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2022中国最美亲情文学大赛】参赛大展:兰冬雪

 世界文艺图书馆 2022-04-03
·


下次,我烧糯米饼给你吃
   兰冬雪

晚上,肚子饿了,烧点夜宵吃,看着蓝红的火光。我想到了那冒白烟的烟囱,燃烧的火星,冒泡的汤水,那是外婆家的味道,糯米饼的味道。
外婆家在山上的小村里,她有六个孩子,每年过年是她一年中最快乐的日子。
过年回家,在车上一路颠簸,窗外的树快速地飞过,海在阳光的照耀下发着光,滩上堆着几堆毛竹。看到那被竹林半掩的红房子,红房子的灰烟囱团团地冒着白烟时,我就知道外婆家,到了。
走近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笑声,“吱—”推开门,见几个舅舅阿姨在那聊天,身体都微微倾斜那是快乐的姿势。打个招呼,问个好后,我顺着飘来的香味,走进了厨房。厨房的桌子上摆了各种各样的菜肴,海鲜、水果、包子、饺子……你能想到的在过年的时候要吃的都有。
外婆看到我皱纹瞬间爬满了面庞,“铛唆来啦!”伴着一声“外婆好!”我坐在了柴灶前,这时的菜才刚刚开始烧,用来烧的都是比较粗的枝干,黑乎乎的灶被跳跃的红光照得明亮,可以看到被烧成碳的枝干。
锅里的汤“咕咕”的滚着展示自己的美味,我深深的吸一口香气,“外婆你烧的菜真香,每年过年我都很想吃你煮的菜呢!”我歪出半个头对外婆说,外婆拿着勺子搅着汤,身体微微前倾,眼睛眯成一条线看着我用地道的方言说:“你们喜欢吃就好哦。”“喜欢当然喜欢。”我有些雀跃地说道。这个时候我妈听到声音总会来一句:“妈,她在家里就一直说想吃外婆家的菜,说外婆家的菜好吃嘞。”这总会引来一阵笑声。
就是好吃啊,我在心里默默地想。
火有些小了,但菜已经烧到一半了,这个时候就适合添一点枝杈,转身夹了一点枝杈。看到那一摞一摞的柴和一些干草,不禁想到,外婆每天早上就是这样去拾柴火,再给菜浇浇水,喂喂鸡。以前的我也是这样烧柴,外婆烧菜,免不了要被我妈骂上几句,但长大了也就好了。抬头看看外婆正用勺舀着刚炒好的肉,皮肤黑黑的有点干燥,头发短短的也有些粗糙,眼角的皱纹显而易见,外婆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菜的香味围绕在我们之间盘旋,有些心疼有些疑惑脱口而出“外婆你每天累吗?”外婆听到我的疑问,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哈哈,傻了,说什么不知道,早就习惯了,我现在的身体比你好。”
我看着外婆的眼睛炯炯有神,笑嘻嘻地回到:“是啊,我就随便问问。健康就好。”我把枝杈放进柴灶,看着火光一下一下地跳着,它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沉默着。期间,火小了我就加柴,菜也在有条不紊地烧着,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我看着外婆忙碌的身影,想到刚才外婆对我讲的话,哪有什么不累只是习惯了,为这个家付出太多了。外婆谢谢你,辛苦了,我在心里默默地说。“铛唆,你学习怎么样嘛。”外婆打破了这份静默,“还可以吧。”“外婆也不懂,但多读点书是好的啊。好好读。”“嗯。”我郑重地点了下头不知道为什么我的鼻子有点酸。
最后一道菜是鸡汤,用外婆家自己养的鸡煮的,火光渐渐地暗了,只有点点的火星散发着温度,这个时候加点草就好了,伴随着最后一点火光熄灭菜也就烧好了。外婆总会催我快去等着吧,她知道我虽然在小辈里年纪算大的,但是是最钟情饭桌的。我看着外婆温柔的神情,没去,转身端起盘子,“我也端。”“好!”外婆的牙毫不费力地就露了出来。
菜上了桌,一家人也就开始吃了,小辈们经过一番“拷问”后,就是大人的主场了,外婆在一旁只是笑笑不说话。在桌上外婆总是说,“铛唆,吃点鸡肉哦。”“多吃点鱼,新鲜,早上刚买的。”而我,照单全收。
吃完后,就是走亲戚的环节了。等我们回来,我就闻到了糯米饼的香味,跑到厨房一瞧果然,是我最喜欢的糯米饼,白白的糯米饼被煎得金黄,“等等就好了。”“你看外婆对你多好,每次都饿得快,说要吃糯米饼,外婆都记得,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外婆。”我妈在旁边打趣到,“会的,会的。”等糯米饼上桌,一口咬下,外脆里嫩,糯米淡淡的甜散开在嘴里,好不享受,外婆就在我旁边坐下,双手搭在一起,静静地看着我,我俩对视一眼都笑了。“外婆,你烧一个吃。”也许是长大了,我一个人吃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外婆不饿,你吃就好。”一个灯泡,一个饼,一老一少,有点暗有点黄的光,一起感受这段时光。
第二天走的时候,天有点凉有点亮,外婆照例拿了大包小包给我们。走的时候,外婆和外公在车慢慢地跟着,直到远远地看不见了。还是一样的绿树,有点泛黄的海,堆在摊边的毛竹,忙碌的人,颠簸的车。我看着外面的天,很蓝,无意中撇到了那一袋白色的糯米饼。
下次,我烧糯米饼给你吃。


兰冬雪,浙江温州人,就读丽水学院中文系。我还是个写作新手,文笔并不是很好,但我在传递我的真情实感,希望在以后的日子中,能通过观察、学习和练习,丰满自己的羽翼,不断提高自己的写作水平。分享更有质量的作品。微信昵称:岚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