礼,地主归饩,以相辞也。今吴不行礼于卫,而藩其君舍以难之,子盍见大宰?」乃请束锦以行。语及卫故,大宰嚭曰:「寡君愿事卫君,卫君之来也缓,寡君惧,故将止之。」子贡曰:「卫君之来,必谋于其众。其众或欲或否,是以缓来。其欲来者,子之党也。其不欲来者,子之仇也。若执卫君,是堕党而崇仇也。夫堕子者得其志矣!且合诸侯而执卫君,谁敢不惧?堕党崇仇,而惧诸侯,或者难以霸乎!」大宰嚭说,乃舍卫侯。卫侯归,效夷言。子之尚幼,曰:「君必不免,其死于夷乎!执焉,而又说其言,从之固矣。」

       吴国召集卫国参加诸侯会见。当初,卫国人杀了吴国的行人且姚因而害怕,就和行人子羽商量。子羽说:“吴国正在无道的时候,恐怕会羞辱我们国君。不如不做。”子木说:“吴国正在无道的时候,国家无道,必然加害于人。吴国即使无道,还足以祸害卫国。去吧!高大的树倒下,遇到的东西没有不受打击的;最好的狗发疯,没有不咬人的,而何况是大国呢?”

      秋季,卫出公在郧地会见吴人。哀公和卫出公、宋国皇瑷结盟,而终于辞谢了和吴国结盟。吴国人围住了卫出公的馆舍。子服景伯对子贡说:“诸侯的会见,事情完了,盟主礼宾,所在地的主人馈送食物,以此互相辞别。现在吴国对卫国不执行礼节,反而围住他们国君的馆舍使他为难,您何不去见太宰?”子贡请求给了他五匹锦,就去了。谈到卫国的事情,太宰嚭说:“寡君愿意事奉卫国国君,但是他来晚了,寡君害怕,所以要把他留下。”子贡说:“卫君前来,一定和他的臣下们商量,那些人有的同意他来,有的不同意他来,因此才来晚了。那些同意的人,是您的朋友。那些不同意的人,是您的仇人。如果拘禁了卫国国君,这是毁了朋友而抬高了仇人,那些想毁坏您的人就得意了,而且会合诸侯却拘留了卫国国君,谁敢不怕?毁坏了朋友,抬高了仇人,而又让诸侯害怕,也许难于称霸吧!”太宰嚭高兴了,就释放了卫出公。卫出公回国,学着说夷人的话,子之当时还年幼,说:“国君必定不能免于祸难,恐怕会死在夷人那里吧!被他们拘禁还喜欢学他们的话,跟他们走是必然的了。”

      冬十二月,螽。季孙问诸仲尼,仲尼曰:「丘闻之,火伏而后蜇者毕。今火犹西流,司历过也。

      宋郑之间有隙地焉,曰弥作、顷丘、玉畅、岩、戈、锡。子产与宋人为成,曰:「勿有是。」及宋平、元之族自萧奔郑,郑人为之城岩、戈、锡。九月,宋向巢伐郑,取锡,杀元公之孙,遂围岩。十二月,郑罕达救岩。丙申,围宋师。

       冬季,十二月,蝗虫成灾。季孙向孔子询问这件事。孔子说:“丘听说,大火星下沉以后昆虫都蛰伏完毕。现在大火星还经过西方,这是司历官的过错。”

       宋国和郑国之间有些空地,名叫弥作、顷丘、玉畅、嵒、戈、钖。子产和宋国人讲和,说“不要这些地方了。”等到宋国平公、元公的族人从萧地逃亡到郑国,郑国人为他们在嵒地、戈地、钖地筑了城。九月,宋国的向巢进攻郑国,占领了钖地,杀死了元公的孙子,并进而包围了嵒地十二月,郑国的罕达救援嵒地。二十八日,包围了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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