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道地这些年只住了我二婶，八十三了，去年不知道怎么回事，从老家的楼梯上摔倒了；这楼梯我们共用，在西头我老屋的弄堂上布置；早先的梯子中间有一条门，梯子已经烂坏，无法修复，我回新昌老屋翻修时从新买了材料做的；二婶跌倒的消息是过了很长时间才得知，到现在还住医院没好，我与妻去看她时，已经是年前快过年了；我回老家没看到她以为是去走亲戚了；二叔是我在山东的那几年去世的，二叔是个好性子，卓号“二老爷”（因我父亲一直是生产队、大队会计），那些年会计在农村里是拿算盘的笔杆子，都受村民尊重的知识分子，“算盘的哆响，铜钿银子好打墙”，和我父亲一样，都参加过县里举办的会计培训班，算盘打的特好。他是第三生产队的会计，我父亲是第四生产队会计。我从税务检查站出来，受朋友邀请去他企业当会计，做了10来年会计，冥冥之中与父辈的“算盘”有关系吧？那些年新税制未改，计算器还没普及，我考会计证“课”是勉强通过的，主要是乘法和除法不熟练，比起我老爸二叔来，算盘差远了！我二叔很少发脾气，对二婶子是言听计从，二婶面前从来没有过大声说话的；二婶娘家是巧英村的，嫁我二叔是二婚，第一婚是嫁在小将镇上，养有2个儿子，在一嫁丈夫去世后，再嫁给我二叔时带了第二个儿子，叫“YM”,村里孩子有叫他“拖油瓶”时我都会帮他。YM与我同龄，我们基本是每天在一起，但上小学时他留学了，成绩不好，小学没毕业就在家帮二叔务农了；我读高中时，他买了辆旧“拖拉机”，搞运输，农忙时耕田。YM人非常好，乐意帮人干活，别人开拖拉机很挣钱，他却是要倒贴，还要亏；二婶就骂他“败家子”，经常打骂他，还骂那些来“沾光”的人家。于是，YM就很少回家，吃住都在别人家。YM在村里谈过一两次恋爱，一个是岙里人，长的挺水灵的，他没事有事经常往她家跑，替他们家干活（他干活很卖力），但后来好像经常被二婶骂（二婶骂人全村有名，骂的很难听）的分手了，再后来一个是登头村的，那姑娘长的瘦瘦高高的，她父亲是杀猪的，YM三天两头在她家干活，二婶又去骂他了，骂他吃里扒外，骂她父母“不要脸”等，接下来婚姻肯定没成了。后来我不在家时间长了，不知道他的近况了，只知道在YM 舅舅的介绍下，带来一个江西的一个姑娘。这姑娘二婶也不看好她，怪她长的难看，不会干活，好吃懒做，两人经常相骂，在家里住的不安宁；因此YM他们也搬去了城里打工；他们没有生育，带了她江西妹妹的女儿，过继给YM 做女儿。这女孩争气，读书成绩非常优秀，去年考上了县重点中学--新昌中学，我们替YM高兴。 二婶来不久又有了两个弟弟，大弟LP，卓号“烂梨头”，初中毕业就开始进厂打工。我们当地企业还是挺多的，以前叫“乡镇企业”，现在体制改革都私有化了。LP在结婚年龄，也娶了个外地姑娘，长的高大魁梧，好像也是二婚的，来了后生了个女儿，现在大学块毕业了吧。她也不干活，二婶也不看好她；二叔在时，在西头真君殿旁村里规划的田阪上建造了两间水泥结构的三层楼，欠了很多债，因此相骂不断。二叔做了一生，逆来顺受，没享受过子女的福，真是苦命的人。小弟YP，与我小妹同龄，卓号“矮凳炮”，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取的，一米六七的个子，一点不矮！YP估计初中也没毕业，我知道的不多，结婚找的也是外地贵州人，她坡脚，听说小时候得了小儿麻皮症。人好，心也好，会持家，是二婶这几个媳妇中比较满意的一个；生了一个儿子，很聪明，小学、初中成绩非常好，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考上重点中学，高考也只考了个二流的大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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