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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为璋:世纪寻亲之二——想像不到的故事

 文字友情 2022-04-20

点这里2017第三届中国诗歌春晚 诗歌大赛征稿启事

作者:王为璋

一个头戴圆顶盖帽的军官,带着妻子和六、七岁的孩子,从江苏南京乘轮船逆水而上,在汉口靠岸,一家人正随着客流向坡上走。军官级别不高,大官肯定有随丛。但能带家室随军,也肯定是个官儿。离船的客流逐渐疏散,军官一家刚刚进入一条街口,突然头顶飞机轰鸣,接着是炮弹炮炸,一连串的硝烟弥漫。受过训练的军官大喊要众人躲避、卧倒,却被一颗炮弹落在身边,顿时血肉模糊,妻子也一同横飞。


炮炸过后尸横遍野,火烧连营。硝烟中,一个惊魂未定,人生地疏,举目无亲的孩子,正在啕嚎大哭……慈善的人们问不清来龙去脉,只能层层转交到当时的慈善机构——孤儿院。

当时的孤儿院也并非富裕可供,只能是保障贫苦无辜的孩子们不被饿死冻死,真心希望富人财团支持,特别希望有能力的社会人士领养。

为了对孤儿负责,社会和孤儿院对于领养都有系列要求:

1,必须有足够的财力;

2,无男丁户;

3,慈爱;

4,根据自身情况,对孤儿院给予支助。

但凡领养人家也会适合条件,富裕尚可,特别是传统观念:“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虽说是封建思想,这传承几千年的清却是不二法宝,于是,军官的孤儿被一位河南人家领养出去。想不到日寇的铁蹄很快就踏进了中原,这河南人家为了躲避战乱,夫妻俩带一个姐姐和孤儿,挑着担子,跟随逃难人群向南奔跑。

这一天,一家四口风风火火来到一处铁道口,被一辆突然而至的长长火车拦住了去路,前面的人群己经走得老远,但火车左等右等总不离开,心急如焚的河南父母决定钻过火车追赶同伴,于是,一家人纷纷匍下身子往下钻……想不到,真的想不到,火车突然起动了,爬过铁路的孤儿回头望时,“父母”和姐姐都趴在铁轨上不动了……“爸爸!妈妈!……爸爸!妈妈……起来!起来!我们抱抱!”

虽受惊悸,苦难,孤独,孩子总是忘不了军官父母,而且性格倔犟,从来没有叫过“河南”父母一声“爸爸!妈妈!”善良的(河南)父母没有一丝怨言,总说来日方长。

现在呼叫己是绝望,再大声,再悲凉,再哀嚎,(河南)爸爸妈妈也无法听到。

孤儿,又成了孤儿,仰天长嚎,泪水成河,谁之罪孽?谁来抱我!

谁来抱我!

铁道口只是一乡村野外,没有城市拥有的慈善机构,而且兵荒马乱战火纷飞,民不聊生。不到十岁的孩子沿门乞讨,餐风露宿,无依无靠,流落乡间,老见老流泪。少见少伤心。也有行善积德之人积极为孤苦伶仃的孩子寻找适合的去处。

通过乡亲们口口相求,相互联系、介绍,终于找到一户人家愿意收养,但收养后,只是给些吃食,家务却不少,每天天不亮起床放牛,砍柴,喂猪,扫地,一样也不落下,完全是当奴隶使唤。在人矮檐下,怎敢不低头,为了生存,孤儿只能尽量照办,虽然差事与年龄切不相符,少不了打骂,却忍气吞声。通过“试养”主人觉得孩子老实可靠,欲收为子嗣,要求“喊爹叫娘”,可怜的孩子还是那样倔犟、刚烈,事可做,人可累,就是“不改口”。

也就是这刚烈性格遭来了主人的毒打。

主人认为“孩子喂不家”,也就另眼相待,变本加利,吃食量少还残羹剩饭,杂事只增不减。不到一年,可怜的孩子己是脸色苍白,肌肉发黄,两眼昏沉,骨瘦如柴。在这繁重的事务及苦难生活里,孤儿充满了哀怨和仇恨,却无处申诉。于是趁一次外出放牛,逃出了主人魔掌,漫无目的地向远方逃跑。

天苍苍,路茫茫,孤儿生存在何方?一心只求远离去,何惧前途是刀山。

打狗棒,破衣裳,沿门乞讨无暑寒,天是被子廊檐倦,摇摇幌幌向长江。

他只知道自己是从长江边来的,是乘船从江里来的。所以,他总是希望能从长江边上找到些许可以得到的希望。


一个夏天就这样苦称过去,秋天习习的凉风吹得浑身发紧,破衣烂裳是恩人,虽在沿途得到不少善人施舍,还是被冻饿贫病在路边的一座破庙里。一位路过的善良生意人发现他时,己是奄奄一息,上天有好生之德,生意人把他带到旅馆,给衣送食,并请医熬药,终于救回生命。孤儿虽然年少,感恩之情却存在心间,动容之至。于是把思念家乡之心,回归家乡之情托盘倾诉,但问详情,却一问三不知,猜也猜不来。

生意人虽是慈善,施财施药救命,短暂救济尚可,但也不可能长时间为其奔波,再者,孤儿无名无姓无地址,再慈善又怎么帮得了呀?何况战事连连,世态混乱。

无可奈何!无可奈何啊!

“如果你同意,我带你一户人家,先过生活,慢慢长大。长大后再去寻亲。

“但有条件就是给人立嗣。”

除了感恩之心,孤儿也毫无他法,只得听从恩人的安排。

原来,生意人早有心思。在生意南北行走中,早就有人委托“谋求子嗣”在身,如有合适人选,必有报酬。这既赚钱,又积德,一举两得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至长江,乘轮船,逆水而上,再步行十多天,在一青山环绕地方落脚。

这个地名现在叫:湖南省平江县伍市镇青冲村七组。

青冲李姓人家,家境不大,也算富裕,虽然世界动乱,却在大山深处,少有枪林弹雨。人勤劳,山林密,楠竹多,加上一项乜匠好手艺,吃得千家饭,落得心踏实。最大的困惑就是少壮青年成婚多年没有一男半女,烦恼心愁。人世间总有那么一点不如意。李家的心事也只能和至亲至友倾诉和委托。

一个锅要补,一个要补锅,真是天作之合。生意人带来了意中人,李家立即请宗亲、邀亲友,举行乡土特色的立嗣典礼,父赐姓:李;命名:荣昌。收受和跪拜一礼成行。

也是家庭的热情温暖了少年心田,也是孤儿吃尽了苦头,偿尽了漂泊,化解了倔犟,李荣昌乖乖地听从父母教诲,勤恳顺意,得到家人以及大家的爱护。

世间总有很多奇事,李家父母年轻力壮,成婚多年没有一男半女,人到中年才想方设法谋求少男立嗣为子。有了子嗣,补充了心里缺憾,日子过得滋滋润润,舒舒服服。或者是家庭更加和美,想不到得到子嗣后的两三年,自己竟然怀了六甲,而且接二连三。

人性的天平无形之中出现偏颇,“兄长”大了十多岁,理所当然应该为家庭作出贡献作出努力,承担起家庭大小事务,随着年龄增长,也参加农田劳作。虽然也有辛苦时间,总比流离失所漂泊无迹稳定安定安心。乡村人家劳作为本,孩子虽有内外,但有“立嗣”字据,李家父母至始至终担当父母之职,传教事理一应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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