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寄斩蛇是东晋时期的神话传说故事。出自《搜神记》。 ![]() 故事梗概:以前有一条大蛇,为祸一方,每年都要送去童女祭祀,将乐县的李诞,家里有六个女儿,没有儿子。他的小女儿名寄,要应征前往。父母慈爱,终究不让她去。李寄自己偷偷地走了,最后李寄访求好剑和会咬蛇的狗,将蛇杀死了。 ![]() ![]() 全文7679字,全文阅读约需15分钟 合唱: 东越闽中有庸岭, 绵延十里势险峻。 岭西北山洞府中, 蛇妖盘踞祸东冶。 几番围剿枉送命, 年年供奉求太平。 巫祝(白):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神消迷惘,灵通虺王。三牲奉上,安泰四方。 (在神庙中,供奉着蛇妖像,巫祝祷告完毕,与县令、众衙役躲在一旁,霎时黑云滚滚,飞沙走石,蛇妖现身吞卷祭品,而后离去,四周又恢复平静。) 县令(白):巫祝先生,怎么样了呀?那蛇妖——啊不不不——蛇大王对祭品可还满意? 巫祝(白):县老爷,不好了啊,大王它方才传信给我,说是不满意三牲祭品。 县令(白):莫非要五牲吗? 巫祝(白):不要五牲,它它它……它要吞食女娃! 县令(白):女娃! 巫祝(白):要十二三岁的女娃! 县令:(暗思忖)蛇妖暴虐,无人能降,若不依允,定起祸殃。届时,命恐危矣。(白)来呀,张贴告示,就说大王下达神令,祭祀要用十二三岁的女娃。凡罪犯之家,献出女娃,其刑可赦;平常之家,献出女娃,去赋三年。 合唱: 巫祝通神传妖令, 官衙张榜急急寻。 无人胆敢触雷霆, 又怎舍得骨肉情。 李父(白):蛇妖降世,灾乱频罹。 老小困顿,度日无计。 唉—— (唱): 自打蛇妖现了世, 东冶再无安宁时。 妖孽猖獗灾荒频, 重赋逼民到绝境。 四下逃难离乡井, 可叹年迈难远行。 日间怕遇征赋吏, 夜来惊恐妖出行。 未及日落门闭紧, 夜听风声到黎明。 何时才有安生日? 哪有一日不颤惊? 李母(白):老头子,这日子可怎么过哦? (唱): 太平岁月灾祸起, 黄发垂髫无处避。 一家寒贫生无计, 叫天不应地不灵。 眼见得,东村逃难别乡去, 西市卖儿换银米。 我一家,残烛摇曳寒风里, 小女尚在幼年纪。 怕只怕,破舟偏逢浪击顶, 世道艰难难活命。 李父(唱):今日里,我抱柴上街换银米, 街巷议论县府令。 说道是,前番张榜无人应, 因此要,强征女孩去献祭。 李母(唱):听此消息心头惊, 好似晴空起霹雳。 倘若是,强征女孩去献祭, 难保我儿小李寄。 寄儿她,十二豆蔻正花期, 怎舍得,小小年纪去活祭。 (白)老头子,你要想想办法呀!到时官兵前来强征女孩,寄儿她该如何是好啊? 李父(白):是啊,是要想想办法,早做打算。老太婆,不如让寄儿早些离开家乡,逃生去吧! 李母(白):寄儿尚小,怎舍得她独自一人离开身边。更何况,蛇妖横行,荒乱连年,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李父(白):只要能逃出东冶郡,总有一线生机,总比在此等死的好。 李母(白):如此理当早做打算。——日及黄昏,怎不见寄儿?我儿哪里?我儿哪里? 李寄(白):爹爹,娘——唤儿何事? 李母(白):这半天不见你人影,你到哪里去了? 李寄(白):这周边都找不到吃的,我去后山林中摘了些果子,可以充饥,爹、娘,你们吃。 李母(白):我们不用,儿啊,你自己吃。 李父(白):寄儿,你怎可去得后山林中,万一碰到妖怪怎可逃得? 李寄(白):爹娘放心,那蛇妖在庸岭深山,不会来此的。 李母(白):就算没有妖怪,万一碰到衙役巡视,强抓你去献给蛇妖,可怎生得了? 李寄(白):我可不怕那个长虫,要是我见了它,给我一把刀,我定要把它的头砍下来泡酒,看它还如何为非作歹。 李父:(白)胡说! (唱) 黄口小儿胡乱讲, 无知无畏实大胆。 你不见,妖孽雷霆神通广, 呼风唤雨如覆掌。 生灵涂炭顷刻间, 通天妖法如何挡。 如今是,三牲五牲不肯享, 要吃女孩谁敢抗。 李寄:(白)它是敢吃我,看我不崩了它的牙。 (唱): 莫道长虫无法降, 越是怕它越猖狂。 不如群起凝众人, 合力斩杀在深山。 李父(唱): 也曾经,几番围剿到深山, 却都是,尸骨不见无生还。 没奈何,生祭女孩一时安, 怕只怕,我儿也要遭劫难。 李母(唱):儿啊—— 与你父,生下女儿花六枝, 五枝别栽各东西。 灾乱连年音讯阻, 唯剩你,年幼独枝膝下过。 且不论,缺衣少粮生计苦, 愁只愁,如何护你避灾祸。 李寄(唱): 蛇妖横行是祸根, 官降重赋生无门。 如今是,荒田无收稗草深, 产不抵赋命难存。 爹爹你,砍柴换米事难济, 不如献儿抵重赋。 李母(白):我儿何出此言?怎能舍得? 李父:(白)纵然饿死也绝不舍子求生。 (唱) 苍苍两鬓经霜染, 桑榆暮景已残年。 只望你,莫将年迈来挂念, 就此逃难去避险。 李寄(白):我不走,我怎可抛下爹娘独自逃难?我若走了,留下你们年迈二老,焉能活命? 李母:(白)我儿听话。 (唱) 凄凄黄泉路已近, 岂能累你留险境。 儿若能,逃出生天留活命, 李寄(唱):爹娘啊~ 爹娘言语儿断肠, 怎抛双亲自别乡。 儿不能,学缇萦,救父免刑伤, 儿不能,效目莲,解母于倒悬。 为儿无能已愧煞, 焉能求生抛爹娘。 李父:(白)也罢! (唱) 我儿不愿离爹娘, 岂能任儿临祸殃。 白发仍在苟延喘, 忍看亲生先命丧? 何惜残躯留世上, 一死换得儿生望。 (白)垂老暮年,残生何惜,不如一死了却我儿牵挂。 李母(白):老头子,我随你一同去! 李寄(白):爹娘!孩儿怎能做逼死爹娘的不孝之人啊! 李母(白):儿啊,你还是及早逃难离去,也好让爹娘放心。倘若白发人先送了黑发人,我与你爹爹又何必再活着呢? 李父(白):为防碰着衙役搜寻,还需早些动身,不如明天天不亮就走吧。 李母(白):明天—— 李寄(白):爹娘,孩儿怎能舍得? 李父母(白):儿啊——去吧—— 李寄(白):爹——娘——呜呜呜—— 合唱: 妖乱人祸民难存, 生离死别舍亲生。 今番离去前程渺, 归来不知是何辰。 (翌日,天还未亮,李寄拜别父母。风餐露宿,日夜兼程,不知该去往何处,只想离开东冶郡,行来已是数日。) 李寄(唱): 离家赶路已数日, 彷徨不知何处去。 只道离乡去逃命, 前程渺茫路不明。 为避危难男儿扮, 怕遇衙役低头行。 离了官道小路走, 越走越觉人烟稀。 行来不知何方地, 不觉误入深山林。 (白)好不荒凉也—— (唱) 山木葳蕤遮天蔽, 荒草及膝藤牵衣。 寂静更觉风声紧, 鸟惊又添凄凉意。 前无人烟后无村, 也无野果可充饥。 粮尽路绝步难移, 心慌踉跄战兢兢。 看来今日路已尽, 思家不觉泪沾襟。 (白)爹娘啊,孩儿无能,误入深山林中,不辩方向,如今粮尽腹空,怕只能魂归故里了。呜呜呜…… (唱)一阵阵,头晕目眩眼迷离, 腿软脚重身难立。 (白)哎呀—— (李寄一脚踩空,一个跟头不知摔到何处,醒来已是另一番景象。) 李寄(唱):身轻犹如在云霄, 莫非身死魂魄飘。 定神且把四周瞧, 满眼青山白云绕。 (白)不是方才的山林,这一派山清水秀好景致,是哪里呀? (唱)原以为,山穷水尽地府归, 怎料想,不见阎罗见青天。 一阵鹤鸣翔云间, 百鸟齐鸣闹声喧, 琪花瑶草香拂面, 那一边,云绕山腰藏仙殿。 似这般,仙山琼阁非凡间, 莫非今日遇神仙。 (白):有人吗?有人吗?可是有神仙在此啊? (云上飘着一老神仙和他的神仙徒弟,在说话。) 老神仙(白):那是个——哦——是个小女娃,她怎能入得仙山,定是你搞得鬼! 神仙徒弟(白):师父,方才腾云归来,望见她误入山林,迷失方向,只怕小命难存,故而施了个法儿。 老神仙(白):胡闹,凡人自有他的缘法,我们擅自干涉,有违仙规。 神仙徒弟(白):师父,料想她定是十世修来的功德,才能有这仙缘遇上我这大慈大悲的师父,这真是她的造化呢!既是缘法,必是天定的,管管也无妨嘛。 老神仙(白):嗯~如此,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且先下去看看再说。 神仙徒弟(白):是! (老神仙和他的徒弟按下云头,降落在李寄附近。) 老神仙(假装威严,白):咳咳~你是哪里来的小娃娃?怎敢闯入仙山?还不快快离去! 神仙徒弟(低声,白):师父,轻一点,吓着人家了。 李寄(白):我乃东冶郡人氏,只因蛇妖横行,要用十二三岁的女娃祭祀,故而爹娘要我出逃。不想迷失道路,粮尽腹空,只道命丧途中,不想误入仙山,还望仙尊见谅。 神仙徒弟(白):你既腹中饥饿,这个拿去吃了吧。 李寄(白):这是? 神仙徒弟(白):这是祝余草,可以疗饥。 李寄(白):(吃完)几枝青草,吃了饥劳全消,顿觉神清气爽,仙界果真多法宝,那你们定然也是仙法了得? 老神仙(白):那是自然! 李寄(白):比那蛇妖呢? 老神仙(白):哼!区区长虫,也配与本仙相提并论! 李寄(白):仙尊如此了得,还请相助东冶郡百姓除去那蛇妖,免受妖乱之苦。 老神仙(白):仙界有仙规,不管凡间之事。 李寄(白):你们神仙也受凡间香火供奉,怎不保佑凡间太平? 老神仙(白):小女娃你不懂其中的道理? (唱): 人奉香火敬神灵, 神佑凡间四时明。 阴晴雨雪惊雷鸣, 晨起金乌夜布星。 纵有哀告达天听, 也非事事皆能平。 此番妖孽扰安宁, 与我仙家不关情。 李寄(唱): 凡人尚有恻隐心, 神仙竟会少怜悯。 你不见,妖孽为乱祸人间, 家破人亡哀鸿遍。 你不见,十室九空流离乱, 饿殍遍野失所安。 生灵涂炭冷眼观, 民不聊生不救援。 逍逍遥遥隐在山, 空受朝拜枉为仙。 老神仙(唱): 自从盘古开天地, 乾坤有数各有序。 各界主宰司其职, 泾渭分明不越池。 倘若贸然去调停, 违反仙规是犯忌。 李寄(唱): 仙尊不肯施援手, 投鼠忌器多担忧。 既如此,不必冒昧多逗留, 就此告辞自计筹。 神仙徒弟:(白)师父! (唱) 你看她,伶仃孤单去何从? 只怕是,一出仙地又涉险中。 荒山林深雾瘴浓, 乡郡官吏征祭凶。 修行人,忍见孤苦生路穷? 不积善,如何修来功德重。 老神仙(唱): 徒儿句句话中肯, 说得为师羞愧深。 自诩得道超凡尘, 岂能遇事善自身。 不能明襄可暗衬, 得助人时且助人。 老神仙(白):小女娃且慢——你既来到仙山,也是一场仙缘,不如抛却凡尘俗世,在此修行,将来倘能得道飞升,也是功德无量。 李寄(白):多谢仙尊美意,李寄心系爹娘,不能长留仙地,就此告辞。 老神仙(白):你就此离去,也无去处,纵然活着回转家乡,只怕也难逃蛇口祭祀。 李寄(白):纵然是被祭蛇口,也要与它一拼,仙尊不愿相助就不劳操心了。 老神仙(白):哎呀呀呀……好倔强的娃娃!竟然不领我的情!(气到老神仙吹胡子。) 神仙徒弟:(白)你这个小女娃是不是傻呀? (唱)你暂留此,且修行, 但求学得真本领, 到那时,再与蛇妖去相拼, 胜过今日枉送命。 李寄(白):这……也好!——仙尊,那我就留下修行。 老神仙(白):既然你有这个修行的心,那本仙就成全你了!徒儿,去安排住处吧。 神仙徒弟(白):是! 合唱:偶入仙山合机缘, 专心修行在神前。 山里山外分乾坤, 恍然不知今何年。 (按照仙山时间:十天后。) 老神仙(暗思忖):十天教习,小李寄所学足以对付那个长虫,可以放她回去除妖平乱了。可笑她尚不知天上十日,凡间已是十年了。 (白):李寄! 李寄(白):师父! 老神仙(白):你这个娃娃,修行无仙根,学道没悟性,我教不了你了,你还是回人间去吧。 李寄(白):师父我要是学不好,还请师父责罚,请师父不要赶我走。 神仙徒弟(白):你呀,你现在的本领足以与那蛇妖抗衡,你快回凡间去吧。 李寄(白):当真?! 神仙徒弟(白):骗你作甚? 李寄(白):如此,多谢师父,弟子—— 老神仙(白):且慢——你既是被我赶走的,今后与我再无瓜葛,生死福祸皆与我无关。看在这几日的教习之谊,赠你宝剑一柄防身,迷谷一枝引路。你再附耳过来—— 李寄(白):是! 老神仙(白):倘若你遇见像蛇妖这般凶残之物,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定能降服于它。 李寄(白):多谢师父!徒儿拜别师父与师兄! 老神仙(白):嗯?! 李寄(白):拜别仙尊、仙侍—— 老神仙(白):嗯~ 神仙徒弟(白):师父,她就这样走了。 老神仙(白):唉~从来离别伤人心,纵是神仙也难免,徒儿,你且去送送,为师去寻个僻静之处伤感一会,呜呜呜…… 神仙徒弟(白):是——蛇妖凶残,她一个人回去我总是不放心,师父既然要我相送,我不如送她到家。 合唱: 依依难舍老神仙, 背地感伤泪如线。 李寄归家心如箭, 更有护花到凡间。 (李寄归乡,来到家门前,身边带着一只路上捡的狗,家中破败不堪,家人已不知去向。) 合唱: 离乡逃难还家门, 归来不见旧时痕。 正惊残屋堆乱蓬, 不觉已是烂柯人。 李寄(白):爹——娘——孩儿回来了!你们在哪里呀? (唱): 离家十天恍然间, 归来已非旧时院。 哭爹喊娘人不见, 徒对苍天泪涟涟。 狗(白):汪汪!汪汪!(示意李寄来到屋后,见个土堆前竖着木牌。) 李寄(白):小狗儿,你发现了什么?——有一个土堆,还竖着个木牌,这般破旧,字都模糊了,写的好像是李——氏——夫妇——李氏夫妇!哎呀!爹娘啊—— (唱): 见坟堆,如雷击顶魂魄散, 声声哀嚎痛断肠。 只道是,爹娘在家将儿盼, 却不料,今日归来隔阴阳。 双膝跪地尘埃前, 不孝女儿痛难讲。 想那日,含悲劝儿避祸殃, 强忍离别,只为儿平安。 母亲你,掩泪为我整行囊, 老爹爹,临行嘱咐万万千。 我不怕,离家跋涉千里远, 只求亲人两地安。 不想归来时已晚, 双亲已在黄土眠。 生死有命难回天, 只能含悲祭黄泉。 我叹苍天不开眼, 忍见世间多离乱。 多少儿女丧爹娘, 多少年迈失儿郎, 多少家破人离散, 多少孤塚任弃荒。 只为蛇妖施横强, 官吏狠毒胜豺狼。 今日坟前立誓愿, 定要人世止悲惨。 舍得一身凡胎骨, 敢叫妖孽剑下亡。 再向衙内拿狗官, 要救百姓离深渊。 坟前理尽野草乱, 屈膝再拜别高堂。 爹娘啊—— 孩儿若能活命回, 再培新土到坟前。 倘若不幸蛇口葬, 来世衔环报恩长。 (邻居赵大伯、钱大妈听到李家旧屋有动静,过来看看) 钱大妈(白):李家破屋好像有人。 赵大伯(白):荒废了这许多年了,有什么人哦? 钱大妈(白):去看看吧——真的有人,还跟着一只狗——那边是谁呀? 李寄(白):我是李寄,原先住在这里的。 赵大伯(白):是李寄回来了?还真是呢。 钱大妈(白):我们是你当年的邻居,赵大伯和钱大妈,可还认得? 李寄(白):果真是赵大伯与钱大妈,怎么你们一下子变得这么老?我都认不出来了。 钱大妈(白):都十年不见了,怎不老呢?你好像还是十年前的样子,哎呀呀,真是在外面受苦了,定是缺衣少食,不长身体。 赵大伯(白):能活到今天都不容易哦! 李寄(白):什么?!十年? 钱大妈(白):是啊,自你离家已是十年了。 李寄(白):当真十年了?莫非我在仙山一日人间便是一年?——那我爹娘,他们? 钱大妈(白):这——赵老头,还是你说吧。 钱大伯(白):我说就我说。李寄啊—— (唱) 自你离家逃难去, 衙役征祭乡里来。 闻说李家有女孩, 限期交人频频催。 你已离家难交差, 官衙勒索要钱财。 无人无财无计退, 你父被拖到牢内。 苦命难挡牢狱灾, 一命呜呼实堪悲。 你母悲伤哭哀哀, 痛心弃世命西归。 李寄(唱): 惊悉缘由痛断魂。 皆因护儿累年尊。 不料生离成死别, 归来已是百年身。 悔当初,抛亲离家去逃生, 痛今日,烂柯归人空遗恨。 钱大妈(唱):你父母,死后无人葬遗骸, 众乡邻,略尽绵力本应该。 怎奈是,贫寒无钱筑坟台, 只能够,卷一张薄席黄土埋。 李寄(唱):多谢乡邻施援手, 李寄感恩铭心怀。 赵大伯(白):多年的邻居,不用放在心上。如今你已过了祭祀的年纪,可以安心留下了,不必再去流落他乡避难了。 钱大妈(唱):是啊,你总算是躲过了一劫。我们帮你一起把旧屋收拾收拾,你且安心住下,万事都有我们乡邻帮衬。 李寄(白):多谢大伯大妈。只是我此番回来,是要斩那蛇妖,救众人于水火。 赵大伯(白):我知你痛失父母,心中怨恨,只是那蛇妖厉害,不可以卵击石,枉送性命。 李寄(白):我离家之后,偶入仙山,学得仙法,又蒙仙尊赠我宝剑,教我御蛇之法,定能降服蛇妖。 钱大妈(白):当真?倘能除了蛇妖,便是我们的救星了。三日后呀,又有个女孩儿要送去祭祀,斩了蛇妖她还能活下来呢。 李寄(白):三日后,那我就等它到来。只是需要劳烦你们帮我准备些米和蜂蜜,对付蛇妖之用。 赵大伯(白):只怕是家家户户难有存粮了……不过,既是为了除妖,我们都会尽力想办法的。 钱大妈(白):你也要小心啊。 李寄(白):多谢了! (三日后) 李寄(唱): 心急如燎神庙往, 家仇民怨积胸膛。 万事俱备待一战, 重重血债今讨偿。 (神庙中,绑着献给蛇妖的女娃。李寄打晕留守的巫祝,上前救下她。) 李寄(白):你就是此番送来献给蛇妖的女孩儿,你不要怕,我给你解开绳子,你快离开这里。 女孩(白):多谢姐姐!(想逃又不敢)不不不……我不能走,我不能走,呜呜呜…… 李寄(白):你再不走,蛇妖就要来了。 女孩(白):我不能走啊! (唱)姐姐呀—— 我是被迫无奈来应招, 只为父亲病重无钱疗。 母亲体衰不堪劳, 生计重担由我挑。 孤舟无力御险涛, 寸草微躯春晖报。 枉费姐姐助我逃, 苦命如此难违拗。 李寄:(白)可恨哪~ (唱) 官僚施横毒牙啮, 暴虐之下命如芥。 天灾人祸生路绝, 可悲人间皆泣血。 女孩(唱)姐姐呀~ 人世皆多苦哀嚎, 万般怨愤是徒劳。 只怕妖孽霎时到, 姐姐还是赶快逃。 李寄(白):不!我要在此等它到来! (唱): 我曾在仙山学本领, 决心除妖将誓立。 临行前,仙尊赠我青锋剑, 又授锦囊降妖计。 莫道妖孽狠无比, 我这里,仙法妙计待伏击。 莫道人世苦无期, 今日里,拨云见日乾坤移。 女孩(白):你当真能够对付那蛇妖? 李寄(白):你来看! (唱) 这是蜜糖调白米, 暗下咒术有玄机。 举手投掷它嘴里, 定教血口难再闭。 届时再挥三尺剑, 定将蛇妖一击毙。 女孩(白):倘若真能斩杀蛇妖,便是救了这一方百姓了!姐姐,蛇妖厉害,你千万要小心了。 李寄(白):你放心!你快走吧。 女孩(白):嗯。 (女孩走后,李寄假装自己是祭祀的女孩,等待蛇妖来临。这时,黑云翻滚,狂风肆虐,伴随着“嚯嚯哈哈哈”的大笑声,蛇妖来了——毕竟吃了九个女孩,修炼多年了,再怎么差劲也该炼出点名堂来,起码也是个半人半妖状态吧——那蛇妖虽已修得个大概人形,但是身上蛇鳞未退,且散发恶臭,又丑又臭,令人作呕,可能还不大聪明——这是个凶恶反派,要是修成个美男子,容易让人三观跟着五官走,后面就没有“小黄狗”的事了,绝对不行。) 蛇妖(白): 终年修行洞府中, 寻得秘方助神功。 一朝腾风上九重, 地头虺王敢称龙。 嚯嚯哈哈哈—— 你就是这次献给本大王的祭品?竟不哭不闹! 李寄(白):你就是那个蛇大王? 蛇妖(白):正是本大王! 李寄(白):听说你很厉害,会腾云驾雾,呼风唤雨,不过我可从来没有见到过。反正我都要被你吃掉了,你能现出你的真身,让我开开眼再吃我吗? 蛇妖(白):哈哈哈~小娃娃,就让你看看本大王的真身,再一口把你吞了! (蛇妖现出巨蛇本相,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吞食李寄。李寄把调了蜜糖的大米投向蛇的大嘴里,顿时咒术生效,黏住蛇口,黄狗扑上蛇身,死死咬住,李寄拔剑斩向蛇妖。此时天昏地暗,飞沙走石,电闪雷鸣,一阵激烈的打斗,蛇头被李寄斩落在地。) 合唱: 李寄斩蛇灭祸端, 救得百姓离灾殃。 擒住蛇首丢衙前, 吓得官吏魂魄散。 从此东岭重见光, 争唱李寄斩蛇传。 (李寄回到家中,修葺爹娘坟墓,思索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小黄狗(白):妖已除,仇已报,你往后如何打算? 李寄(白):谁?谁在说话? 小黄狗(白):我!是我!这里! 李寄(白):你?!你你你……你怎么会说话?刚除了个蛇妖,又来个狗妖! 小黄狗(白):呸!你才狗妖!是我啊,你听不出我的声音? 李寄(白):啊!是你呀!怪不得与斩蛇妖时你敢扑上去撕咬,多亏你了——不过你怎会来呢?还变作一只狗? 小黄狗(白):我要是不来帮你,你只怕要被蛇妖吃了。至于变作狗么,你也知道神仙不能随意游走凡间,稍作变化掩人耳目,也掩神耳目。 李寄(白):那你为什么变成狗啊? 小黄狗(白):我爱变什么就变什么,哎呀,这不重要——你往后什么打算?我难得到凡间,我们且去各处游玩可好? 李寄(白):这—— 李寄(白):喂!喂!你不要咬我衣裳,走慢些嘛…… [完] 周旭艳,笔名:且共从容,来自江苏苏州90后的越剧爱好者,曾在越剧之家发表原创剧本。点击下面标题查看详情。 越剧版《琉璃》![]() 本文由周旭艳授权发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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