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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澧州▪人文澧州‖澧州古城墙:视觉的盛宴,精神的朝圣,文化的寻根

 城头山视窗 2022-05-03 发布于湖南


     绵亘城垣文脉

           撰文/易宗明

在澧州踏古忆旧,目光所至,最养眼的莫过于一条绵亘高耸的古城墙。行走城垣,宛如展读一册厚重的史志。斑驳的墙砖,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青色,可却分明留有明时的风痕,清时的雨渍。古老城墙笑傲河川,睥睨古今,留存着这座城市诞生、演进过程中的生活方式和历史印记,不仅是澧阳平原上内容最丰富的历史遗存之一,更凝聚着一脉相传的人类智慧和每个时代的精神精华。绵亘古城垣,无疑是这座城市的根,这座城市的魂,这座城市的文化血脉。

澧州古城墙始建于明洪武五年(1372),州城自唐代新城迁于今治时垒土筑城,兼具城防和防洪两大功能。明永乐二年(1404)更为砖城,高一丈五尺,上加女墙,周九里十三步,置东、南、西、北、金牛五门。此后历经水患,多次修补、加固,并扩建了小南门。城墙均用条石、青砖和石灰桐油材料叠砌而成,基脚条石之间凿有束腰形的深槽,浇铸铁水加固,墙体中间填土夯实。清同治年间女墙加高至1米,新修垛口1142个,炮台添至12座。至清末,城垣完整,六门俱在,城墙西北为人工城壕,东南则以澧水为壕,门楼前都架有吊桥。

由西东行,城墙庇护的百年学府澧县一中乃华阳王府、澧阳书院故址。校园内三凰山、洗墨池与城墙内的八角井、明月池、东府堰、遇仙楼就占据了“澧州内八景”的大半壁风光,而墙外的彭峰叠嶂、仙洲芳草、凤偃水月、兰江绣水、佩浦渔歌、关山烟树同样占据了“澧州外八景”之六景,它们和澧州文庙、蜚云塔、多安桥共同形成一个五彩缤纷、光怪陆离的人文世界。

在大南门和小南门两侧外墙上,有修城碑志三通,记载同治元年维修城墙一事。墙砖多为长42厘米,宽21厘米,厚12厘米规格的城砖,上有“官模”“州官模”“仁和里人区”“西隅里”“洲二里”“太平”“咸丰元年”“宣统元年”等铭文,应为记载制砖年代、地点和吉语的铭文。

沿城墙行走,屈原行吟的足迹,车胤囊萤的身影,李群玉吟怀的神采,范仲淹苦读的挚诚,郝希贤中榜的荣光,陶澍讲学的渊深,蒋翊武年少的倜傥,贺龙镇守的威武……似乎仍隐约可闻,依稀可辨。

凡有城墙,必为福地;凡是福地,必遭兵燹。澧州自古为九澧通衢,湘北门户,黄巢、钟相、杨幺、李自成、张献忠、吴三桂乃至日本鬼子,都无不兵陷古城,让澧州城战乱纷起,让澧州大地遭受生灵涂炭,澧州人蒙受不白之冤。据民国时期《澧县县志》记载,水患战乱迭兴,城垣损毁严重,尤其是民国二十四年(1935年)六月初五,澧、澹、涔三水齐发,城破堤垮,城中公私屋宇倾倒无数,损失惨重。1943年,东门、大西门城更遭日军轰炸,数处被毁。难怪史家说,岁月越是平淡无奇,人民越是幸福恬然;历史越是惊天动地,人民越是水深火热。从这些个意义上讲,筑城而居的澧州人们,在历史的滚滚尘烟中,也许活得并不轻松。

1950年底,澧县人民政府为平息水患,主持整修了敌楼拐至大西门城墙。1973年澹水改道,古城西、北段逐年平整,修建起公路、街道、厂房和住宅,后加上澧水大堤县城段往南移,古城墙防洪功能日渐消失。现存大西门至敌楼拐以北1300余米长的东、南城墙,完全得益于1950年城墙内外筑土防洪才免于拆毁,被重新从土堤里挖掘出来后保护至今。2013年,这段保持较好的城墙与遇仙楼、沧堰一起,被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绵亘城垣,无论是一种文化现象,还是代表一个时代文化结晶的物质文明成果,都凝聚着时代精神的精华和人类进步的智慧,人们代代传承的只不过是其灵魂。澧州古城墙体系完整,规模宏大,气势磅礴,是澧州古城的回音壁,是研究澧州历史变迁不可多得的宝贵实物资料。

行走于绵亘城垣,不啻于一顿视觉的盛宴,一次精神的朝圣,一种文化的寻根。每一路走来就像一次心的放逐,每一次心的旅程都收获着铺天盖地的鲜妍,宛如儿时那遍野永开不败的花朵。其实,就如同生命,无论美丽与否,只要一路走过就是幸运。

进澧州——以“城”相见 以“澧”相待》是2010年澧县文化局、澧县旅游局共同编辑出版的一本地方文献,图文并茂。主  编:余长国 黄德武;副主编:龚道权 李志民 马 骅 陈克发;执行主编:易宗明;封面设计:田 劲;封面题字:杜修岳;撰 文:易宗明;摄 影:陈克发 龚朝阳;版式装帧:田 劲  李悦  张文武;责任编辑:胡国勇 段传云。

主编/易宗明| 编辑/黄 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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