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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欧衢地:丝绸之路上的贵霜王朝

 西一里2l6sluho 2022-03-27

贵霜王朝疆域范围大致是今天的乌兹别克斯坦、阿富汗、巴基斯坦和印度半岛北部部分地区,东西南北方向的古代丝绸之路都集中在此,公元1至4世纪,贵霜王朝统治时期,东西文明之间的互通有无别开生面。

亚欧衢地 丝绸之路上的贵霜王朝

撰文/王樾 供图/上海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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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拜佛陀浮雕。佛坐中间讲法,左侧是弟子侍立,右侧是贵霜供养人拱手站立,两侧各立一根希腊建筑中常见的柯林斯柱。佛和弟子穿着轻盈的袈裟,显示出南亚炎热气候影响下的服装特点。希腊式柱子、南亚宗教、贵霜供养人,如此多的特征因素集中在一件石雕上,充分显示了贵霜文化的包容性。

贵霜王朝(Kushan Dynasty)是公元一至四世纪时,活跃在中亚地区的古代王国。在漫漫历史长河中,和许多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相比,贵霜王朝仅仅持续了三百多年,维持时间不长,极盛时期的版图包括了中亚和南亚的大部分地区,也难说有显赫的历史“事迹”,但它以独特的方式对世界文明进步和发展作出过重要的贡献。

贵霜王朝的积极意义与横亘在亚欧大陆上的道路网络——丝绸之路密切相关。“丝绸之路”是个过于诗意的名字,很大程度上掩盖了亚欧大陆上的这片道路网的真实性质和意义。实际上,我们可以将“丝绸之路”视作全球海路畅通无阻之前,亚欧大陆上东西方的人们交流往来的主要陆上通道。通过这片道路网络,东西方的人们交换商品和交流思想。如果说亚欧大陆是一个逐渐长成的生命体,那么这片道路网络就如同是输送营养、滋养生命的血管体系。所以说,亚欧大陆的文明进步和由丝绸之路所推动的东西方文化交流有着难以割裂的关系。尤其对于公元前后至五、六世纪之前,无论是东亚的中华、西方的罗马还是印度等古代帝国,都是各自文明发展的重要阶段,这一时期的各种异质文化通过丝绸之路得以交流互鉴,对世界文明的进步具有非凡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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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霜帝国地图。(绘图/张晓邦)

亚欧大陆的中部地域,由于有“世界屋脊”之称的青藏高原阻隔,东西往来的交通道路只能从兴都库什山脉翻越帕米尔高原进入塔里木盆地,或者沿着宽阔的天山山脉,逐步东行。南北交通则是沿着喜马拉雅山南麓,穿过兴都库什山脉和河中地带而进入北部草原。而这片连接南北东西的古代交通中枢区域,正是在贵霜王国的统治地域内。由于地处丝绸之路的交通枢纽位置,贵霜王朝面对南北东西各具特点的异质文化,信仰和艺术皆采取了开放和包容的态度。这种兼收并蓄的精神不但催生出自身特点鲜明的贵霜文化,还使得亚欧大陆上的多种文明通过丝绸之路而相互影响、互鉴融合,进而对整个人类文明进步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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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尔卡普(sirkap)的亚拉姆语铭文,公元前4世纪。在贵霜帝国之前,西尔卡普由希腊巴克特里亚人统治,由一个驻军点逐渐扩展成一座城市,后来被印度-希腊人和印度-帕提亚人继续使用。

文献里的贵霜王朝

贵霜人没留下太多的文字记录,仅凭遗留文物也难以恢复一个逝去王朝的历史与政治文化面貌。多亏公元前后的汉代人勇于开疆拓土,四处探索,探险家张骞、班超等还将他们在西域的所见所闻一一记录,回长安后报告朝廷,许多内容都被编入《史记》《汉书》的“西域传”中。依靠古籍记载,我们可以大致复原出贵霜王朝的历史发展脉络及其与周边地区的互动关系。

《汉书·西域传》说,“大夏本无大君长,城邑往往置小长,民弱畏战,故月氏徙来,皆臣畜之,共稟汉使者。有五翕侯:一曰休密翕侯,治和墨城,去都护二千八百四十一里,去阳关七千八百二里;二曰双靡翕侯,治双靡城,去都护三千七百四十一里,去阳关七千七百八十二里;三曰贵霜翕侯,治护澡城,去都护五千九百四十里,去阳关七千九百八十二里,四曰肸顿翕侯,治薄茅城,去都护五千九百六十二里,去阳关八千二百二里;五曰高附翕侯,治高附城,去都护六千四十一里,去阳关九千二百八十三里。凡五翕侯,皆属大月氏。”《后汉书·西域传》又说,“初,月氏为匈奴所灭,遂迁于大夏,分其国为休密、双靡、贵霜、肹顿、都密,凡五部翎侯。后百余岁,贵霜翖侯丘就却攻灭四翖候,自立为王,国号贵霜(王)。侵安息,取高附地。又灭濮达、罽宾,悉有其国。丘就却年八十余死,子阎膏珍代为王。复灭天竺,置将一人监领之。月氏自此以后,最为富盛,诸国称之皆曰贵霜王,汉本其故号,言大月氏云。”结合分析这两段文献,我们大致可以知道,贵霜前身的“贵霜翖候”是属于被月氏役属的“大夏”国,发展壮大后攻灭其他四属国,从北向南,逐步扩张,建立贵霜王朝。根据现代考古的发现,早期贵霜人所处地域,应该是草原民族“塞人”的生活范围,这个区域也被称作“大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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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基斯坦西部旁遮普塔克西拉(taxila)神殿考古遗址。犍陀罗地区是贵霜帝国南下的第一站。该地自古以来就是从中亚进入印度的必经之地,与中亚、伊朗高原和东部地中海地区有着密切的联系。亚历山大大帝曾在塔克西拉举行过祭祀、体育竞技和赛马活动。

“大夏”国地域所在,《史记·大宛列传》有记录,“大夏在大宛西南二千余里妫水南。其俗土著,有城屋,与大宛同俗。无大君长,往往城邑置小长。其兵弱,畏战。善贾市。及大月氏西徙,攻败之,皆臣畜大夏。大夏民多,可百余万。其都曰蓝市城,有市,贩贾诸物。其东南有身毒国。”我们知道大宛的位置是现在的费尔干纳(Fergana),大夏国再往西南就应该在费尔干纳盆地西南,妫水(阿姆河,Amu Darya)以南地区。史书的记载也与所知历史相符,这一区域曾被称为希腊-巴克特里亚王国(Graeco-Bactriankingdom),是希腊人随亚历山大大帝东征后建立起的殖民城邦国家,“城屋”“无大君长……城邑置小长”都能看出城邦国家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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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丰收女神倚坐像。女神的发式、长袍,在腿部和背部做了各种修饰的高背椅,椅子前面的踏脚,盛满收获物的丰饶角等等,都充满着希腊艺术的味道。但端坐的神态却迥异于希腊人像雕塑风格,还有背光,都是当地文化对神性的理解和表达方式。

《后汉书·班梁列传》在颂扬班超事迹的同时,也记录了贵霜向东方的扩张尝试。文献记载:“初,月氏尝助汉击车师有功,是岁贡奉珍宝、符拔、师子,因求汉公主。超拒还其使,由是怨恨。永元二年,月氏遣其副王谢将兵七万攻超。超众少,皆大恐。超譬军士曰:'月氏兵虽多,然数千里逾葱领来,非有运输,何足忧邪?但当收谷坚守,彼饥穷自降,不过数十日决矣。’谢遂前攻超,不下,又钞掠无所得。超度其粮将尽,必从龟兹求救,乃遣兵数百于东界要之。谢果遣骑赍金银珠玉以赂龟兹。超伏兵遮击,尽杀之,持其使首以示谢。谢大惊,即遣使请罪,愿得生归。超纵遣之。月氏由是大震,岁奉贡献。”实际上,这里的月氏指的就是贵霜。而且,贵霜曾贡物给汉朝,关系良好。交恶后,贵霜是“翻越”葱岭(现在的帕米尔高原)向东进入新疆的塔里木盆地。当战事不利,贵霜的副王派使者奔向龟兹(现在的库车)求援……种种活动透出的历史信息是——贵霜王朝对交通商道和塔里木沙漠周边绿洲国家是比较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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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迪纳尔神庙(Jandial Temple)复原图。希腊著名的诡辩家菲洛斯特拉图斯(Philostratus)对詹迪纳尔神庙有过描述,基本上可以和在塔克西拉的考古发掘成果印证,证明了当时塔克西拉城的繁荣。

贵霜王朝与古代喀什、和田,以及与东方中原王朝间的关系,还映射在所谓的“汉佉二体钱”上。不同于平常货币,汉佉二体钱上出现两种文字,一面是佉卢文,另一面是汉文,且仅见于喀什、和田地区。钱币铜制,以打压法制作出图案和文字。钱币分为大小钱两种,二者重量比例大致是4:1的关系。大钱一面是马或驼图案,另一面是环绕分布的汉文“铜钱重廿四铢”,小钱也是马或驼图案,另一边仅有“六铢钱”呈“品”字形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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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雕人兽饰板。木质饰板上的动物浮雕,动感十足,牵象者抬起右腿,大象微微拱起背,格里芬向后躬身蹬腿。有翼神兽是虚构的神话动物,大象也不可能出现于古代和田地区,这两种动物形象的同时出现说明了古代和田人与外部世界的沟通交流。

钱币从制造工艺的角度区分,世界上产生过两种加工货币,一种是古代中国以浇铸工艺生产的铜制方孔圆钱,这种货币文化影响了亚洲东部的广大地域,可视为代表东方的货币文化。另一种则是有别于东方货币文化的、以打压法制作的金或银币,这种西方货币通常以图案装饰,有时会有大小两种,大小钱币的重量比例关系一般是4:1。仅从制造工艺和大小钱的重量比例两个特征来看,汉佉二体钱是一种西方货币文化影响下的产物,但同时也不能忽视东方货币文化留下的特征。因为它仅用一面打制出类似贵霜丘就却时期铜币上常见的动物图案,另一面是以汉王朝时期货币单位“铢”和汉字来标示自身重量。考虑到货币所具有的政治属性,我们似乎看到了古代喀什、和田地区的统治者以发行货币的方式在向东西两大政权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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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迦腻色伽(Kanishka)为大乘佛教(mahayana buddhism)举行揭幕仪式。迦腻色伽在位期间贵霜帝国势力鼎盛,称霸中亚、南亚。国内生产发展,经济繁荣,一批新的城镇和宗教中心兴起。

贵霜王朝的钱币

钱币除了被用于经济交易外,还可以表达国家政治和宗教信仰等概念,这也是钱币的政治属性。古代中亚和西亚的钱币有一个重要的功能,就是在钱币上体现王权与神权的关系,这不仅仅是国家信仰的表达,也是国王权力的表达。通常来说,钱币会在正面体现代表王权的国王形象,在背面打制出宗教信仰的图案,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君权神佑,神权君护”的涵义。尽管不同国家的钱币图案各自不同,但古代中西亚货币的这种表达形式是始终如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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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迦腻色伽一世铜币,正面(左图)、反面(右图)。从贵霜王威玛·伽德菲赛斯和迦腻色伽一世时期开始,钱币正面皆为国王形象,为符合贵霜的自身文化特色,国王被塑造成为站立者,身穿长袍,这种站立的形象在中亚地区的其他钱币中并不多见。

由于贵霜王朝所处亚欧大陆衢地要冲,当面对多种信仰时,贵霜王庭的态度是包容的。自己的信仰要表达,其他人的信仰也要表达,贵霜在钱币上如何处理?

在贵霜早期的丘就却、阎膏珍时期,制作发行的钱币几乎就是罗马钱币形式的翻版。在这一阶段的王权以借鉴罗马国王的形式来体现,而信仰表达似乎没有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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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膏珍铜币,反面(左图)、正面(右图)。在贵霜早期的丘就却、阎膏珍时期,制作发行的钱币几乎就是罗马钱币形式的翻版。在这一阶段的王权以借鉴罗马国王的形式来体现,而信仰表达似乎没有顾及。

很快贵霜人在货币设计上进行了非常彻底的改造,从贵霜王威玛·伽德菲赛斯和迦腻色伽一世时期开始,钱币正面皆为国王形象。为符合贵霜的自身文化特色,国王被塑造成为站立者,身穿长袍,这种站立的形象在中亚地区的其他钱币中并不多见。钱币上的国王头戴高冠、穿着伊朗式长袍,伸手指向身旁的象征琐罗亚斯德教信仰的祭火坛。伴随着贵霜王朝的势力扩张和对多种信仰的包容接纳,象征信仰的各种神祇常常出现在贵霜货币的背面。比如威玛-伽德菲赛斯时期,印度教的湿婆与公牛形象被频繁使用,尤其是湿婆神那种曼妙而扭动的身姿,完全不同于钱币正面贵霜王那种略显僵硬而大气的形象。到伽腻色迦一世时期,伊朗文化里的神祇娜娜打着背光与头光又出现于钱币之上。从瓦什色迦时期开始,佛像也频频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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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佉二体小钱铜币,反面(左图)。汉佉二体小钱,正面(右图)。

为适应自身和其他信仰的多重表达需要,贵霜王朝在钱币上作出了新的设计,在钱币正面,国王身穿民族服饰,与护佑王权的神权象征祭火坛共处于一个画面中。通常这种“共生互佑”的概念是被分置于钱币正面和背面。而钱币的另一面,则常用来表达其他被包容接纳的信仰,包括希腊神、伊朗神、印度教或者佛教神。

贵霜王朝的石雕艺术

居住于河谷与山地的贵霜人,应该很早就能够开始加工处理石材了。尤其是在公元前四世纪,亚历山大大帝东征之后开启的中亚希腊化时代里,希腊人的雕刻艺术更是深入影响了当地文化。

希腊丰收女神左手持丰饶角,端坐在高背椅上,背后有彰显神性的光环。女神的发式、长袍,在腿部和背部做了各种修饰的高背椅,椅子前面的踏脚,盛满收获物的丰饶角等等,都充满着希腊艺术的味道。但是端坐的神态却迥异于希腊人像雕塑风格,还有背光,这些都应该是当地文化对神性的理解和表达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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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供养天人像。

当贵霜人的这种石雕艺术表达方式和南来的佛教结合在一起的时候,为佛教的继续东传解决了关键问题。贵霜人对各地传入的宗教信仰是包容的,但宗教概念的语言表达和受众的理解程度高低不同都会极大地妨碍宗教传播。佛教就是如此,在贵霜王朝的犍陀罗地区,佛教找到了避开梵文宣讲和能让受众轻松接受的传教方式,就是用石雕艺术将佛教内容加以“图像化”处理。可以说,是正确的宣传方式,才能让佛教得以继续东传,经过新疆、通过河西走廊,直至进入中原,进而在整个东亚地区广泛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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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制宴饮调色板。一幅生动的贵族宴饮图,记录了贵霜王朝经济贸易繁荣昌盛的景象。

造型别致的佛陀讲法浮雕,佛坐中间讲法,左侧是弟子侍立,右侧是贵霜供养人拱手站立,两侧各立一根希腊建筑中常见的柯林斯柱(Corinthian Order)。佛和弟子穿着轻盈的袈裟,显示出南亚炎热气候影响下的服装特点。蓄着小胡子的贵霜供养人则头戴冠冕,穿下摆至膝的短袍,腰带上缀满装饰。显示场合氛围隆重的希腊式柱子、南亚的宗教、富有的贵霜供养人,如此多的特征因素集中在一件石雕上,充分显示出了贵霜文化中的包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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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像影塑。

文化艺术的传播

如文献记载,贵霜在其势力最为强盛之时可能越过葱岭,并远达喀什、和田地区。在文物上,我们也确实能够看到些历史留下的痕迹。

和田博物馆所藏的三件木器,从圆雕、浮雕艺术的角度来看,堪称精美。龙头家具腿的眼睛、嘴巴和耳朵的比例恰当,雕琢细致;木质饰板上的动物浮雕,则是动感十足,牵象者抬起右腿,大象微微拱起背,格里芬向后躬身蹬腿;木托架的结构和伊朗波斯波利斯(Persepolis)遗址上所见的石质梁托非常类似。但再仔细观察,不难发现,这些拥有精美的圆雕和浮雕图案的木器,却没有做到简单的刨光和平直的割锯,可以假设:当年木器的拥有者,虽然有着娴熟的圆雕与浮雕技术和审美眼光,加工石材都没问题,但对于木材加工却缺乏基本的工具。或许原因就是从贵霜东迁而来的匠人,在和田绿洲找不到合适的石材加工,只能将满身技艺倾泻在胡杨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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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雕龙头装饰家具腿。龙头家具腿的眼睛、嘴巴和耳朵的比例恰当,雕琢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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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克特里亚地区考古发现的木雕,公元1世纪。

贵霜王朝的意义

空间上,贵霜王朝疆域范围大致是今天的乌兹别克斯坦、阿富汗、巴基斯坦和印度半岛北部部分地区。地理原因,不管是东西还是南北方向的古代丝绸之路恰恰都集中在这片地域内,宛若道路网络中的交通枢纽位置。同样原因,东西南北的各种文明都在这片地域里交融,光彩纷繁。时间上,贵霜王朝的时代大致在公元一至四世纪。这一阶段,无论东方的汉王朝,还是西方的罗马,都是文明的发展期。这一阶段里东西文明之间的交流互鉴具有非凡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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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雕连体双鸟纹饰构件。这件木托架的结构和伊朗波斯波利斯(Persepolis)遗址上所见的石质梁托非常类似。

虽然历史容不得假设,但如果当时的贵霜对自己境域内多种文明和文化并非那么开放和包容,而是坚决抵制和排斥呢?对丝绸之路带来的文化交流不是帮助推动而是阻碍交流,那么亚欧大陆上文明进程会是怎样的面貌?汉唐的文化繁荣局面是否还能存在?所以说,作为国家的贵霜历史也许并不那么显赫,但对人类文明进步来说,贵霜的意义是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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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朗波斯波利斯(Persepolis)遗址上所见的石质梁托。

与丝绸之路有关的不仅仅是古代中国,还有如“贵霜”一样重要的许多国家或地区。丝绸之路并不仅仅属于中国,她其实是属于整个亚欧大陆的。它是道路网,更是滋养亚欧大陆人类文明成长的血脉。了解和认识这样的丝绸之路,对我们将来的新丝绸之路建设有着现实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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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克特里亚的“阿芙洛狄忒”,公元1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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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原刊载于《文明》杂志2018年0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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