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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边漫话-长河说古之沈边篇

 新用户0773xNye 2022-04-30 发布于四川

三古渡

老杨要师傅把车开到泸石公路边一幢还未完工的小楼前停下,他上前跟主人打了声招呼,征得主人同意后,邀我登上两层小楼的水泥平顶,往下一指说:这就是以前的沈村宜牧古渡。

放眼望去,展现眼前的不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河滩地么?!从飞越岭下来的慧峰河羞羞涩涩地从庄稼地里穿过,去与长河相汇。往日这段水阔江宽的大渡河,早已被淤积的沙滩压到了西边的山岩下,真可谓“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

看过沈村渡,在回城路上,老杨又给我指点了子牛渡之所在,加上之前已造访过的烹坝渡,对“三古渡”总算有了点直观印象,算是不枉此行。

沈村宜牧古渡

 子牛渡口

烹坝渡口

“三渡口”之说,缘于立在泸定“皇桥”(泸定人对铁索桥之称)东头的那通康熙皇帝题写的“御碑”。在康熙四十七年二月初三日立就的《圣祖仁皇帝御制泸定桥碑记》中,开头就说:“蜀自成都行七百余里,至建昌道属之化林营。化林营所隶曰沈村、曰烹坝、曰子牛,皆泸河旧渡口,而入打箭炉所经之道也。”又说“入炉必经泸水,而渡泸向无桥梁,巡抚能泰奏言:'泸河三渡口,高崖夹持,一水中流,雷奔矢激,不可施舟楫,行人援索悬渡,险莫甚焉!兹偕提臣岳升龙相度形势,距化林营八十余里,山趾平坦,地名安乐,拟即其处仿铁索桥规制建桥,以便行旅。’朕嘉其意,诏从所请,于是鸠工构造。”

“西炉之役”后,建成了泸定铁索桥,虽大大方便了行旅,那“三渡口”却并没有一下被其取代。这些渡口,并非能泰所说的“不可施舟楫”,全靠溜索渡河。除了涨大水,船照样的开。所以一些商旅,尤其是一些出入川藏的大员及背茶人,还是情愿在沈村摆渡过河走磨西古道,原因很简单,桥通了,过了桥后进炉的大道一时还难修好,行走仍不便,不如走千百年来前人踩出的可骑马坐轿的老路。康熙五十九年随军进藏的江西人李凤彩撰写有《藏记概》一书,书成于雍正五年之前,比果亲王允礼的《西藏往返日记》还早。李凤彩就记述了当时由蜀进藏的里程和道路状况,他是这样说的:“泸定桥至崩(烹)坝六十里,崩(烹)坝至黄草坪五十里,黄草坪至打箭炉九十里;沈村过河走磨(西)路至打箭炉四百五十里,由磨路走炉系大道,可坐轿骑马;由化林走渣威入炉止三百里,小路崎岖,只可步行。”

长河“三古渡”,均在今天的泸定县境。随着自然的变化,历史的变迁,在这些曾喧嚣多年的关津渡口,早已不听不到船工们涛中搏击的呼号,见不到浪遏飞舟那惊天动地的壮观场景。以舟楫将高原与内陆紧紧相连的古渡早已风光不在!只能从那依旧是“高山夹持,一水中流”的“雷奔矢激”撞击出的滚滚巨浪,去寻思那早已尘封的历史。

历史上沈村、子牛、烹坝“三渡口”中,烹坝渡口在明代最为重要,洪武年间朝廷在它对面的岩州地方设立卫所,屯兵戍守,建仓贮茶易马,一时间这个大渡河东的山洼洼,成了川边的军事、经济和政治中心。于是烹坝渡口就成了岩州连接打箭炉方向的要津。当然,长河地方最古老最重要的渡口还是要数沈村渡,其历史可追溯到汉唐,甚至更早。  

*泸定地方,有隋属嘉良夷之说。《隋书》上说“嘉良有水。阔六七十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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