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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老屋

 华林图书馆302 2022-03-30

风雨飘摇几十载,岁月流逝几十春。随着时光的流淌,我的记忆被时光冲刷得斑驳陆离,但我的心里依然惦记着儿时曾经居住过的老屋。那里有我儿时的快乐,年少时的记忆,有母亲温暖的怀抱,有亲情的流淌,有父亲谆谆的教诲,梦里经常梦见家乡的老屋。每个人对家乡充满无尽的怀念,每个人对家乡充满激情的热爱;每个人的家乡都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我的老家新市镇和平村三组(原耒阳县新塘乡菖卜村),离新市街3公里路。这里是伴我成长的地方,这里盛满我童年的快乐。

                  2012年2月9日我和妻子、儿子第一次回到老家

 我的老祖先原本性李,是原新塘乡龙冲李家村人,因家庭人口多,生活困难,便将老爷爷过继到了黄家传宗接代,按辈分取名黄茂枝,后生育三男二女。我的祖父黄以江出生光绪丁酉22年(公元1896年),上有姐姐黄以姣、哥哥黄以清,下有妹妹黄以根和弟弟黄以洪。老屋建于清.同治年间,距今已有150余年的历史了。父亲黄崇顺(1928年10月25日出生于郴州),小名金伢子。18岁时与祖父分家独立生活,留给他唯一的家产就是一间不足24平方米的青砖瓦屋和几块菜土。家庭生经济来源主要靠父亲教书、行医,或者做小卖生意以及靠请帮工租种伯母黄翠英在减租反霸时购买的4亩田,来维持全家生活。

  祖孙四代住过的老屋

 时光不经意的流逝,童年不再,留下的只剩那昔日往事。在我儿时的记忆里,老家依山傍水,风景宜人。在村子前面有一口水塘,那是全村人的水源。村的入口还有一颗高大的樟树,樟树笔直地挺立在村口,远远望去,樟树像一把绿茸茸的大伞在给村民们遮阴。夏天大人小孩都会在树下歇息、乘凉。村前有座山叫老虎坳,我的祖母曹秀连(1946年2月因患“痨病”(肺结核),久治不愈去逝,埋葬在老家对面的老虎坳山头上,记得小时候,父亲带我去新市老虎坳去祭拜祖母的墓地,祖母去世时,那时我还没出生,也不知道祖母是什么样子。村边后是清澈见底的耒河。那时我最开心的事,就是白天和一群玩伴在水塘里戏水,晚上在晒谷坪的禾草堆里翻跟斗、躲迷藏。记得小时候发生许多故事:我是在新市街一个小四合院——花园里出生的,我是彝字辈。

      1949年10月7日耒阳解放前夕,我刚满几个月,21岁的父亲准备当兵去台湾。当时,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有不少耒阳人跟着去台湾;母亲听到这消息后,立即步行跑到耒阳县城把父亲拉回老家。如果父亲真去了台湾,我家的历史就得重新改写了。儿时的我,在花园里玩耍时被长木板櫈砸伤了右脚,至今还留下淡淡的伤疤;上学时要人背着去读书。在老家的圳溪边摸鱼捉蟹时,我掉到水的深处,差点被淹死,现在想起来真后怕。在我幼年时,妈妈到菜园摘菜时,把我一个人放在家里,也不知怎么我就跌倒在地灶上,腿被烧伤。至今右脚膝盖旁上还留下烧伤的疤痕。还有一次,我双眼睛发炎、红肿,村里没有医生,妈妈就采来蒲公英草,洗干净抖烂后敷在眼睛上,没吃药就好了。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孩,父母对我疼爱有加。我的人生路是坎坷的,也是伴着艰辛和磨难的逐渐长大的。1956年9月,父亲从耒阳调到郴州的矿山工作,我便转到了郴州镇第六完小读书。我离开家乡多年,故乡的容颜已在我面前蒙上了层层飘渺的轻纱。我常常会在梦里撩开它,渴望回到魂牵梦绕的老家。 

  2022年3月10我第二次回到老家与同村的村民合影

       著名文学家冰心说过:“父爱是沉默的,如果你感觉到了,那就不是父爱”。这种爱,不会让你感到热烈,但你能深切地体会到。随着时间的流逝,让你刻骨铭心。父亲为了给下放在农村的三妹顶职,1978年7月,49岁就办理了退休手续,只身一人回到了耒阳在城北诊所上班;为了大妹的工作调动,全然不顾自己身患高血压、二级动脉硬化心脑血管疾病,多次冒着炎热酷暑从耒阳坐5~6个小时的汽车到汝城来回奔走,1985年终于病倒在床。1986年12月,我从汝城钨矿职工医院调回老家耒阳中医院工作。父亲因中风后失语,生活不能自理,在床整整瘫痪4年,吃喝拉撒全靠母亲和我们照料。1990年1月14日驾鹤西归,享年62岁。父亲去世,成了我心中永远的痛

  60年代我家的全家福

       人们常说:故土难离。老家是一缕挥抹不去的乡愁,是积淀在内心深处一种精神寄托。我一直想回老家看看,因工作繁忙一直都没时间去。2012年2月9日,我和妻儿回到了我阔别多年的故乡新市镇和平村三组,终于如愿以偿了。我回到了老屋前,老屋依旧安然无恙伫立在那里,任凭风吹雨打不动摇。老家破旧的房子依然保存完好,但在我的印象中老家是一个模模糊糊的概念了。我努力在去寻找记忆中的儿时的影子——生我养我的这块热土。这就是祖辈留下唯一的遗产了,但现在已经不属于我了。 父亲生前告诉我:旧房于1979年,用240元卖给了对面邻居的黄崇玉家,钱给了叔叔结婚用。过往的一切都只存在于那遥远的记忆里了。 

      家乡是一种思念的酒,时间越长发酵得越浓,家乡是天边的一朵云,漂浮不定又挥之不去。虽然我已离家多年,但恋乡的情结却始终难以更改。纵使岁月蹉跎,纵使父母不在,纵使华发初现,我仍深深眷恋生我养我的故乡。老屋的一草一木毕竟在我心中积淀了无限的留恋和怀想。2022年3月10日,我和妻子再次来到了阔别已久的老家。自家的几亩水田和当年那个承载我儿时记忆的晒谷坪也不复存在了。如今,村民们已经盖上了新住房,新农村建设的发展彰显着它的神奇与魔力。那一栋栋拔地而起的楼房背后,让我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只有家乡的那株老樟树和那口水塘,还带着一份浓厚的鲜活气息,久久地在心中回荡。我和村民交谈时,他们说,黄氏家族“以字辈以上的老人已经没有了。父亲是崇字辈,如果活到现在,也有94岁高龄了。关于儿时的记忆,即便是在那似曾相识的地方,空气里也没有儿时熟悉的味道了,它早已经随着历史前进的脚步不经意的流向了远方,而留给我的只是那淡淡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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