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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节特刊-第2辑

 浅笑姜修娟 2022-05-09 发布于山东省

2021-05-09

HAPPY MOTHER'S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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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胡英子    我童年里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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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修娟    一世恩情永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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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   三     娘,今晚我又想起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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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山樵夫    炊烟里的母亲

5

戎金霞    我那弯腰驼背的娘亲

6

范子峰   老屋  母亲  好日子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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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节快乐

Happy Mother's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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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PPY MOTHER'S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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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童年里的妈妈

文/胡英子

1

冬天的傍晚,天黑好早。妈刚迈进门槛,屋里已暗成了夜晚。

妈妈放下布包,从堂屋饭桌上摸着一盒火柴。抽出一根,在火柴盒旁摩擦,点燃。我紧紧盯着她的双手,像是在期待一个神圣的时刻,通常,妈妈擦完一根火柴,煤油灯就亮了,但也有例外,雨天连绵时,妈妈总要划几次,才把灯点亮。煤油灯芯跳动着火苗,妈妈重新罩上玻璃灯罩,开始忙碌。

2

我追随妈的目光投向门边煤球炉,见她弯腰把炉门拉开一道缝隙,随手拎起端坐上方的烧水壶,籍此判断煤球的燃烧状态,预算熬稀饭、炒菜的时间。妈妈对这些琐碎家务已习以为常,她嘱咐我看着锅里的正在熬的稀饭,她要去村西头的井台挑水。妈挑水多半在早晨,有时早晨时间紧张,她就会改在黄昏去挑。我很不情愿自己在家,就嘟囔害怕,我也要去。妈妈只好把炉门再朝下移动,挑着水梢出门。村庄的炊烟已隐没在夜色里,深蓝的天空上,挂满了星星。几百米长的山路,坑坑洼洼,我拉着妈妈的衣角,踉踉跄跄,高一脚低一脚行走。路边传来犬吠,我望着远处黑皴皴的大山和闪烁的磷火,拉紧了妈妈的衣角。妈被石头绊了一脚,梢里的水洒了大半,我听见她自言自语:真可惜。我能听懂妈妈的惋惜,水梢很沉,她挑趟水很不容易,可是我太小,一点忙也帮不上。我只能像块黏黏胶,步步紧跟,拉着妈妈的衣角走进院子,走进堂屋。

3

炉子上的稀饭溢出了大米的清香,妈拿起筚篥放进去,在上面放了几个蒸好的馒头。她把筲里的水倒进和我差不多高的水缸,又舀出几瓢水放在盆里,舀子是用晒干的葫芦做成的,浮在水缸里,像一只小船。

妈妈开始洗菜。有时是白菜,有时是萝卜,有时是芹菜。妈把稀饭锅端下来,再放上另一个锅炒菜。

很快,散发着香味的热稀饭和馒头,依次端上了饭桌,再加上一盘炒芹菜和虾皮拌咸菜,就是妈妈和我的晚饭。忽然,妈妈想起什么似的,拉开门,拿起手电筒走到院子里,我知道她去干什么。果然,她走到鸡窝旁,默数一遍,还好,我家散养的鸡白天四处觅食,天黑时都会主动到窝里。已入睡的鸡们很不适应手电的亮光,咯咯叫着,发出不满的抗议。我好奇问,是小扇子在叫吗?妈说不是它,是老麦糠在叫。

这几只鸡是妈妈春天时买的,那时它们还是毛茸茸的鸡雏,我负责每天给它们喂小米。夏天时它们就长大了,我给它们都起了名字,我最喜欢的是一只褐色小母鸡,它长得最漂亮,身材苗条,黄褐色的长尾巴,像一把灵巧的扇子,我给它取名“小扇子”,秋天时“小扇子”开始下蛋。我就学着妈妈的样子,奖励它一把玉米。“小扇子”很乖,它从不会像老麦糠那么没规矩,到处下蛋。“小扇子”每天下蛋时,它就跳进防震棚的窗户里,趴在一堆柴草边下蛋。我告诉妈妈小扇子今天上午又下了一个蛋。妈妈边听我说话,边用钥匙打开防震棚的门,用手电照见了那个鸡蛋。她小心翼翼拿起来,锁门,走进堂屋。

4

水壶在煤球炉上发出呜呜的声音,妈把热水倒进铜盆里,又用葫芦舀子舀了凉水,用手指试试水温,就嘱我洗漱。待我洗漱完毕,妈妈换煤球,检查门栓,之后,把煤油灯拿到里屋。

妈妈早就为我热好了被窝,一个装满热水的暖水袋正在被窝里等着我。我躺在暖和的被窝里,看妈妈背对着我,坐在桌前批改作业。妈妈每天去离家好几里远的联中教学,随身带着一个沉甸甸的布包,那里面有学生的作业和试卷。橘黄色的灯光下,妈妈认真批改每一道题,每一份作业。她用蘸笔蘸着红墨水,若有所思,不时在纸面上划着对号或叉号。我安静躺着,看着伏案的妈妈在忙碌。她的棉袄上印着好看的花,和我在山里看见的花很像,我叫不出名字的小野花,有红的,白的,蓝的,紫的,漫山遍野都是,我喜欢一蓬蓬的采回家送给妈妈。

5

每隔一会儿,妈就会放下笔,使劲搓搓手,然后再接着批改。我把目光投向窗边,白纸糊成的窗户上,贴着喜鹊闹梅的窗花。那是过年时爸爸回家换上的新窗纸和红窗花。窗花是屋后巧手的大奶奶剪的,看着她剪窗花,我眼睛舍不得眨。我什么时候像大奶奶那么会剪窗花呢?我想问妈妈,又怕打扰她批改作业,就使劲想呀想,爸爸什么时候回家?爸爸回家,会为我带很多很多好吃的,午餐肉,水果罐头,蛋糕,饼干,还会给我买小人书,给我讲故事。妈妈没时间给我讲故事,她只会给我缝书包,书包就躺在我的枕头边,我太喜欢这个漂亮的花书包了,里面还有妈妈买的田格本和铅笔橡皮。我早就问过妈妈,什么时候我才能上学呢?妈妈安慰我不着急,等春天院子里的月季花都开了,等夏天的知了都叫了,等秋天快吃月饼的时候,我就可以上学了。

影影绰绰的煤油灯下,妈妈仍在批改作业。灯光映着红彤彤的窗花,那只喜鹊似乎要飞起来,冲我叫喳喳。我高兴对它说,花喜鹊花喜鹊,明年我就上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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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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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母亲

Happy Mother's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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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PPY MOTHER'S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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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恩情永流传

I LOVE YOU

     文/姜修娟

人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因为父亲是世界上唯一的一个,把你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男人。其实,当你劳苦了半辈子之后,历经沧桑沉重,懂得了另一层感悟,那就是父母亲,如同路灯一般温柔,照亮着路途,驱逐着黑暗,陪伴着一起走,佛一般存在的善根。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在世人的眼中,我是家中的宝贝疙瘩儿。因为啥?父母一生孕育了三个孩子,那俩孩子都是男孩呗。在我小时候听母亲说过,我命硬,不担姐妹。不知道这事儿是不是真的,我喜欢姐妹,索性经常跑去姥姥家里。记得是住在东厢房,小姨,表姐,表妹和我,挤在两张简易的木床上。那是我最快乐的童年,说实在的,我不知道姥爷长什么样子。在我母亲八九岁的时候,姥爷就没了(国家那些年因为自然灾害等原因,造成温饱问题无法解决,所以死去了很多人)。母亲是家中的长女,16岁的时候,由姥姥做主嫁给了我父亲,当时俩人都没见过面。父亲大五岁,是家中的长子。为了一群弟弟妹妹,一个人在外面当工人挣钱养家。扛起养活一大家子人的责任,母亲虽然还未成年,但也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承担着家中的体力活,任劳任怨不敢多言。

父亲赚下的钱,到不了母亲手中,都是爷爷奶奶把钱攥了去。叔姑年幼无知惹事儿,奶奶生气了不舍得打他们,都是打我母亲,就说当嫂子的没带好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感觉父母遭罪太多,太不容易了。

童年时候的我理解不了,总感觉父亲很有钱,别人家没有大金鹿自行车,爸爸有!别人家没有工农牌缝纫机,妈妈有!别人家烧火用干草木柴,我家就年年有煤炭用。自身就觉得优越了,别人也说我是迟早飞出去的金凤凰。

其实人都是有缺点的,在乎了,重要了,缺点也就看不见了!母亲勤劳能干对钱财舍得花,父亲却是一生节俭,不注重打扮的人。新衣服新鞋子都放厨子里不舍得穿,硬是破旧衣服穿着丢孩子们的脸。父母经常为了一些小事儿争吵不休,我回娘家时候就当劝事佬!这头劝了再劝那边,对母亲说,老爸伺候你多不容易啊!一辈子不会做饭,现在都开始学了!你是聪明人,得让着糊涂的吧!对父亲说。我娘她有病,唠叨惯了说啥你别听心里去!吃好喝好别生气哈……

父母疼我有目共睹,上学的时候,娘会去学校给我送雨衣,送中午饭,送冬天的棉鞋……我上班以后,有时候下班骑自行车回家,走不到家就已经天黑了,父亲总会骑着车反方向来迎接。还记得出嫁那天,父亲跟在车后边,默默地追出村子相送。儿子小的时候我休产假,在娘家住了半个月。一起去姨家玩,老爸心疼我,怕我抱孩子辛苦,爸爸用农村那种木板独轮车,将柳条编的篓子里铺满麦瓤,然后铺上衣服,孩子躺在软绵绵,颤乎乎的小天地里,一家人高兴地有说有笑,爸爸一路推着走……

再后来每次我回家前,都会买好吃的准备着。他老人家陪着孩子玩耍,我陪妈做饭。吃饱喝足走的时候,父母眼神里含满了不舍,还是兴致勃勃的推着三轮车,将我们送到公路边等车。当回城的车子开动了,他们还在频频招手,凝视着绝尘而去的汽车背影,手儿半响才会黯然落下……

一五年的夏天,家里盖东屋和南厢房。其实我一直不敢提议建房,就是怕老人抗不了那份劳累!那段时间我有空就回来,能帮多少都是心意。至少可以做顿热乎的饭菜,冲解一些体能上的缺失吧!记得那次正好赶上村里铺自来水的管道,需要在各家门前的小街上挖出深沟。父亲要自己挖,我坚决不同意!跟那些干工事的人说,用你们的小型挖土机干,多少钱我出!我不让爸自己干,那样太累身体绝对吃不消。他们也附和着说了,闺女出钱,老头歇会抽袋烟吧!分分钟钟的事儿,很快就给挖好了。

那段时间我时常做梦不,梦到父亲遭遇险情。醒来不禁责骂自己的胡思乱想,于是自欺欺人式的安慰着自己,爸爸身体健康着呢!虽然瘦但没什么病。12月的下旬我回家临走时,爸爸还说,过阳历年我去取钱还给你。然后送出大门外,我说天冷,爸回去吧!元旦那天晚上,我心里很不踏实,有种想回家的冲动!因为买房的原因耽搁到天黑,老公说我明天回去吧,天都黑了!我知道天黑了,他哪里都不会再让我出去。就这样,煎熬之下次日回家,却发现父亲出了意外。

家里大门紧闭着,敲不开门。我摸出手机打电话,打了好几遍,好歹母亲接电话了。当时病中的老妈糊糊涂涂,讲不明白。我问爸呢,她说没起,拽不起来。我说娘先开门,我得进去看看!娘用高腿凳子助行着走路,一步一步地挪。我心急如焚,但不敢硬催,生怕娘再摔倒了!到门口了发现门是锁着的,娘又慢慢挪回去找钥匙。再这样回来,变形的左手鼓捣半天才打开锁!开门发现,娘的衣襟上有呕吐物,像是没完全消化的面条。惊慌而问怎么了?娘说你爸躺着不起来,两顿饭都没吃了!娘的表情很绝望和无助。我赶紧扶着娘回屋里,西里间对门是母亲的床,靠北墙是父亲的床。爸横躺床上,脚还在地面上,衣服没脱下,身上也没盖被子。脸上红色的东西已经干了,像是血的模样。我怕了!很害怕!怕极了!急忙打电话给弟弟,哭着说明情况。弟弟说:赶紧打电话给哥,他离得近。我打车赶时间也过来!很快哥来了,兄妹俩将爸拖出外间坐椅子上,我用毛巾沾温水给爸擦洗脸部,哥用勺子给爸喂了几口白开水。然后拨打120电话求救,我急忙下了点鸡蛋面,给娘吃上,趁空烧了开水。这时候才发现家里的煤球炉子在里屋呢,虽然已经没有温度了,但窗子是紧闭的……

急救车急驶城区,一个月的时间在人民医院里救治,我黑白昼夜陪伴左右,心里的煎熬崩溃不计其数!有时候躲出去掩面痛哭,病床边悉心照顾吃喝拉撒,腊月天洗尿布,冻得手指骨头疼。擦屎端尿,看着打针,跑出去买饭。这些这些都没能换回爸的生命!爸还是走了,临走前的早上,他还握紧我的手,不能说话但是眼神很恳切泪盈眼眶!我意会到了,是他老人家嘱咐我照顾娘呢!我会拼了命尽最大努力,完成父亲的遗愿,让娘的日子过得好一些!

无缘不聚,无债不来。父母本就是与我们渐行渐远的分别。今生今世牵挂疼惜,百年之后下一个轮回还会择一个合适的机缘,再续恩情。确认过眼神,再去寻您,生生世世爱相连。

姜修娟,笔名浅笑。临沂市兰山区作协理事,临沂市作协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临沂兰山人,现从事医药服务工作。作品散见于平台与文刊,偶有获奖。

I LOVE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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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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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节里你会怎么做

Happy Mother's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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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PPY MOTHER'S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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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今晚我又想起了您

I LOVE YOU

     文/朱三

     疫情再怎么肆虐,也挡不住万物复苏,春暖花开,杨柳抽芽。季节总是带给人许多回忆,而此时在这五月的节日里,我总是想起我的娘。

      娘今年七十多了,可每晚离开娘家准备回去的时候,总是不由地往上瞅瞅,二楼的窗前,朦胧的月色里,娘的影子总是在浮现。我再也控制不住情感,眼泪潮湿了双眼。娘,您还好吗!您总是笑而不答,病痛折磨着您,可您总是坚强地挺着。为了一家人生活,您费尽了心血。窗前娘的影子,总是目送我,走得很远,再回首,依然隐约可见,每一次,都在窗前,只是娘的白发一次比一次明显。窗前娘的影子,是我欣慰的留恋,我很幸福,有娘的期盼。那种感觉,拿什么都不换。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路有尽头,爱无止境。无论风吹雨打,无论在外受多少委曲,无论儿多么没有出息,可在娘眼里,这都不是事,您用天大包容的心,安慰着我,您总是说,一切名利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做人不要坏,做一个老实?人,一生平平安安就好。娘的这些朴实的话,我一直记在心里,我也是这样做的。

     人之所以区别一般动物,就在于人有情感、有道德,有感恩之情、有正义之心。我们常说的“孝道”就是要求作为子女的我们一定要对父母感恩。感恩是一种做人的道德,是一种处世哲学。人人都应该怀有一颗感恩之心,感激生育我们的人,感激抚养我们的人,感谢帮助我们走向成熟的人。

     我清楚地记得小时候,在一个风骤雨急的夜晚,我高烧不退,是您冒雨背着我去村卫生室看病的情景,心之所急,忘了自己,娘,这我怎能忘记。

    “父母在,不远游”,是千年的古训,尽管有些陈旧,但是却有其自身的道理。当我们在外面拼打工作时,千万要记得家里还有我们的父母——需要我们关心的人。

    岁月无痕,只留月儿的盈盈泪光浸湿着每个寂静的夜。娘多年来含辛茹苦地培育我,希望我能成材,她的每一滴汗、每一颗泪,都在我无知的记忆中消散。有时候,觉得娘就像一个无私得付出者。她播洒阳光,我就沐浴阳光;她创造快乐,我就享受着快乐。漫漫人生的辛酸嵌在她双手的皱纹里,给我的,却是最温暖、最甜蜜的爱。使我几乎是浸在蜜糖屋里成长,无法真正体会欢笑背后娘一如既往的辛勤与劳苦。可我没达到娘的希望,不知娘的心里有多悲伤。

      娘给我的爱,平凡、简单、温馨而永恒。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那么幸福。

      娘,今晚我又想起了您,您永远在我的记忆里,是我一生的牵挂。每个晚上,我都好迷茫,人生路漫漫,我为什么要惆怅,因总是想起我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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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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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PPY MOTHER'S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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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烟里的母亲

I LOVE YOU

文/蒙山樵夫

炊烟吹起的时候,饭菜的香味伴着炊烟升腾、飘飞,娘总是拖着悠长的音调,唤我乳名,唤我回家吃饭。娘的这一声呼唤,很悠长飘过了几十年的岁月。每每望到炊烟,就好像听到了童年时娘亲的声声呼唤。

在家里,有一个年岁很久的老灶台。房子盖成的时候,父亲就用石头、砖垒成一个灶台,混合灰抹成光滑的台子,外接一个烟囱。这灶台两个灶眼,放一大锅和一小锅。大锅煮粥煮肉,小锅炒菜。只是多少年间,这大灶除过年外很少煮肉,煮最多的则是猪食。这小灶是用最多的,熬粥、炒菜、烧水。母亲这一辈子就没离开过这灶台。从早到晚,一年到头,都在这灶台上忙碌着,忙碌着一家人的吃喝,忙碌着家畜家禽的食料。

每年到腊月二十三这一天,是我们小孩子非常高兴的日子。因为从这一天开始,我们所盼望的年就要到了。这一天被称为“小年”,一个重要活动,就是“辞灶”。母亲常跟我们说,到腊月二十三灶君老爷就要上天给玉皇大帝汇报了。我们都急着问:汇报什么呀?

母亲就告诉我们,谁勤快谁懒惰,谁家省吃俭用会过日子,谁家铺张浪费糟蹋东西,还有谁家孩子听话爱学习勤劳动,灶君老爷都知道。所以,他就到腊月二十三到天庭去汇报去了。于是,我们都到灶台边,焚香烧纸、摆上糖果等供品,母亲口里念念有词,最后就是跪拜叩头,祈祷灶君老爷多说好话。拜完灶君老爷,小孩子都有甜甜的糖果。母亲就告诉我:灶君老爷吃了糖果上天给咱说好话,你们吃了糖果,要说吉利的话,不许出言伤人。从那时起,“过年说好话”就深深刻在我们的记忆里了。到春节的时候,贴春联,我们就在母亲的灶台的墙上,把母亲请来的灶君老爷的画像贴上,还给灶君老爷像配个春联,上联:上天言好事,下联:回宫降吉祥,横批:一家之主。

母亲总是说,灶君老爷就在灶边,谁也不能偷吃东西。所以,从那时起,母亲做好的饭菜,大人不说吃饭,家里的小孩子谁也不敢偷吃。记得有一次,母亲刚煎完咸鱼,锅里还油汪汪的,母亲准备到堂屋拿个煎饼擦一擦嚼一嚼喂喂妹妹。那时,妹妹还小,都是母亲嚼煎饼喂。我家那个馋嘴的黄狗,伸出长长的馋舌头去舔锅,只听得“滋滋的”声响,就跟母亲煎东西似的,这“阿黄”的舌头被热锅烫坏了,疼得这家伙“嗷嗷”狂叫,还狂跳。我们小孩子都哈哈大笑,母亲笑骂:馋狗不离锅台。你看,嘴馋可怕不?我羞愧低下了头,好像母亲在骂我呢。

清贫的农家,是没有什么好吃的,这灶台的锅里上也难见什么油星。只是到过年的时候,母亲才舍得煮点肉。从小我就喜欢给母亲帮忙,给母亲帮忙抱柴禾,帮母亲烧火。火焰像跳动红色的花瓣托举着锅底,木柴、树枝被烧得哔哔啵啵声响,跳动的火苗像在舞蹈。特别是冬天的夜晚,我们家的小院被炉火照得亮堂堂的,炉火的火焰烤得浑身暖暖的,闻得这饭菜的香味就特解馋特舒服很享受。

过年煮肉、炸丸子、炸藕盒,这些馋得我们流口水的食品,我们是轻易不会吃到的。母亲会把肉汤给我们兄妹每人盛一碗,我们把地瓜煎饼泡在碗里,香香地吃起来。我很理解我们家的“阿黄”,不惜被烫伤了舌头去舔油锅,饥饿中面对这些美味,别说一条小狗,就是我们也很难控制。因此,我们也常常在灶台边流口水。母亲也是心疼我们,只是在物资极度匮乏的年代里,家里能有点荤腥的东西,也是准备着过年、家里来客,再就是过年后垒墙盖屋请亲戚邻居帮忙来干活吃。母亲常常把地瓜、胡萝卜放在炉灶里给我们烧熟,甚至我们捉来蚂蚱,家里没长大死去的家兔、小鸡,也是在这锅底的炉火中烧熟的。一年夏天,我们家的一窝长得半大的小鸡得鸡瘟了,一个个接连不断的倒下,母亲就将这些小鸡摘毛洗净给我们炖吃了。天天有鸡吃,哥几个都特高兴,娘却发愁了,好不容易喂的鸡雏,就这样进到我们的肚子里了。这些东西,今天看来那就是充满病菌的东西,得需要深埋。可是,这对于辘辘饥肠的我们,那是何等的美味啊!

漫长的农耕年代,家乡人缺燃料。这一家老老小小吃喝,就得靠柴草烧火做饭。于是,我们起早贪黑跟着母亲拾柴禾。浚河边树林的落叶,是母亲做饭的最重要的燃料。每到秋天树叶变黄的时候,母亲就准备了篓子、筢子。当黄色的树叶飘然落下的时候,那大大的金黄的叶子,就是母亲的元宝。河边的树叶被搂得干干净净的,于是就转向山坡、岭埂,冬天的枯草,也是烧锅的好东西。最上好的燃料,则是蒙山的松针、松斗。父亲就带着绳索、扁担、独轮车,带着干粮上山拾柴禾。这一趟一去两三天的时间,父亲就在这山上住下,饿了啃自带煎饼,渴了喝山泉,等下山的时候,就是满满一大车山柴。看着家里的几垛柴禾,母亲笑得合不拢嘴,觉得这一年到头不愁生火做饭了。

母亲是很会过日子的人,清贫的农家也因母亲的勤俭持家,能够平安度日。我们家还没跟邻居似的,拉着打狗棍出去讨饭。灶台的饭粒碎屑,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喂猪喂鸡。有些柴禾碎屑,母亲也舍不得丢掉,于是拉起了风箱,我就跟母亲学会了拉风箱,风箱一拉,碎屑的柴禾都被烧得旺旺的,烧得一点也不剩。这灶台下面的炉灰,被母亲装在袋子里直接洒在田里,是很好的家肥。烟囱的烟灰,也是好东西,常常被父亲挖去涂上屋檐角。

等我们长大了,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在灶台前贴的“一家之主”的对联。我没见过灶君老爷什么样子,我可是见到我的母亲在灶台忙碌的身影,累弯的腰、渐渐生起的白发皱纹、烟火里熏得流泪的眼。这灶台的“一家之主”应该就是我的母亲啊!是母亲用她的智慧、勤劳和汗水养活了我们。

几十年过去了,当年那个喜欢在锅台边帮母亲烧火的我,也已年过半百。家里已经有了整体厨房,有了燃气灶,烧火做饭早已告别的那柴草和锅台。可是,母亲不会用燃气灶,也不喜欢那一团蓝色的火焰。母亲一辈子站灶台习惯了,她还是喜欢她的灶台。母亲总是说,还是大灶柴火煮饭菜香。过年的时候,一大家子近20口子聚餐,母亲就把那大灶烧得旺旺的,87岁的老母亲,还是喜欢在这大灶台的大锅里煮饺子。我也喜欢这大锅煮的饺子,当大灶的炉火旺烧起的时候,我看到了母亲佝偻的身子、花白的头发和她如菊花般的脸。看到一家人欢聚在一起,她从心里高兴啊!我一边烧火,一边流泪,母亲说我不要烧了,看你熏得眼泪下来了。我没有作声,一个劲地低头烧火来掩饰自己的流泪。我的母亲老了,岁月的风霜已经深深刻在她的脸上。

87岁的老母亲,还是喜欢她站了一辈子的老灶台,至今还不肯退休。今天,这灶台烧煮的饭菜品类繁盛,香味飘溢。母亲每每下了水饺,就给我打电话。不用费力托着长音唤我。电话的这端,我都闻到水饺的香味。这香味我总想起小时候炊烟里烟熏火燎的娘亲,在这灶台,母亲做出的饭菜,让我馋涎肆流,流进岁月的记忆里,流进我的睡梦里。

作者简介:

 陈凯:笔名蒙山樵夫,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乡村库认证“中国乡村作家”,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临沂市作家协会会员、平邑县作家协会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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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PPY MOTHER'S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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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弯腰驼背的娘亲

I LOVE YOU

        文/戎金霞

------此文在母亲节来临之际,献给千千万万个平凡而伟大的母亲!

   之前和母亲说好的,母亲节回家看她,陡然打开日历一看,时间真快,明天又母亲节了。此刻我还在千里之外,还在加班。看来今年母亲节我又给母亲开了一张回家的空头支票,多少次了,也许母亲早已习以为常;也许母亲正坐在老屋门旁枣树下的矮凳上凝视着远方!

    我的母亲已过古稀之年,她已经老了,背早已驼了,看上去愈加矮小。我是母亲最小的孩子,母亲生我时已近中年,听母亲说:“除了现在活下了的哥哥、姐姐外,她还夭折了三个儿子”。十月怀胎,丧子之痛,对于母亲这一生来讲何等的悲苦!可母亲把生活给予她的苦难掩藏在心里,化悲痛为力量,为了活着的一家人,母亲选择了坚强。母亲是勤劳的,每天总是天不亮就起床,一天天,一年年的弯着腰做饭、炒菜、洗衣、扫地、拌猪食、锄草,挑水、锄地、种田等,几乎没有直腰的机会,我觉得这些就是母亲驼背的原因。母亲一辈子吃了很多苦,日子苦、心里也苦,在我身高还没超过母亲时,母亲已满头白发,随着我们兄妹逐渐长大,母亲脸上也逐渐绽放出了温和笑意。

     母亲从小没有读过书,但她也认识一些字,是她趴在外祖母家附近的私塾的窗外偷着学来的,为了想读书,年幼的母亲向外祖父母求过几次,母亲对知识充满了敬畏,在那个时代对于贫困的家庭,眼下生计是头等大事,哪里顾得上考虑读书这些事,更何况是女孩子读书。正因如此,母亲时常告诉我们要好好读书、学文化,不要像她睁眼瞎。我能从母亲的话中读懂她遗憾和期待,长大后我们姊妹没有辜负母亲的期望,如母亲所愿考上了大学,选择的也是母亲敬慕的师范专业,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去大学报到前的情景,那一夜母亲几乎没有睡觉,她靠在我的床边,满脸惬意,我们在断断续续聊天,聊困了就打瞌睡,一会又清醒了,就问聊到哪了,然后接着再聊,总之说了很多话,是叮咛、期待更多的是羡慕。第二天天蒙蒙亮父亲帮我拉着行李送读书,母亲把我们送到村口,记得我走了很远,再回头望,母亲依旧站在村口,沿着我离开的方向,向远处手搭凉棚的眺望,是啊!“儿行千里母担忧,母亲送儿到村口。”

       时光如梭,我作为母亲的小女儿都已工作多年,母亲的年龄越来越大,她依旧还下田种地,我们兄妹多次才做通了她的思想工作,她把田地转包出去,留几分菜园,一来有点事做,也可以舒活舒活筋骨,权当锻炼身体,二来常年也有新鲜的蔬菜吃,不会太忙太累,也免得我们在外,为农忙时节的母亲牵肠挂肚。因为远嫁,又加上工作忙,一年中我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记得去年暑假,我偷得闲暇,回家看看望父母,试图想给她一个惊喜,又加上我路途较远,免得她为我担心,一路老打电话。快到村口时,我才打电话告诉她我回家的消息,哪曾想母亲正在田里,冒着炎炎烈日和村里一群年轻的妇女们在田地里帮人家摘辣椒,我老远就看见了母亲,她佝偻着脊背和黑色背影在烈日下折叠在一起,满头的白发被风吹起,格外醒目,那一幕深深的刺痛我的心,顿时泪水模糊我的视线,母亲看见我像犯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不停向我解释。曾经那个令我仰望的母亲,现在却仰望着我,该愧疚的人,不该是母亲,应该是我呀!

        我擦干泪,搀扶起年迈的母亲回家,母亲的背比上次我见她时更驼了,她更矮了。回家后我心怀愧疚的试探着问母亲,是我们给钱不够用吗?母亲摇摇头说:“我们姐妹给的钱还给我们钱存着,体会我们在外打拼的不易,况且自己劳动惯了,不劳动就生毛病,闲不住的”。母亲时刻都在为儿女着想,唯独没有她自己,在母亲身上我看懂了陀螺人生和劳动的意义,生命在运动,从小耳濡目染中,是母亲教会了我勤劳的习惯!母亲年纪大了,时常腿疼腰疼,这都是母亲一生操劳留下的病根。母亲有几次生病,都不让我知道,怕我离得远回不来净是为她挂心,大病小灾她总是瞒着我,每次她积极配合治疗,为的就是让在外女儿不为她挂心。

    我每次回家,母亲总是为我忙前忙后的,按照我们小时候的口味做我喜欢吃饭菜,早饭还没吃完就盘算着中午的饭食,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我总想让母亲歇着,让我为她做顿可口的饭菜,为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尽尽孝心,可母亲总是抢着做,并且还说:“娘不累,累也累高兴,你们在外工作忙,到家就是要好好歇几天的”。我也插不上手,心里很是愧疚。

    离家时,母亲总是把提前为我准备的物品:大米、小米、新榨的菜籽油、自家鸡下的土鸡蛋、母亲亲自做的豆豉、酱黄瓜等。塞满了车子后备箱和副驾驶的车座,尽管这样母亲还是嫌车子的空间太小,不能把家里所有的好东西都带走。

    临行时,母亲总是把我送到村口,在我走远后偷偷地抹着眼泪,凝望着远方久久不忍离去,让我不敢回头。

    母亲呀!我那弯腰驼背的娘亲!是您给了我生命,我之所以能长大成人,是您用血汗的滋养,是您教会了我懂感恩乐于奉献!我走过了半生,百转千回,不论遇到何种困难,我从不向困难低头妥协,就如同石缝间那棵倔强的小草一样坚韧不拔。这一切都归功于您给予我无穷的力量----来自母亲的精神力量。也正是这种精神力量,让我的文学作品才有了灵魂。正是这种精神力量成了中华民族历经苦难后,仍能生生不息的蓬勃发展保障!我爱我那弯腰驼背的母亲!我爱那千千万万的平凡而伟大母亲!

作者简介:戎金霞,职业是教师、作家、自由撰稿人。出生于80后,2003年毕业于河南大学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后从事教育教学工作多年,临沂市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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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PPY MOTHER'S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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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  母亲  好日子

I LOVE YOU

                   文/ 范子峰

        老屋落在离县城十五公里的乡下村子。其实老屋并没多老,今还不到四十年时间,母亲现在仍住在那里。老屋是我们兄弟姐妹日常相聚的乐园。

        老屋初建时是土坯墙,屋顶用厚实的黄草苫盖,冬暖夏凉。只是当初房子盖得挺窄,满外四米。虽有四间,但是我们兄弟姐妹多,加上奶奶,一大家子住得也很挤巴。唯一欣慰的是院子挺大,足有半亩多地。现在被我称之谓老屋的瓦房,权源就是来自这座土墙草房。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父母把草房扒掉,翻盖成这座黑色琉璃瓦屋。那时姐姐们都已成家立业,逢年过节,来来往往的人更多了,草房愈显窄巴。而且我也到了适婚年龄,盖座新房好成亲,或许这也是父母扒掉草房盖瓦房的主要原因。

        如今,这座当时在村里数一数二的房子,已远远地落后街坊邻居们的大平房和二层小洋楼,看上去还有些寒酸。但是,每次回到老屋,总感觉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亲切和随意。而且,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人的婚姻大事,都是在这座老屋或老屋的前身土墙草房里完成的。可以说,老屋见证了我们人生最美好的幸福时刻。 

        二0一八年五月,父亲走了,母亲也已八十二岁高龄。本想殡葬完父亲,接母亲去县城居住,免得她一人在家孤独。但是,母亲坚决不同意离开。她说他们没有什么大能耐,一辈子就混了这座老屋,她要守着老屋,守着和父亲一起度过的岁月。她说她身板硬朗,能吃能动,不用人伺候,她哪里也不去,就守在她的老窝里。我们拗不过她,只有时常回家看看。

       母亲不愿离开老屋,还有一个原因是割舍不下她熟悉的生活和朝夕相处的邻居们。现在她每天吃饱了喝足了,拿个小马扎,在哪家门前扎堆一聚,说说过去,啦啦现在。有一伙能说到一起,做到一起,甚至吃喝到一起的老姊妹娘们,其乐融融。其间若要是有个远门的亲家,嘴上就没个把门的啦,互开玩笑,越闹越亲,嘻嘻哈哈,不知不觉,日过中天,痛痛快快,乐乐呵呵的一上午就过去了。老屋里这样的日子,肯定要比搬到城市钢筋混凝土的小区楼房里,除了家人连对门都少有来往的陌生环境更加心情愉快舒畅。所以,赡养老人,我们总结除了个“孝”字,还得有个“顺”字。

        母亲一生是一位对土地特别虔诚的农民,现在八十六岁的年纪,按说早该与耕种挥手拜拜。但是,闲不住的她,仍坚持莳弄小院里开辟出的那爿小菜园,聊以慰籍她对土地毕生的挚爱。连同院墙外路边的空地也种得绿意盎然,收颇丰。一年四季,每次回家,母亲都能把收获的瓜果蔬菜,分成若干份,叫回家的儿女们返程时捎带回去。并嘱咐这是自己家院子里出产的东西,纯绿色无污染,多给年幼的孩子们吃,绝对放心。

       母亲也喜欢栽树。院墙周围栽上香椿树,而且要在冬季数九天栽。数九天栽香椿树,来年发出的香椿芽是红色的,味道浓,特别香。出了数九天栽得香椿树,长出的香椿芽是浅绿色,味道稍淡,成色上也没有红色的鲜亮。每年春季,母亲都把头茬香椿芽摘下来,捆成若干小捆,送给每个孩子尝鲜。二茬摘后用盐揉搓成香椿芽咸菜,放到瓷坛里发酵后,谁喜欢谁回家带一点食用。

        母亲还喜欢栽榆钱树。老屋门前偏右侧那棵高大的榆钱树,就是她栽在院子里的念想。

        幼年时的一次特大灾荒,是春天姥姥家的榆钱树救她一命。她说那年饥饿的人们,把村里村外所有榆钱树吃得枝头精光,有的整棵树皮都被扒下来吃了,光秃秃地露着白杆儿杵在风雨里。忆苦思甜,榆钱树是母亲感恩的对象之一。我们心里明白,其实穷怕了的她,现在栽下榆钱树,也有取谐音寓意“余钱”的意思。我们觉得母亲这是有些迷信,但是只要她高兴,我们也不去说破。再说母亲根本不缺钱花,除了儿女的孝敬,母亲现在每月还有几笔国家补助金按时打卡发给她,供其颐养天年。

        第一笔是乡医补助金。母亲曾经是县卫生局颁证认证的乡村医生和接生员,有着三十二年的执业经历。前些年地方政府再次确认了她的乡医资格,按行医年限现在给予每年20元/月的生活补助,这一块母亲每月有640元的收入;第二笔是遗属补助金。父亲去世后,作为国家机关职工遗属,现在父亲原工作单位每月按时打卡发给她遗属补助金,从最初2018年6月份始的750元/月,到2021年11月份涨到1130元/月;第三笔是乡村农民老年人养老生活补助金。母亲作为六十岁以上的农村老年人,每月还有160元的养老补助金。其它诸如农村集体土地征地补偿金;每季度390元连本带息的儿女孝心基金等杂七杂八的收入,细算起来,母亲的月收入赶上了小城地方企业一位刚刚退休工人的养老金。

        母亲虽然生逢乱世,在人生八个月的时候失去双亲成为孤儿并抱养给邻村李姓人家,四岁时养父又牺牲在抗日战场上,可谓幼年不幸。但是,现在生活在盛世中华的美好时代,身体健康,衣食无忧,有着幸福美满健康安稳的晚年。唯愿母亲寿比南山,老屋百年兴旺发达。

作者简介:范子峰,男,费县人,业余文学爱好者,偶有习作散见于报纸杂志或文学网络平台。临沂市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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