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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记忆】横路山上掘柴桩

 俗夫 2022-03-27

       阳春三月天,淅淅沥沥下着雨。温度徘徊于冬春,乍暖还寒穿着厚衣,晚上也是厚厚的羽绒被。院子里地面上整个湿漉漉,出户门还得换双鞋子,进进出出太不方便了。

       紫藤花开了,花瓣雨掉了一地。最钟意的紫罗兰,看一眼释放压抑心情,早就发现主藤上长瘤。敲一个下来仔细看了看,原来钻心虫引来造成,马上用园林剪去除喷药。

       花与桩之间,看上去也挺漂亮。老家乡下侄子家,房顶露台上养了不少,山上挖下来的树桩盆景。紫藤老杆子长得小臂粗,地栽三月扬花甚是好看,一下子勾起了回忆。

       很多年以前,大队茶坞里开发。把朝北山林挖掉,地区农资公司支持下,改种经济林开发毛竹园。茶坞里横路山划片,由生产队分块到户头,包干开荒掘柴桩挖一遍。

       最近老做梦,梦见跟在母亲旁。老家乡下朦朦胧,云山雾罩在梦境里,天不亮推张独轮车上山。茶坞里住着看山的人,渴了还可以要点开水喝,累了也可以过去歇歇脚。
       茶坞里不小,横路山又高又陡。先从一个山背上,接下来全是之字型,山路一直往上越爬越陡。柴火已经全部砍掉了,剩下来的根部得挖掉,清理干净以后再种上毛竹。

       义乌叫居师,开山比锄头结实。锄头柄也短一截,背在肩上爬横路山,辛劳的母亲在前面带路。开山这属于男人的体力活,姐姐和母亲上山,已经干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那时上高中,赤岸中学里住校。放假帮家里干活,记得那时候有点冷,干了没一会冒出汗来了。跟母亲没什么言语交流,停下来喝口水之后,脱掉外套和线衫继续干。

       小时候内向,整天不说一句话。母亲会经常说我,从小被哑虫打凯了,眼睛乌溜溜转也不说话。身边有我没我都是静悄悄,自己很小就非常懂事,知道母亲辛酸但不会表达。

       套双白手套,纱线针织的那种。大人也用另一种,粗帆布做的白手套,纱线织起来的很不耐用。居师一锄一锄砸向山体,柴火盘根错节像蛛网,一居师下去容易被卡住。
       开山用巧劲,轻重交替着搭配。先用浮劲凿细根,频率高一点轻轻凿,把周围的土刨空了凿主根。这个时候得换个方向,站在高处再往下面凿,而且凿主根准头一定要好。

       准头如不好,容易卡住居师柄。用蛮力使劲去拔,居师柄一下子断掉,计划好了的开山量完不成。山体表皮底下石块多,不小心一居师下去手震麻,手掌虎口也被震得血淋淋。

       奇形加怪状,挖出来很多树桩。有的像公马鹿角,有的千手观音下凡,还有的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那时候温饱都成问题,根本没有人会去做根雕,否则什么样的造型都有。

       简单点也行,做几个树桩盆景。曾经的艰辛年代,房前屋后草都拔光,种树桩盆景人家以为神经病。开山成果扎成捆,独轮一车车挖下来的柴根,拉回家来晒干当柴火烧。

       曾经开过山,现为山上毛竹园。已经不下种稻,不需要毛竹编农具,老家乡下封山育林不砍柴。家里面用的是煤气灶,空闲时间有人会上山,找几个树桩移栽做盆景。
              俗夫 2022年3月26日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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