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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琐忆》

 雷小英 2022-03-29

童年琐忆》   文:雷小英


Only when our eyes have been washed by tears.can we have a broader field of vision.

只有泪水洗过的眼睛,才有更开阔的视野。

的故乡是一个最早被称做寨子部,又名乾元寺的地方。当地方言俗称“鸟屎”。寨子部向外不断扩展,外迁的居民住在围墙外,故称围墙子。 若干年后,寨子部和围墙子合二为一统称围墙村了。

记忆里的村庄是一个四方四正的土台子,小小的村落被高的厚厚的土围墙包裹在里面。村民们口里说的城门口并没有什么高大的城门,只是一个长长的比较陡的斜坡。

离城门西面不远处,靠近斜坡最底下的地方,有一个约莫近十亩的池塘。故乡的池塘说不上漂亮,水是混浊的。是一个低凹的地方蓄了好多雨水渐渐形成的。那时,我的父母常喊我去池塘边的树林里放羊。池塘边的树木高高低低,各种形状杂在一起。我常像一个野小子和别的孩子比爬树,偶尔会把裤子撕烂,被其他的孩子嘲笑是常有的事。

那时候的夏天,不止是池塘边,不远处潮湿的麦田,甚至房前屋后都会有蜻蜓飘逸的身影,我应该也是捉过蜻蜓的。夕阳夕下,我坐在池塘边欣赏蜻蜓薄如蝉翼的翅膀,在阳光下,金光闪闪的。蜻蜓将尾巴弯成弓状轻点水面,点过的水面会有圆圆的水波纹荡漾开来。甚是美丽。我在小学的作文本上曾经描述过这样的美景,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原来这是雌蜻蜓在产卵。原来是蜻蜓生产产生了这样如诗如画的美景。

我的童年是在一个狭长的老庭院里度过的。庭院靠近大门的南边是一大一小半边盖的厦子房和用柴草搭起来的厨房;靠北边的地方种了一些蔬菜和一些花花草草;后院墙的南边是猪、羊、鸡、鸭的宿营地;北边是留给晒粮和自由支配的地方。在动物们的领地周围,种了十几棵榆树、槐树和椿树们。一棵很粗的椿树,树干已倾斜,根部裸露在外,它时常让我提心吊胆,尤其是狂风暴雨的夜晚,大人们早已沉入梦乡,唯有我杞人忧天难以入眠。

在前院的厦子房前,种着一棵枣树。枣子成熟时,父亲常用脚猛蹬枣树或是抱住枣树晃动,树上的枣子牵着枝叶飘了满庭院。等我稍大时,父母亲便管不住我的腿脚了。我常要逃脱母亲的视线,手脚并用三两下便攀爬到树上,待母亲发现呵斥时,我已站到屋顶上了。低处的枣子伸手便可摘取送入口中,高处的,我便喊哥哥递竹竿。母亲不愿意让我冒险,她说女孩子得矜持些。几次三番苦口婆心地教育,可我依旧整天像个小子一样爬树、上房,偶尔站在墙头还冲母亲吐舌头做鬼脸。有一年,许是父母太忙了,顾不上照管枣树也顾不上照顾我。枣树上生了虫子,他们也无暇发现,我在爬树的时候,便被虫子咬了,痒的要命。不知听了谁的主意,抓了屋檐下正专心致志结网的蜘蛛,用手捏着让它为我吸毒,不知是蜘蛛毒发身亡,还是被我辣手摧命,总之一命呜呼了。

前院北边花草间有一口浅井。四岁那年,父亲去城里上班了,母亲在地里劳作。留下小哥哥陪我,哥哥不喜欢一个小丫头整天缠着他,他不想理我,但他也不敢出门寻他的同龄小伙伴玩。他在靠井边的地方找了根细棍,绑上鲜艳的红领巾冲我挥舞。我追在哥身后跳来跳去要抢哥手中的旗帜。我们绕着井边转,不知怎么我便转到井里去了。母亲从地里回来,看到已逃出井底的我,满是泥水躺在院落里,头脸肿得像被蜂蛰过一样,哥哥藏在几个村人间,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等着母亲揍他。这口差点要了我性命的井不久便被父母亲毅然决然地填了。

记忆里,父亲只打过我一次,是拖下他脚下沾着泥水的皮靴从远处向我掷来,虽然没有打到我身上,但那次却让我惊了魂魄,好几天不敢看父亲的脸。父亲生气的原因,是我趁着家里人不注意,给后院的两只羊套上塑料袋子,差点把羊憋死。当然,除了这件事,还有一些事积在一起,在父亲看来是不能不打予以告诫了。父亲现在有时候回忆起来,总要说一句,你那时候真是太匪了

母亲是个勤快人,庭院总是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村上人形容我家的庭院时,常说干净的能晾搅团。父亲却总是让母亲头疼,尤其是下雨的时候,父亲总是不愿意靠边走,也不愿意踮起脚跟,他常把庭院睬得像一个杂乱的马蜂窝。母亲拿着锨跟在父亲的身后,一边批评父亲,一边不辞辛苦地拯救那些坑坑洼洼的地方。

夏夜,一家人在庭院里乘凉。哥哥,总想向父母炫耀他在学校听来的童话故事。当父母亲沉醉于儿子精彩的表演时,我却对天上的星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现在,因为折迁我们早已失去了种植的土地,也失去了让人魂牵梦绕的老庭院。故乡离我似乎也是越来越遥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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