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是人生最感伤的遭遇,迷失了前途,就没有前进的力量;这是心理学家、哲学家索伦·克尔凯郭尔从存在主义的角度,反对理性主义的一句名言。这句名言指出,在一个充满客观物质的社会环境之中,一个人往往很容易迷失自己,也最容易忘记自己本身。叔本华曾说:“人生就是一团欲望,得不到便痛苦,得到便无聊。”人人都忙着追逐更多的所得,却对得到后的平淡感到无趣。过于顺坦的生活很容易让人失了谦卑心,误以为自己命运非凡,做出一些错误的决定。顺境不懂克制,不但会束缚个人的成长,还会为将来埋下隐患。人心一旦开始膨胀,就会以为生活本就该事事如意,内心的奢求也会更多。长此以往,他们对生活的期待会越来越高,有钱的想要更有钱,有权的想要更有权,有了好东西还想要更好的东西。欲望就像潘多拉的魔盒,随着愿望的一次次实现,变得再也关不上。有人本来蛮好的,当他发财、得意的时候,事情都处理得很得当,见人也彬彬有礼;一旦失意之后,连人也不愿见,一副讨厌相,自卑感,种种的烦恼都来了,人完全变了——失意忘形。一个人做学问,只要做到“贫贱不能移”一句话,能够受得了寂寞,受得了平淡,所谓“唯大英雄能本色”,无论怎么样得意也是那个样子,失意也是那个样子。到没有衣服穿,饿肚子仍是那个样子,这是最高修养,达到这步修养太难了。面具戴太久,就会长到脸上,再想揭下来,除非伤筋动骨扒皮。——人格面具一旦时间长了,都有可能长成身体的一部分。角色扮演更是如此。荣格认为人格面具使人能够演绎各种性格,通常是符合社会期待的一面,给予他人一个好印象,以便得到社会的承认。一个人的人格被比喻为面具,在不同的社交场合人们会表现出不同的形象,也就是戴上不同的面具,因此面具并不只有一个,而人格就是所有面具的总和。人格面具对于人在社会上的生存来说是必需的,它使我们能够与各式各样的人们交际,即使对方是令人厌恶的。例如,与父母相处的时候戴的是一副面具,与朋友相处的时候戴的是另一副面具。人们活在这个社会上应采取的态度与扮演的角色,称为“人格面具”。每个人都戴着这种“人格面具”在生活,既是某人的父母。从这层意义来说,与其说人格面具是“面具”,不如说是“扮演的角色”。既然拥有这么多的“人格面具”,一旦自己内心无法适应,就容易失去平衡。尤其是越注重外在要素,面具就会变得越重,最后只好通过身体发出警示。这时候有必要赶快回想看看,到底是被哪个角色负累,并试着从名为“日常生活”的舞台下来。抛开所有时间与人际关系,届时就会发现“我应该为自己存在”。我们可能总是容易“为了某人”而失去心理力量,导致“为自己”而活的必要能量越来越枯竭。一旦为自己而活的必要能量无法充分运送到身体各处,就会出现各种令人烦恼的症状。请在心里深处,记下拥有“我才是自己人生的主角”的意识。从某种意义上,一个社会人几乎无时无刻不活在强大的社会评价体系之中,于是,种种的在意与取悦浮上苍茫世间,激起一个个华丽刻意而缺乏生命力的水花,转瞬即逝。人格面具是个人适应或他认为所采用的方式对付世界体系。戴上人格面具的一举一动,脱离真实内心,与真实的自我南辕北辙又同负一轭,久而久之,我成了非我。迎合世界,与之周旋,种种隐忍,委屈,压抑,无异于给身心缝上了针,一牵一扯都是痛,这是对真我的折损。每一句违心话,干下的每一滴违心酒,跪下的每一根膝盖,终究会是一把回头箭,射杀掉最初的那个自己。荣格说:你生命的前半辈子或许属于别人活在别人的认为里活在当下时时刻刻照着一面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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