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喝酒,胃有点疼,随便说两句。
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想被理解的妄念,不去想上次是怎样被误解的,不去想被误解有多难过,从这个层面上,我觉得我也算是死性不改的典型了。
一段时间来都不算好过,工作强度大,节奏很快,但不是大问题,生长本来就是疼痛的,我能接受这种疼痛,难的是看见生活,和察觉到无数旁人经历着的同一时空的痛苦。最难的是,这种感受只能被压抑着,不能说出来。
你不确定你是否有资格叙述你感受到的旁人的痛苦,为了不让这些感受蔓延开造成更大的损害,只能刻意忽视这些感受。为了保存一点你能够在自己的生活里继续抗争的体力,你只能这样做。
那天情绪上有点被这些琐碎点燃了,有点悲怆,朝着男朋友一顿输出,末了他和我说,要好好休息。他在承接我的情绪,在很耐心的倾听,甚至非常温柔的看我发疯,但我知道的,这都不是理解。如果他理解我,那个时刻就应该是两个人都在歇斯底里,但是亲密关系承受不起这样歇斯底里的消耗。
这会让两个人都疲惫。
其实我知道自己不能喝酒,我喝酒不仅醉得快,还脸红,这是基因书写的,基因说我无法迅速代谢乙醇,这样的人喝酒带来的身体伤害,是能喝酒的人带来的身体伤害的几倍甚至百倍。所以我不在人前喝。
但夜里逃不掉,尤其是最近。想让情绪不要太快坏掉,这是我想到伤害性最小的办法。
我有朋友,许多说得上话,愿意关心我的人,我很感谢他们。当然我不想活得很久,可是我也真的很难死。
朋友和我聊到张艺谋,说他的商业片非常精巧,张就是那样的人,有非常厚重的工匠精神,能导演两场奥运开幕的人,并且敢于应战交出漂亮答卷的人,除了拥有非常扎实的功底,更重要的是敢于和现实周旋的耐心。
我本质上敬佩这样的存在,这一类人一方面其实有非常悲观的理想主义,通常是理想主义的陨落,另一方面从来也没有放弃过现实层面的考虑,在那些经历着理想向下的时刻,这一类人又同时吧俗务处理得漂漂亮亮。
这种矛盾感非常迷人,具有现实意义。即便我依然偏爱自我毁灭的人,都很难不对万丈高楼又充满伤悲的人肃然起敬。
没什么想要被祝愿的,很多事情都可以无所谓,如果一个人可以靠自己开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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