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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象肾的生理:肾与腑的关系

 风声之家 2022-04-17

姚荷生等 医林纂要 2022-04-16 22:52

一、肾与心包络的关系

心包络简称包络,又名“膻中"(《素问·灵兰秘典论》、《灵枢·胀论》),乃护心之包膜及系心之脉络。在组织中从属于心,肾与心的关系是通过心包络而取得联系的。但它在十二经脉中为手厥阴连系的一脏,故又作为一个脏腑单位而独立存在。

应该指出:上焦心包络被东垣与下焦女子胞相混,可能出于对《内经》“胞络者系于肾”(《素问·奇病论》),“月事不来者,胞脉闭也,胞脉者属心而络于胞中”(《素问·评热病论》)的另一体会。其实“胞络”、“胞脉”应该是指女子之子宫即“女子胞”,它“与心胞络,一在上焦,一隶下焦,是有云泥之隔”(傅松元《医经玉屑》)。而东垣在论相火时却说:“心火者,阴火也,起于下焦,其系系于心,心不主令,相火代之;相火,下焦包络之火”(《脾胃论》)。又说:“心系者,包络命门之脉也,主月事”(《兰室秘藏》)。结合《难经》右肾为命门,男子以藏精,女子以系胞(《难经·三十六难》)来看,显然,李氏把上焦的心包络与下焦的女子胞常混在一起,从而引起“包络相火”问题上的分歧。

医家论相火,多涉及包络,此为上焦心包络或下焦女子胞,存在着不同意见。孙一奎认为:“包络乃护心之脂膜,不离于心, .....皆在膈上,与心相近, 故称曰相火,以其为君火之相也”(《医旨绪余》)。张志聪亦认为:“包络者,包络于心下,多血而主脉,为君主之相。……犹肾与膀胱,……之相合也” (《侣山堂类辩》)。陈士铎亦持同样见解,“膻中即心包络,代君火司令者也。……尊心为君火,不得不抑膻中为相火也”(《石室秘录》)。徐大椿不同意下焦相火之说,“若夫相火之说,则心胞之火……此则在君火之旁,名为相火”(《医学源流论》)。这些认为上焦近心之旁或与心相合的心包络才配称相火,与下焦肾、命及其连系的“包络”(包脉)(女子胞——男精室)之为相火的意义各自不同。

然而根据《内经》“胞脉者属心而络于胞中”的理解,“胞中”当为子宫(女子胞),而另有“胞脉”上络于心,则知心与女子胞是通过一条脉络而上下相通 的,这条上下连系的脉络即称为“胞络”、“胞脉”,程知所谓:“心包络上属心而下络包”(《医经理解》)者是也。证之临床,“心主手厥阴包络之脉……其经入掌中,循中指出其端,所以妇人临产,中指中冲穴跳动,知产门开矣”(傅松元 《医经玉屑》),是为心通过心包络连系女子胞的一证。

至于朱彦修所谓:“心胞络者,肾之配”(《格致余论》),以及后人“命门 之系即心包络”(许浚《东医宝鉴》),“命门即心包络”(彭用光《体仁汇编》),“心包之火与命门之火相通”(李时珍《本草纲目》引自飞霞),“心胞相火附于命门”(吴仪洛《成方切用》),这些与肾、命相关的心包络,是指女子胞与命门的关系,或心(通过心包络)与女子胞的关系。因此这里的“心包络”有了“女子胞”及“女子胞与心相通”的另一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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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肾与膀胱的关系
膀胱名“净府”(《素问·汤液醪醴论》),又名“胞囊”(华佗《中藏经),“俗〈单〉作胞,其音为脬,即溺胞也”(程知《医经理解》)。肾与膀胱的关系最为密切。在经络上足少阴肾之脉络膀胱,足太阳膀胱之脉络肾,两经的内部脏腑互相联络。《内经》“肾合膀胱”(《灵枢·本输》),《难经》“膀胱者,肾之腑”(《难经·三十五难》),它们之间是脏腑的表里关系,“膀胱为腑主表,肾为脏主里”(巢元方《诸病源候论》)。由于历史条件的限制,解剖学上的粗略,对膀胱形态结构的认识在漫长的中医发展史的时期内还不十分明瞭,曾经有“有上口,无下口”与“有下口,无上口”(见王清任《医林改错》)之争。清代有沈实夫(果之)者独谓:“上下皆有口,而上口常闭,水之入于膀胱,仍是三焦化入,而非从上口以入”(陆以湉《冷庐医话》)。沈氏谓“上下皆有口”,可惜仍不知水(尿)从肾脏而来。肾与膀胱有管道衔接,王海藏早就指出:“胞〈脬〉与肾相对,有渠〈系〉相通”(《此事难知》)。又《铜人经》云:“肾有系二条,自肾而之膀胱,并行而之洩尿”(吴锡璜《中西温热串解》转引),是则膀胱和肾联系问题,已经获得解决。
膀胱的生理功能为贮藏津液,津液的出纳输布在于气化。《灵枢·本输》: “膀胱者,津液之腑也”。《内经》: “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气化则能出矣”(《素问·灵兰秘典论》)。津液即人体水液,水液被组织利用最后排泄于膀胱是为尿。人身水液的调节,肾脏起主导作用。所谓“肾气足则化,肾气不足则不化”(陈修园《医医偶录》)。即是说:“蒸化升降之权,实在以肾为 主”(刘伯丞《中医病理学会宗》)。须知膀胱之“津液藏焉”不只是小便的含义,因而“气化则能出矣”亦不徒是小便。例如:津液为汗之流,汗为津液之所化。周学海曰:“膀胱气化则能出汗,故仲景发汗取之太阳”是“汗与小便,……皆可以津液名之”(《读医随笔》),证之“天暑〈或〉衣厚则腠理开, 故汗出〈多而小便少〉;……天寒〈或衣薄〉则腠理闭,气涩不行,水下流于膀胱,则为溺〈而小便多〉”(《灵枢·五癃津液别》),可知汗与溺同是津液之所化。叶子雨曰:“水入膀胱,化气上行,则为津液,所剩余质,乃下出而为溺。……其言气化则能出者,谓岀津液,非〈单指〉出溺也。”他举“老人溺多,化气少而水质多,壮者溺少,化气多而水质少”(《难经正义》)为例来说明膀胱(通过肾)的气化作用。主持膀胱气化者,为“肾中之阳〈即命门之火〉,蒸动膀胱之水,于是水中之气,上升则为津液,气著于物,仍化为水,气出皮毛为汗,气出口鼻为涕为唾,游溢脏腑内外则统名津液,实由肾阳蒸于下,膀胱之水化而上行”(唐宗海《中西汇通医经精义》),这又进一步指出全身水液的调节输布,肾脏(肾阳)起着主导作用。
膀胱属小腹正中之“下极部分”(吴锡璜《中西温热串解》),“以空虚而能受水,故经曰州都之官”(蔡陆仙《中国医药汇海》),但孙思邈以“左肾合膀胱,右肾合三焦”(《千金要方》)可能系根据《内经》“肾合三焦膀胱” (《灵枢·本脏》与《灵枢·本输》)及《难经》“左者为肾,右者为命门”(《难经·三十六难》)的启示和引申,因为左肾属水,膀胱为水之府,故属之左肾;右肾属火,三焦为火之原,故属之右肾。这是生理功能的归属,不是解剖部位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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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肾与三焦的关系
根据《灵枢》“密理厚皮者三焦……厚,粗理薄皮者三焦……薄”(《灵枢·本 脏沪妁),可见三焦是有形的脏器,自《难经》指出:“有名而无形”(《难经·二十五难》),遂引起“三焦究为何物”的论争,至今尚未得到统一。这一问 题,应在三焦专章内另加讨论。此处只就肾与三焦相关之点,予以指出:《灵枢· 本脏》云:“肾合三焦膀胱”, “肾为水脏,合膀胱水腑”(高士宗《医学真传》),这是非常自然的现象其说详见上章。肾合三焦,除组织上“三焦根于肾气”(详命门章引唐容川)外,更主要是功能上的联系。《内经》云:“三焦者,决渎之官,水道出焉”(《素问·灵兰秘典论》)。可见三焦与膀胱同样有助肾调节水液的功能。不过三焦这一功能,还要通过肺与脾肾来体现,这与三焦分布是分不开的,“上焦岀于胃上口,并咽以上,贯膈而布胸中,……中焦亦并胃中,出上焦之后,……下焦者,别回肠,注于膀胱而渗入焉”(《灵枢·营卫生会》)。所以《内经》曾说过:“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水精四布,五经并行”(《素问·经脉别论》)。“上焦如雾,中焦如沤,下焦如渎”(《灵枢·营卫生会》)。《难经》也曾说过:“三焦者,水谷之道路”(《难经·三十一难》),人身之水,从上到下,从水出高原之肺,直至水归大海之肾,全借三焦起着“身中之沟渎”(李士材《内经知要》)的作用,所以从肾的角度来说是“肾上连肺,故将两脏”(《灵 枢·本输》),从三焦的角度来说是“孤之腑”(同上)。“十二脏中,惟三焦独大,……际上极下……无所不包”(李士材《内经知要》)。“下焦将 肾脏,上焦将肺脏”(高士宗《医学真传》)。只说“肾将三焦、膀胱二府,竟置肾上连肺一句于不问”(章虚谷《医门棒喝》),是无法显示三焦为肾行水的全面过程的。同时从“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素问·灵兰秘典论》),“三焦者,中渎之腑也,水道出焉,属膀胱”(《灵枢·本输》)两段经文来体会,还可以看出三焦与膀胱虽同合肾水,但膀胱居下而为肾蓄寒水的府库,三焦遍布全身而为肾从源到流的行水渠道,是有一定的区别的。
其次,为肾火与三焦相关的另一方面,陈无择在《难经》、《脉经》、《千金方》的基础上申述“左肾为肾脏,其腑膀胱,右肾为命门,其腑三焦”(《三因极一病证方论》)。后人虽不赞成左右之分,但肾火与三焦的关系,主要在于命 门,则已从此确立,同时因为“肾间动气〈命门〉为三焦之原”(《难经·八难》)。前人强调三焦和命门的关系是自《难经》,“三焦者,原气之别使也,……原者,三焦之尊号也”(《难经·六十六难》),与后世命门属于两肾之间的学说相结合之后,则有“命门为相火,与三焦相表里”(滑伯仁《难经本义》)之说,李时珍从而指出命门和三焦的关系是:“三焦者,元气之别使。命门者,三焦之本原。盖一原一委也。命门指所居之府而名,……三焦指分治之部而名,……一以体名,一以用名”(《本草纲目·果部·胡桃》), 指出“三焦即命门之用”(《奇经八脉考》),命门即三焦之原(体)。宗其说者有怀抱奇(《古今医彻》)、沈金鳌(《杂病源流犀烛》)、叶子雨(《难经正义》)、唐宗海(《中西汇通医经精义》)等。“心主与三焦为表里”(《难经·二十五难》),“命门为相火”(滑伯仁《难经本义》),“胞络相火,游行于三焦之间”(虞天民《医学正传》)。三焦虽为水道,但一水不能胜二火,故 “焦字从火”(孙一奎《医旨绪余》),三焦亦谓之相火(见孙一奎、程知《医经理解》)。“水在三焦,即为热气蒸动,泄于膜外,达于皮 肤,……而为汗也”(周学海《读医随笔》),即膀胱藏水,亦“必待三焦之气 化方能出水”(赵养葵《医贯》)。所以李时珍很早就说过“三焦为〈命〉火之用”(《本草纲目》),又说“命门者,三焦之本原”(《本草纲目·果部·胡桃》),“三焦即命门之用”(《奇经八脉考》)。名家如怀抱奇、沈金鳌(《杂病源流犀烛》)、郭慕真(《命门三焦说》)、李德中(《医学指南·附录》)、叶子雨(《难经正义》)、唐宗海(《中西汇通医经精义》)、严鸿志 (《女科精华》)、张锡纯(《医学衷中参西录》)、蔡陆仙(《中国医药汇海》)等,大意均宗其说。不过怀氏“人之所藉以有生者,命门也。其所以禀命而运行者,三焦也”(《古今医彻》),提高了“命门与三焦”的地位(《难经·八难》、《难 经·六十六难》)。
总之,肾与三焦的关系,主要通过水、火来体现,而三焦行水之功更有藉于命火蒸化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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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肾与胞(胞宫)室(精室)的关系

“奇恒之府”(《素问·五脏别论》)的女子胞,简称为胞,如《内经》的“胞 脉”、“胞络”、“胞中”,《金匮》的“胞阻”、“转胞”、“胞系”的胞,均指女子胞而言。但与膀胱的胞为尿脬,胞衣的胞为紫河车者有别。女子胞又称“子脏”(《金匮》)、“子宫”(《景岳全书·妇人规》引朱彦修)、“子肠”(《吴医汇讲》引周省吾)、“产肠”(罗天益《卫生宝鉴》)。在男子谓之精室 (张景岳据《难经》)。
它和肾的关系,《内经》曾指出:“胞络者系于肾”(《素问·奇病论》)。自《难经》分左肾为肾,右肾为命门,“命门者,……男子以藏精,女子以系胞”(《难经·三十六难》、《难经·三十九难》)以后,不但形成了王焘“左为胞门,右为子户”之说;并更引起了李东垣“夫胞者,……一名命门”的等同说法。张景岳虽认为“命门居两肾之中,而不偏于右”,但仍不免说:“命门者……即妇人子宫之门户也”(《质疑录》、《求正录》);萧赓六虽也有“肾有左右之分,而子宫无左右之分”的正确认识,同样不免说“命门即胞门”(程知《医经理解》也有同样的说法),并引齐仲甫直接说成“肾为胞门子户”的说法以为佐证(《女科经纶》)。其实胞门、子户乃脉的穴位名称,李彣云:“关元左二寸为胞门,右二寸为子户”(《金匮要略广 注》),分别少腹左右,寸治相同,只可意味着分别子宫上角的卵巢,并不可 视为即胞宫本身。又《难经》早已指出:命门“其气与肾通”(《难经·三十九难》);周省吾曾指出:命门即肾阳,“至以子肠当之,又于理未安”(唐大烈《吴医汇讲》引);李彣更明白指岀:“命门为女子系胞之处,非谓命门即子脏也”(《医宗金鉴》引)。可见女子胞是通过命门与肾脏发生关系的。男子精室当然也不例外。不过还有一些特殊的说法,应该简要说明于下:
女子胞有人根据《伤寒》、《金匮》妇人热入血室条文认为就是血室,如罗天益说:“血室者,素问所谓女子胞,即产肠也”(《卫生宝鉴》)。萧赓六说:“血室即血海,冲任之脉所系,为藏精受胎之所”(《女科经纶》)。从前两 句看来,好像他是根据王冰“冲为血海,……谓之血室”(王好古《此事难知》引),但从首尾两句看来,就可知道他仍然是指血室为胞宫,近人很多又 认为仲景所称血室,并不局限于女子胞,而是有时代表一种男女共有的脏器,或据刺期门的有关条文,说它有时指肝,或据阳明病的有关条文,说它有时指肠胃……等等不一,尚未得出结论。
关于男子精室,张景岳有“肾有精室,是曰命门”(《求正录》)。汪讱庵有 “人……欲事作,撮一身之血至于命门,化精以泄”(《医方集解·勿药元诠》),付雍言父子与蔡陆仙等结合近代解剖学,甚至认为包括精囊、外肾(茎垂、睾丸)。以命门为精室,其误与上述以命为胞宫相同,详见命门专章。以精囊、外肾为精室也决非古代医学原意。古代医学对“胞”的认识,正如 顾松园所说:“在男则为精室,在女则为血室”(《顾松园医镜》),或如较早的 俞子容所说:“男子主藏精者,气海也。女子主系胞者,血海也”(《医门法律》 引)。其作用则如更早的张景岳所说:“男精女血皆聚于此”(《质疑录》)。近代唐宗海曾综合地说:“女子之胞名血海,名子宫,以其行经孕子也。男子之胞名丹田,名气海,名精室,以其为呼吸之根,藏精之所也”,所不同者,“女子以血为主,则水从血化而为经;男子以气为主,则血从水化而为精”(《中西汇通医经精义》)。
我们认为还有两点需要申明:①血海为冲脉之别名,气海为任脉穴名,用以代表血室、精室,仍嫌混淆;②唐氏此处所谓之水,系指癸水而言,“天癸者,天一所生……乃肾中一阳之气化,而为液也”(《中西汇通医经精义》),正显示 肾与胞室生殖关系的一面,与“膀胱为水府”,“三焦为水道”的水,显示肾与膀 胱、三焦泌尿关系的一面者,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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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肾与脑的关系
肾与脑的关系,主要是通过骨髓相关联,故《内经》云:“脑为髓之海” (《灵枢·海论》)。脑是指上自头盖下至枕骨,即“其脸上在于其盖,下在风 府〈枕骨下的一个穴位〉”(《灵枢·海论》)的整个颅框。脑髓与脊髓相通, 滑伯仁谓:“髓自脑下,注于大杼,大杼渗入脊心,下贯尾骶、渗诸骨节”(《难经本义》),指出脊髓是自脑髓一贯而下的。骨骼里面有骨髓,“髓者骨之充也” (《素问·解精微论》)。脊髓与骨髓,皆从属于脑,《内经》所谓“诸髓者皆属于脑”(《素问·五脏生成篇》)。“髓者以脑为主”(《素问·奇病论》)。由此可知,脑是总“统一身骨节中精髓”(罗东逸《古今名医汇粹》引 喻嘉言),而脑髓又有赖于骨髓的滋养,所谓“脑……藏于阴而象于地,故藏而不泻”(《素问·五脏别论》)。这是说,脑髓是阴精的组合,依靠来自饮食精华的阴精以补益之;阴精通过骨髓以输送,故“五谷之津液,和合而为膏者,内渗入于骨空,补益脑髓”(《灵枢·五癃津液别》),“骨之属者,骨空之所以受液而益脑髓者也”(《灵枢·卫气失常》)。
肾和脑的关系是紧密的。《内经》“人始生,先成精,精成而脑髓生”(《灵枢·经脉》)。由于肾主骨而藏精,骨髓与脑髓是先天之精与后天之精的组合,故脑髓是肾精所生。张景岳曰:“精藏于肾,肾通于脑,……故精成而后脑髓 生”(《类经》)。肾和脑是这样连系的:“肾……各有带二条,……下条趋脊下大骨,在脊骨之端如半手许,中有两穴,是肾带经过处,上行脊髓,至脑中,连于髓海”(李延昰《脉诀汇辨》)。“肾系着脊骨第十四椎下,是为命门,为入脊最深之窍,即输髓入脑之路”(蔡陆仙《中国医药汇海》)。它和经脉的联 系有:足太阳膀胱经与足少阴肾经相表里,其经之“直者,从巅入络脑,还出别下项,循肩膊内,挟脊抵腰中,入循膂,络肾属膀胱”(《灵枢·经脉》)。其次是奇经八脉的督脉,起于下极,循脊而上,与少阴、太阳经合,贯脊属肾,上至风府,入属于脑(综合《素问·骨空论》、《难经·二十八难》)。这些都是肾和脑联系的路线。肾和脑是通过督脉而取得联系的。许叔微指出:“肾气自腰夹脊上至曹谿〈即风府〉穴,然后入泥丸宫〈即顶心百会穴〉”(《普济本事方》),许氏所举的是督脉。高濂则任督并举,“人之一身,运用在于任督二脉。……尾闾、夹脊为督脉之关,中脘、膻中为任脉之窍。任气聚于气海,督气聚于泥丸。故阴阳升降,吸即升也,起于脐;呼即降也,转于脑”(《遵生八笺》)。罗东逸又冲督并举,谓:“头部为天,居阳中之阳,而能得地部阴精之上奉者,全赖督冲二脉领肾中水火之英精,交集于其巅也”(《古今名医汇粹》)。本来,任督循环,督任冲一源三歧,三脉均可领肾气上行至脑,但主要又为督脉,督脉乃“精气升降之道路”(沈金鳌《杂病源流犀烛》)。肾和脑的关系是互相支持的。肾之精髓,灌注骨孔,汇集于全身的脊中而上输于脑,脑得精髓之养,又循脊而下输于肾(义本李潆《身经通考》)。傅松元曰:“内肾之命门,为生髓养脑之元阳炁也。其精中之精气,上养脑神,精中之柔液,统养筋骸。其液出脑,由项贯督入脊,傍络全体”(《医经玉屑》)。傅氏之说,肾生髓养脑,脑不仅下输于肾而更傍络全体。总之,“脑为髓海,……乃聚髓之处,非生髓之处。究其本源,实由于肾中真阳、真阴之气酝酿化合以成,……缘督脉上升而贯注于脑”(张锡纯《医学衷中参西录》)。肾之所以为“作强之官,伎巧出焉”(《素问·灵兰秘典论》),完全可以肾通于脑来体现。《灵枢》所谓:“髓海有余,则轻劲多力,自过其度”(《灵枢·海论》),《医参》所谓:“脑髓纯者灵,杂者钝。耳目皆由以禀令,故聪明 焉”(《医述》引)。

本文选自姚荷生、潘佛巖、廖家兴《脏象学说与诊断应用的文献探讨:肾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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