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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 | 搜狐健康 作者 | 詹达 编辑 | 袁月 衰老来了，死亡紧随其后。人们由恐惧死亡发展成了恐惧衰老，如何抗衰老便成了一个社会焦虑。而在2022北京大学清明论坛上，政协第十二届全国委员会副主席、中国科学院院士韩启德院士号召广大老年朋友，让我们衰老着并快乐着！ 韩启德院士在其发表的“美与衰老”主旨演讲中指出，衰老是一个必然且漫长的过程，不可抗拒，但可以适度延缓，要学会与其共生。 衰老是一种必然，会在全身各处相继发生 过度地恐惧和焦虑衰老，只会适得其反。而要克服对衰老的恐惧，首相要认识衰老。 韩启德院士在演讲中谈到，和死亡一样，衰老也是一种必然。除去少部分因各种原因早死的人，大多数人皆由衰老而至死亡。 “衰老是体内各种分子和细胞损伤，随时间逐步积累的过程”，这是世界卫生组织定义的衰老；“衰老是一系列连续不断地功能丧失”，著名医学人文作家葛文德曾试图通过生动的案例来向人类证明什么是衰老；“机器运转了七八十年，我们可以预料到它将会损坏。轮轴、轮、齿轮、弹簧，都将会出现故障。虽然我们能暂时将它修理好，但终究都是会停止运转的”，美国开国元老托马斯·杰弗森在71岁的时写给其78岁的老友老约翰·亚当斯的信当中如是形容衰老。 衰老是一个过程，会在全身各处相继发生。人与人之间只是发生时间的早晚与顺序有所不同。韩启德院士列举了人体衰老时会发生的五种常见变化： 1.衰老时最普遍与突出的表现是全身血管变窄，器官供血不足，由此带来各器官的功能降低乃至衰竭。其中心脑血管严重的病变会导致心肌梗塞和脑卒中； 2.衰老时人体免疫功能普遍下降，抗感染能力低下，少数病原微生物入侵容易导致严重的感染； 3.衰老时体内多种激素水平下降，会导致肌肉萎缩无力，骨质疏松，容易跌跤和骨折； 4.衰老时脑细胞的数量和相互间的连接减少，记忆力下降，严重时会导致痴呆等精神障碍，失智、失忆会相继发生； 5.衰老时基因、肤质短路，翻译出错的几率增加，错误叠加积累，加上免疫力下降导致的纠错能力减弱，癌症的发病几率会大大增加。 衰老既是独立的状态，又与疾病相互依存 衰老时身体各种生理功能的下降，常常会导致各种各样的疾病，可以说衰老既是独立的状态，又与疾病相互依存。 韩启德院士将两者的关系形象比喻为两个轨道上跑的车，随时都可能发生变轨、并轨。 一方面衰老是疾病的温床，会形成也会加速某些疾病，甚至会使疾病的性质和病理过程发生显著的改变。另一方面，疾病又可能助推衰老的进程和程度。 在衰老的过程中，多器官功能会相继丢失，老年人往往有多种疾病同时存在。 “如果分科诊治，每科医生都就某个系统、某个器官的治疗，缺乏统筹。这将导致很多老年人一天服七八种乃至十几种药物。”韩启德院士指出，眉毛胡子一把抓，必然顾此失彼。 另一方面，由于衰老引起的社会焦虑，不少老人在基础病药物的基础上，还会增加多种保健类药物。 “老年医学专家已经达成共识，老年人每天同时服用的药物不应该超过五种，凡是药物都是具有毒副作用。”韩启德院士表示，这些毒副作用还具有叠加效应，即使毒副作用不明显，各种药效之间也可能相互冲突。因此，给老年人看病必须更加注重系统分析，分清主次，解决主要的矛盾。 事实上，无论有没有疾病，到了一定的年龄，身体毫无例外都将处于持续衰老的过程中。衰老到一定的程度通常会化入无解而终的境地，当然不排除疾病在当中触发了多米诺骨牌效应。医学上形容为由多器官衰弱演化为多器官衰竭。 在衰老与死亡之间有一个时期叫深度衰老，称之为生命末期，也就是“安宁疗护”发力的阶段，过去叫做临终关怀。这一阶段关乎到每个人生命落幕时的质量，也非常重要。 和年龄和解，与衰老和平共处 “衰老时人体会有多器官的功能丢失，其中多数无法恢复正常。”韩启德院士指出，有研究表明，随着男性年龄的增长，前列腺当中存在癌症病灶的可能性逐渐增高。在其他死因解剖的尸体当中，70岁以上前列腺癌病灶的概率高达82%。同样的，在女性尸体解剖中发现老年人子宫颈癌、乳腺癌等病灶的存在比例也相当高。这些癌症病灶在老年人身体中和其他病变相比，不算什么大问题，完全可以和平共处。反过来，如果不断地加大筛检的力度，对这些病灶采取围剿治疗，反而会对身体和精神带来巨大的损害。 除过度筛查外，人们对死亡的恐惧还会导致在临终阶段发生过度医疗和过度抢救的情况。那么，我们该如何老去呢？ 英国哲学家罗素在其著作《罗素思想小品》中写道：如果你沉浸于广泛而浓厚的兴趣爱好，那么你就全然不会理会年齿几何，更不用说可能来日无多了；唐朝诗人刘禹锡晚年身体日渐消瘦，头发开始渐渐稀疏，端端正正地戴上头冠也会不自觉滑落偏斜，他仍用“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来鼓励好友白居易，人到晚年依旧可以做很多事、影响很多人。 寻找对生活的热爱，找到生命的价值，与衰老和平共处。 “对于衰老也不是完全不可作为，我们可以防治因不健康的生活方式所导致的早衰，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延缓衰老的过程，例如摒弃吸烟、酗酒、胡吃海喝、久坐不动等不良生活习惯。”韩启德认为，衰老不可抗拒，但可以适度延缓，要学会与其共生。面对生理功能一项一项地丢失，面对伴随衰老而来越来越多慢性疾病的困扰，我们要泰然接受，保持着对生活的热爱，如同清华上海校友合唱团银发一族那样豪情肆意，归来仍是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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