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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望月听雪一部《猎罪图鉴》，将我们又拉进悬疑罪案剧情之中，首次看到模拟画像师这个不为大众熟知的职业，三岁画老，根据儿童时期的照片画出35岁的样貌，故事伊始，便是一个年轻艺术家掉入墨镜女人的陷阱，因为一幅画，一位长期活跃在警察重案组的一线刑警就这样失去了生命，警察后辈于深沉的悲恸中对这个艺术家有了无法释怀的责难，多年以后，这个艺术家竟然毅然决然抛却了前途无量的艺术之路，走进了刑警之画像师的岗位，用手中的画笔，神乎其神的技艺，描摹出一幅幅人像素描，旨在揪出隐藏在暗黑世界里的罪犯。“蒙面女，只要有轮廓，就能现推出脸型，然后根据三庭五眼十五格的划分，再反推五官的位置和基本大小，但是要画出准确的相貌，还需要更多信息。人脸最主要的三十六个骨点，骨点之间有必然的关联，就像星座一样，这三十六个骨点就是星星，把他们连起来，就能推算出人的脸部结构了，只是因为被遮挡得太多了，找真人排除了一些不确定的骨骼关系。”画家手中的画笔，未曾亲临现场，未曾一睹真容，却能根据少得可怜的描述与线索，将一个个妄图躲过监控的幕后黑手，一一曝光于世人眼前，真相终会大白于天下，黑暗中的恶魔终会无所遁形，“画像和真相之间的距离，就像一枚真实的硬币和水中硬币的区别，在没把它从水中捞出来之前，我们看到的，永远都是它折射出来的幻影。”而日本的推理小说，永远有着专属于日系的色彩，没有绚丽的场景，没有光与影的渲染，只有那些看似枯燥乏味的陈述，然而线索便在这些不经意的叙述中深深埋下，读者可以假想自己是名侦探柯南，试一试能否看破镜花水月般的扑朔迷离。正文开始之前便是一串目录，一堆的“大山正纪”，若没有开篇目录交代了数名同名同姓却非同一人的故事背景，正文开始跳跃性叙事便会如坠云雾般不知所云。一个平常的傍晚，夕阳西下，映照在公园的一角，浪漫的黄昏渐渐晕开其特有的血色，残阳如血，公园的阴影里却藏着一只罪恶的手，伸向天真烂漫的女童，浸染的深沉落入无尽的暗黑之中，深邃沉默向无底的深渊。“上钩了。大山正纪嘴角上扬，向小女孩伸出手。午间阵雨积起的水洼将夕阳吸进泥水里，看起来宛如血水。”紧接着，一连串刺痛人们双眼的各种报道见诸于各类媒体平台上。“一名独自在公园里玩耍的六岁小女孩在公厕被刺死。报道说她衣衫凌乱，应该是凶手试图施加性暴力，遭到反抗后杀害了她。被捅了二十八个地方，她的脖子也被捅了很多下，据说就剩一层皮连着了。闻到了鲜血的腥味。”“自东京都××区××町公园的公厕中发现津田爱美的遗体，已经过去了十二天。亲属已为其守灵。”“爱美只活了六年，短暂的人生便断送在卑鄙无情的凶手手中。她在公厕中被小刀足足捅了二十八处，被发现时已经死亡。”“办案刑警称，爱美的头只剩下一层皮还连在脖子上，死状极其惨烈，见者为之哑然。还有刑警在查访时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因为遗体很难'整理’，这场葬礼连棺材都不能开。”无数令人发指的描述铺天盖地飞来，这是一个凶残的魔鬼犯下的“猎奇杀人”案，仅仅透过文字的描述，已经惨绝人寰，浓浓的杀意透过笔墨向你迎面而来，渲染出一幅充斥了血腥味的图景，于是，案发地公园渺无人烟，家有儿童的父母都异常小心谨慎，儿童尽量避免外出，而一旦外出，家人必是形影不离，人间充斥着地狱般的氛围与紧张感，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笑谈人生，人与人之间多了距离感与猜忌感。而案件发生之后，各个“大山正纪”一一粉墨登场，痴迷足球的大山正纪，“足球在万里无云的蓝天中画出一道弧线，落了下来，球场上响起喝彩声。大山正纪用后背和双臂巧妙地封锁住对手的中场，卡住位置。”在现实与虚拟世界来回切换，但更喜欢游离于虚拟世界的大山正纪，“大山正纪收到女性朋友的邮件后去赴约，但早到了二十分钟，便坐在公园里埋着的玩具轮胎上打发时间。正纪一头扎进网络世界，遨游到深夜。”奔忙于生计的努力打工人，“大山正纪换上便利店的制服，站到收银台后。他向同为兼职的女同事问好：'早安。’”他们如同大众一样，以旁观者的心态从各种媒体谈论中了解这起恶性事件，而此时，一则最新报道出炉，“本月28日，S署以涉嫌于××町公园的公厕杀害津田爱美的罪名，逮捕了高中一年级的少年（十六岁）。少年供认不讳，称'我确实用小刀刺死了她’。”少年犯罪，以未成年的理由逃避了其应有的惩罚，这便在民众中又引起了轩然大波，各种叱责声此起彼伏，甚嚣尘上。“一起震惊全国的惨案，幼女被连捅二十八刀。凶手的身份保密，名字却遭到泄露——大山正纪。”然后，一场关于“大山正纪”的追杀空前上演，愈演愈烈，身陷其中的各个“大山正纪”百口莫辩，在众人编织的“蛛网”中四处碰壁，无所遁形，“一夜之间，只要与大山正纪同名同姓，就被怀疑为凶手，甚至沦为肆意泄愤的对象。从社交网络到现实世界，他们被逼入绝境，无处可逃。便利店店员、足球界希望之星、萌图绘画爱好者......”精神肉身双重的折磨，口诛笔伐、人身攻击纷纷乱乱地砸向这些无辜之人，“为了夺回正常的人生，十位'大山正纪’秘密结盟，发誓要查明凶手的真身。他们渐渐发现，每一位看似普通的'大山正纪’，都怀揣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那桩看似水落石出的惨案，实则另有隐情。”而真正的凶手却以另一个面目隐藏于这些“大山正纪”中，故事走向更匪夷所思的状况，“25日晚八点左右，男子至位于东京都××区××町的警察署自首，称其'在废弃酒店的天台上与人扭打，致使对方坠楼死亡’。致大山正纪死亡并自首的嫌疑人大山正纪。警方认为两位同名同姓者间存在纠葛。”一场看不见的“杀人游戏”正在上演，一个真实世界里的“剧本杀”于抽丝剥茧之间是图穷匕见还是陷入更混乱的场景？网络暴力、校园霸凌，现实社会里具有深层意义的字眼，将一个病态的社会不断放大，人们不禁扪心自问，“你有没有在网上搜索过自己的名字？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会因为名字，成为全网追杀的猎物？只是上网搜索自己的名字，却发现即将成为下一个猎物！10个与凶手同名同姓的普通人，11段被同名同姓扭曲的人生！”一个“爱美被害案”，将人世间的丑恶罪孽从其阴暗的角落曝光于阳光之下，人性的弱点，以及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沉迷虚拟世界，“最近只和动画游戏的角色交流的人越来越多了。他们面对的是可以肆意操控的'数据’，所以对现实人物的共情能力很低，不会体恤别人。”所有这些弊端从社会层面去看，将是一场无以伦比的灾难，这是一个推理悬疑故事，也是一则社会现实报道，字里行间埋藏的深层社会问题更值得反思，“此生缘，镜花水月，都成空幻。弹剑狂歌临绝塞，云海苍茫人远。挽冰河洗涤尘丝乱。往者如斯随逝水，后来人应得如心愿。殷勤祝，嘘寒暖。”唏嘘慨叹之后，惟愿天下少一些丑陋罪恶，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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