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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看《人世间》原著，睡得迟。临睡前，刷一下朋友圈，看到一个初三的孩子发的动态： “我大抵是倦了，横竖都学不进去，起身倒一杯热牛奶，这忧伤没由来，黯黯然看着桌上的那两摞作业，一摞是我的，另一摞也是我的.......” 动态显示的发送时间是23:28。 我心里先是一惊，这么迟了还在写作业。真是太苦啦。然后，又觉得这孩子真有才，用鲁迅的笔法抒写现实的无奈，很有一种反讽的意味。 下面还有一个同学留言，说“如果把第一个'我’去掉，就更有味道了。”他表示赞同。我也赞同。去掉“我”之后，主体意识的失落就更加明显，也更能打动人。 我留言说：“心疼你一分钟。快睡吧，别写啦。” 很快他回复我：“嗯，老师，就写好了。” 我看一下时间，0:25。这已是新的一天了。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快写好了。据我了解，他是个夜猫子，平时也常12点钟睡觉。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个点睡，的确迟了些。 第二天，我跟几个孩子聊到这条动态。（我没说是谁发的）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心疼，关切，而是佩服他有才华。 “'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他成功地化用了《秋夜》。”一个孩子说。 “是啊，这么一来无助感、空寂感就出来了。”我说。 “还有《狂人日记》的感觉呢。'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来，满本上都写着两个字’……”另一个说。 “吃人——”我苦笑，“我也参与了'吃人’的恶行……” 他们几个都笑起来，说：“没有那夸张，老师。” 后来，我问他们，为什么没有对这位同学的写作业时间有所触动？都快12点了，还有两摞作业没有完成？ “这是夸张了吧……昨晚没有那么多作业。” “不，不，你是学霸，写得快。”我连忙说。 “那也不至于这么迟。网课期间，自主学习的时间还是比较多的。” “老师，我要写到12点呢。很多同学都要这么迟。” 说这话的孩子，成绩也不错。所以，我紧接着问他：“你是不是又写自己提升的作业了？” “是啊，写了一会儿。” 我们的谈话结束了。我开始从另一个角度看问题了——发动态的孩子有没有可能早一点完成作业。 答案是，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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