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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小侄子结婚的日子，在新闻中心举办的婚宴上，我嫂子哭了，我们姐弟四人都哭了......我侄子的爸爸——即我的哥哥去世已经二十年了，想起了他的好多往事...... 那是八三年的夏天，我刚调到医疗器械站办公室。还记得是老经理，帮助找的毓璜顶医院的大夫给我哥做的检查，当拿出化验结果，大夫就怀疑是肝癌，我又拿着化验单找了烟台山医院李如臻院长。李院长的医术医德在病人眼里口碑极好，他总是一视同仁的对待每位患者。他认真的看了所有的化验单，告诉我：哥是肝癌，已到中晚期。当即我的眼泪就下来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大弟及嫂子陪哥哥到过北京，北京大姐找到给中央首长看病的大夫为他会诊，大弟急跑哈尔滨为他拿药......，全家人为了哥哥的病陷于一种绝望的情绪里。记得大姐把他们一行从北京回家那天晚上，全家人都在正屋聚餐，只有哥哥一个人在厢房，当我拿着螃蟹送给他时，当时的情景我终生难忘：孤零零的守着一张小桌的他，显得那么无助，那么凄凉，我至今也不能原谅大姐做出的这个安排：名义上怕他激动，实则怕其传染，将他一个人置于厢房，使他的病体再加精神折磨，一直到现在，一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我都会泪流满面。 那是哥哥肝癌后期了，全家都瞒着他，我也一直认为他不知道。有一天我到医院，正巧他不在，我一下子看见他床上有一本书，是敞开着的。我翻过来一看，是《癌症病人的护理和注意事项》。我一下子明白了：哥哥已经知道了！这时他回来了，我急忙把书翻过去，装做不知道的样子。哥哥也装做不知道的样子。说了几句话，我忍不住自己的眼泪，哥哥什么也不说，眼睛也含着泪，也什么都不说，一个字都不说。最后肝癌病人很疼很疼的，有时哥哥疼得大汗淋漓，可从来不说、不喊. 走那天早上，仿佛已经有预感，他要看看儿子，看着儿子，他什么话也不说，一个字也不说，只有眼睛里滴下的泪珠。哥哥到最后一直也不说自己的病，可我知道，他心里什么都知道，都知道......那年，他的儿子5岁。 从此，我失去了此生唯一的亲哥，我不会再对任何人喊出“哥哥”这个称呼。 玉人写于2003-6-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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