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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伴侣:波伏瓦与萨特

 濠上三寻 2022-04-06

《形影不离》附录里有几封波伏瓦与扎扎的通信。扎扎1929年离世,那一年波伏瓦刚认识萨特。兴许是波伏瓦常在信里“炫耀”萨特的独特魅力,扎扎在最后一封信里还请求结识萨特,可惜两人终究无缘。

扎扎陪伴波伏瓦走过了青春年少,前者对后者最大的影响便是向其心灵注入了一颗叛逆的种子。这颗种子在波伏瓦与梅洛庞蒂的交流切磋中,生根发芽。再经由萨特的鼓励与加持,长成大树,开花结果。

无论是从时间还是时机,萨特出现的都正是时候。扎扎、梅洛庞蒂和萨特,就像3x接力,陪伴不同阶段的波伏瓦,并辅助她完成相应阶段的晋级,直到把她送入人生巅峰。

尽管波伏瓦一直强调与扎扎形影不离,扎扎终身都活在她的心里。但陪伴波伏瓦时间最久,对其影响最大的,还是萨特。

他们俩的相逢,源自一场哲学考试,萨特考第三,波伏瓦第二,第一名是西蒙娜·薇依。一向自视甚高的萨特,没想到竟考不过女生,还是两个。受好奇心驱使,他认识了波伏瓦。

波伏瓦形容自己好胜心很强,较真善斗。没认识萨特前,她常与梅洛庞蒂常交流哲学问题,因后者的温和随顺,辩论起来多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萨特就不一样,他比波伏瓦还强势,辩论起来火力全开,毫不留情。这种“以暴制暴”的方式,常常让波伏瓦口干舌燥,酣畅淋漓,大呼过瘾。

波伏瓦对“存在主义”的关注完全受萨特影响。后者曾去德国访学一年,带回了胡赛尔的“现象学”,并四处宣扬之。我们知道海德格尔的存在主义正是以“现象学”为基础,可以说,不研究“现象学”,就入不了“存在”之门。

萨特的《恶心》,波伏瓦的《第二性》,都属于“存在主义”著作。

两人之间的影响并不是单方向。在哲学尤其是存在主义方面,萨特技魔高一尺。但在描述“现象”方面,波伏瓦道高一丈。

事实上,波伏瓦之所以选择当作家,就是因为只有作家才具备描述“现象”的能力。普通人看到现象,脑海里会产生一个模糊的认知,或形成一幅抽象的画面。但作家不一样,他们能用语言详细精准地表达所见所闻,所知所感。

波伏瓦笔锋的细腻敏锐一直是萨特的热切向往。为此,他在《恶心》中不惜笔墨、不厌其烦地描述一颗栗树。

两个性格刁钻的怪胎在没有婚姻捆绑下,能相知相伴50年(1929到1980萨特去世),在普通世人看来,简直不可思议。更让人跌破眼镜的是,他们中间,还夹杂着数不清的小三。

这对哲学界的“神雕侠侣”,起初也像普通恋人,谈谈哲学,过过生活。8年之后,他们就断掉性关系,开启柏拉图之恋。

两人私下有个约定,双方都拥有与其他人谈情说爱的自由,但要严格履行向彼此报备的义务。

萨特对“存在主义”最大的贡献论题之一便是“偶然性”---毫无防备的突然闯入,就像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外遇。

在他们看来,与其他人的擦枪走火都是偶然,只有两人的关系是必然。

这种开放式的伴侣关系,超乎了常人的接受范围。小三们受不了“偶然”待遇,来来去去,犹如流水。只有这两个铁打的“必然”雷打不动、稳如泰山。

“必然”并非只是承诺,说出口就能给他们的关系罩上一块“免死金牌”,无需任何努力,躺着就能天长地久。

他们之间的“必然”是基于两人望向同一方向,并不屑地努力向其靠近,直到生命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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