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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行》的人性空间(白夜行)书评

 我的学校西亚斯 2022-04-28
         朋友强烈推荐,并借给我一年半,没有看,在过年和秋通了电话后,kindle上花了16块,用了一天半看完,现在刷第二遍,仍然迫不及待写下笔记。
豆瓣上关于《白夜行》的讨论多是2009年,其后就日版的电视剧和电影版,然后是韩版的电影,庆幸没有先看影视版——就像《何以笙萧默》,挑拣着路远风的部分在网上刷完,奇怪这样的剧怎么会热播,感情脉络太奇诡,男女主在一起就让人浑身上下不舒服!下了小说花了2个钟头看完,觉得竟然被剧洗脑了,无论如何拼凑脑海中的人物,都是剧中的“演员”。——但是不得不说,小说里的何以琛是个矫情造作的男人,小哇诠释的只有——干练帅!

 一向有些排斥推理小说,来自于那种背后的阴郁,东野圭吾巧妙的把那种阴郁暗含在字里行间,有时候需要细思方觉悟。
小说为何取名白夜行,白夜到底是什么?
借用女主雪穗的话,“我的天空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 这份光就是男主亮司,黑夜和白天的比喻,指的是雪穗的处境,父亲早逝,少年便被生活贫苦的母亲将其卖春,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其后母亲自杀——其实有雪穗的推波助澜,得以投靠家境较好的养母,从贫民窟到教茶道花道的养母家,进入好的中学大学,优雅和美貌成为众人羡慕的资本,顺利嫁入地产小开,经营股票、自营公司,最后离婚嫁入豪门,雪穗的人生是看似华美的袍子,可惜其下却掩藏了无数的龃龉。
那些龃龉便是她真正的人生暗面,在那一面,男主亮司扮演着她的同谋或者守护者的角色——在学校有同样出众的女生都子,貌似抢夺雪穗的光芒,这个女生便会遭遇袭击,被人侵犯,然后被雪穗发现,并为都子保守这个秘密,握有权柄。平凡而善良的江利子是雪穗的好朋友,但当江利子被家境富裕的社交舞社社长成一看上,并展开追求,江利子乌鸦变凤凰,吸引得众人眼球时,江利子也遭受了同样的袭击,自此和成一分手,庇护于雪穗的羽翼之下,再也不愿出风头。直至最后,雪穗嫁入豪门,成为成一的表兄药业集团董事康晴的夫人的时候,由于继女美佳的反叛,雪穗用了同样的方法,美佳遭到强暴,归顺于雪穗,至于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法,雪穗称之为可以“抽走人的灵魂”,因为她在很早的时候,已经没有灵魂了,她不懂得如何爱人,她的灵魂中唯一的光亮就是亮司。

反观亮司的人生轨迹,为了雪穗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念书到高中便离开家,凭借敏锐的嗅觉,做着各种投机生意,残酷、冷静、甚至狠辣,是可以用来形容他的词语。唯一柔软的一面,是他剪纸的手艺了得,在圣诞之夜剪出了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牵手的剪纸,在他的内心是渴望温暖的,“只希望能手牵手在太阳下散步”,只不过从杀死父亲那一刻开始,他的人生便被转向了暗面,从此再不得见天日。

很多人说雪穗和亮司虽然在全书中没有任何直接接触的描写,但是他们是相爱的,爱的深入骨髓,书中的老警察对他们的描述是枪虾和虎尾虾的关系——枪虾挖洞,虎尾虾住在洞中,但是也不是白住,它会观察着洞外的情况,一有动静就通知枪虾,他们是互利共生的关系。但我认为,他们二人本就是一体,不过一个是亮面——雪穗,一个是暗面——亮司,亮司用犯下的罪行——袭击女学生、杀死查雪穗身份的侦探、阻止雪穗前夫与真爱见面等等,他为雪穗通往光明生活的道路扫除了一切障碍、让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但其实他的内心是光明的,赤诚的,而看似生活得无比光鲜的雪穗,却被成一一眼看破,眼底藏着卑鄙的光,不同于外表的美丽优雅和展现出来的楚楚可怜。她不断在征服、获取,一切都按照完满的轨迹在运行,只有她自己明白,她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所以她不害怕,她坚强,她连自己的灵魂都早已失去,撑着她的躯壳走的是亮司的光。

结尾处亮司在警察的追逐下跳楼,并用那把他心爱的剪刀戳向自己的胸膛,他最后一次保护了雪穗,所有的秘密都不会被揭穿,而失去亮司的雪穗,走上楼梯,头也没有回,“像个白色的影子”, 支撑躯壳的亮司死去了,雪穗美丽的躯壳只剩下空洞,两面一体的两人,从此形单影只,再不完整。

《白夜行》是东野圭吾的成名作,因作者设置悬念和伏笔的能力太强大,处处有细节,句句是伏笔,不看完全书,都欲罢不能。
全书中没有对亮司和雪穗二人的直接描写,看似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却有如此深厚的胶着关系;书中没有直接揭露任何一起犯罪的动机,但是你能一次次被抽丝剥茧后背心发凉;书中到最后也没有揭示出最初杀死亮司父亲是雪穗的预谋还是纯属命运的巧合,这些开放性的思考空间,才是阅读最大的乐趣,就好像一张试纸,任何人都可能有来自自己的解读,这种开放性,是最大的乐趣所在。是影视作品很难抵达的联想空间,这个空间也提供给我们自己反观自省的空间。

东野圭吾说,这世上有两种东西不能直视,头顶的阳光和人性。所以他不会给一个确切的界定,明确的表述,谁犯罪,如何犯罪,什么动机,这些,都靠我们参考自己的人性,去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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