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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第32本书 “你为什么想要攀登珠穆朗玛峰？” “因为山在那里。” 1923年，因为总有记者问这个问题，探险家马洛里给出了这个经典回应，致使“因为山在那里”从今往后成了著名引述。 《孤身绝壁》的主人公亚历克斯·汉诺尔德，也常面临这个问题：“为什么要去无保护攀岩？你不怕死吗？”  文/装装子 亚历克斯出生于1985年，是专业的无保护攀岩运动员，被称为“徒手攀岩大师”。 无保护攀岩，即：不借助任何工具，徒手攀爬一座岩壁。 纪录片《徒手攀岩》，讲述的正是亚历克斯挑战酋长岩的徒手攀爬，那画面惊心动魄，令屏幕前的我手心直冒汗。
你难以想象：酋长岩高达914米，被称为“攀登宇宙中心”，是公认攀登难度最高的岩壁之一，它几乎垂直于地面，岩壁则光秃秃的——但亚历克斯征服了它。
很多攀爬画面令人心脏骤停：从侧面看去，亚历克斯像一只“蚊子”，轻盈地粘在垂直的岩壁上。但你知道，他没有“沾力”，所以你恐惧他会随时脱落。而此时他可能只有一个能借助的、只够两三根手指用力的手点，而脚上没有任何脚点。
有时候他还得横向移动；有时候又得在夹缝中上爬……而他不能出一丁点差错，因为一错就是脱落死亡，毫无生还余地。   看完这个纪录片后，就去找了他这本书《孤身绝壁》，想要深入了解这群“攀爬人”。 很早很早之前，我也会质疑极限运动的意义：除了冒险玩命，它有什么用？ 然而，兴许是我年龄大了，生命紧迫，居然也开始想要尝试些“极限运动”了，所以看法也随之发生变化，再不会去质疑它有什么用，觉得它就是一种令人兴奋的生活方式而已。
亚历克斯和《徒手攀岩》华裔导演金吉米，也是一超级厉害的极限运动人物，拍了很多牛逼的极限运动大片，譬如《梅鲁峰》，得了很多奖项。 譬如，前不久我尝试了过山车、空中飞翼秋千、大摆锤，未来还想跳伞、蹦极。从中，我最大的感悟是：你敢挑战这些项目，也是在挑战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 我特意坐了两次大摆锤，想深层次感受高空恐惧，感受内心深处的自己，我一点点展开双臂，我故意展露微笑，内心颤抖剧烈，我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它只是一种情绪。 我发现：当行为上有所挑战和突破，生活和工作中真的会更愿意迎难而上，更愿意尝试新鲜事物。
说回亚历克斯，他小时候其实有点“怪小孩”：腼腆害羞不合群，但聪明学业好，很轻松就考上了伯克利大学，同时还被戴维斯大学录取。（两所大学都是加利福尼亚大学的分校） 他父母都是教师，但婚姻很不合拍：母亲较为传统，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向往幸福安稳；父亲则喜欢四处旅行，一在家就会成“不高兴先生”，和妻子争吵不断。 但直到亚历克斯上了大学，他们才离婚——因为觉得孩子们终于都长大了，不再需要他们维系婚姻来保护。 而事实上，正是他们苦苦支撑的婚姻，让亚历克斯和姐姐有了并不愉快的童年。 他们一家人从不说“我爱你”，十几岁时，亚历克斯甚至不知道什么叫拥抱，“我看到别人拥抱，我想我也可以，就和一些物品，譬如枕头，练习拥抱。”
父亲沉默寡言，但他给亚历克斯的教育，与妻子不同，他很支持亚历克斯从三四岁就表现出来的攀岩爱好，曾带着亚历克斯四处旅行，带他去不同的地方攀岩，或参加攀岩活动、比赛。 父亲一辈子都向往旅行生活，可不幸的是，离婚后获得自由的他，不到2年就因车祸去世。 正是父亲的离世，促使亚历克斯从伯克利大学辍学，开始专注于攀岩这种生活方式：人生苦短，必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父亲死亡前买了保险，这使得亚历克斯有一大笔可支配的钱，用以购买债券，总之可以保证他每月都有几百美元的收入，从此让攀岩成了他可行的生活方式。 然后，他买了一辆二手车，将其改成房车，开始了“四处流浪的攀岩生活”——哪里有陡峭的岩壁，哪里就有亚历克斯。
可以说，攀岩就是亚历克斯的命。他甚至在纪录片中讲：攀岩是第一位，女友是第二位。 还直言不讳：“我这一生可能会有很多女朋友，因为我不够稳定。”说这话时，他会有点沮丧。 虽这样讲，亚历克斯对感情却异常投入。 写《孤身绝壁》时，他正在恋爱，也会因女友忽冷忽热的态度而患得患失；也会因女友变心而想方设法地去挽回，而最终失去时也会痛苦不堪，说出：“我跟哪个女友相处都没有跟她在一起时一半的认真……” 可是不管与女友矛盾如何激烈，他唯一不会妥协的，就是放弃攀岩。 播纪录片时，亚历克斯又进入了一段新恋情。幸运的是，女友桑尼很理解他对攀岩的喜爱，“我并不想成为别人追逐梦想的绊脚石……”
但另一方面，作为爱人，桑尼同样像以往的女友一样，为亚历克斯担惊受怕，很希望哪一天他可以不用这么冒险活着。 有时候也难免会抱怨：不理解他为什么有这种追求！但她是个理智的姑娘，知道正是因为他的攀岩精神，自己才会爱上她，所以费解归费解，支持仍然要支持，没办法。
每一次，亚历克斯去无保护攀岩时，桑尼会假装高兴地和他拥抱分别，走远后她才会让眼泪肆虐满脸，“不知道哪一次拥抱就是最后一次……” 她知道，表现得过于担心，会让亚历克斯在攀岩时，背上沉重的心理负担，从而可能会造成攀岩时不够专注，发生意外。 桑尼可能是亚历克斯目前为止最能理解和支持他的另一半，她爱他，所以耐心接纳他的全部，譬如他的不善表达，他的木头情绪。 而最终，这段关系变得越来越好，亚历克斯发现自己比从前更话痨，也愿意为桑尼做出些许牺牲，譬如购买房子，给女友一个稳定的住所。 他想象未来会有冲突，因为桑尼“向往平稳幸福”，而他“觉得那没什么意思”，但是他愿意和她一起努力试试。
《孤身绝壁》记录了亚历克斯多次辉煌的无保护攀岩纪录，也记录了这个极限运动群体的生活现状：死亡率极高，接近50%，似乎每个月都有事故发生，大多死在三四十岁。 譬如，说“因为山在那里”的马洛里，死在攀登珠穆朗玛峰的途中，享年38岁。 他们大多数人在安定下来之前，并不会有稳定的恋爱关系，更不可能成立家庭。做他们的女友，比常人要承担更多“守寡”的风险。 这个群体的人，大多数喜欢喝酒抽烟狂欢，但亚历克斯是一个另类，不抽烟也不喝酒，而喜欢看书，或者只是纯粹的聊天聚会。 外界觉得这群人是“拿命在玩”，然而对他们自己来说却并非如此。譬如亚历克斯，他并非像外人认为的那样不会害怕，他只是足够专业，能够把控风险。 在挑战无保护攀登酋长岩时，他精心准备了8年，把酋长岩都研究透了，笔记本密密麻麻，路线的每个点都烂熟于心，带绳攀岩练习了无数次，初次徒手挑战时因心理准备不够，果断放弃，直到某一天，他一切都准备好了，才一气呵成爬到顶峰。
在亚历克斯的攀岩生涯中，一年中有95%的时间都是绑好了绳子有保障地攀登，只有很少的时间在完全准备好的情况下才会玩徒手，那个时候线路上的每一步，每一个动作都已经烂熟于心了。 他去扫描过自己的脑部，医生说他的杏仁核比常人更“淡漠”，换句话说，就是他需要更大的刺激，才会感到恐惧、害怕。 但他非常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可以，什么时候不可以，从不会为了观众的喝彩而攀爬，只为内心的足够安全和足够冲动：“我不喜欢冒险。我不喜欢越过双黄线。我不喜欢赌。”
对亚历克斯来说，攀岩就是日常。第二天不爬是可以的，但如果第三天还不能爬，就不行了。 不爬的时候，亚历克斯除了参加商业活动（他有商业赞助），会窝在房车里看书、做运动，或者去做做简单的户外运动，譬如划船、徒步。
因为曾去乍得那边攀岩，目睹了生活在沙漠的人，除了沙子什么都没有，他便检视了自己的生活，似乎觉得相较之下自己得到的太多了。 于是他以自己的名字成立了“汉诺尔德基金会”，每个月把收入的三分之一投进去，用以帮助弱势人群改善生活，及促进环保事业。
“我现在做一个2天的商业拍摄，挣的钱比乍得的人们一辈子挣的都要多，这太扯了。” 说到做到，从不吃蔬菜的亚历克斯，成了一名素食主义者；每次出去攀岩，都会计较拍摄器材会如何污染环境…… 有人问亚历克斯，除了攀岩界的人，最崇拜谁？ 亚历克斯说出了沃伦·巴菲特和比尔盖茨，因为：“这些亿万富翁正在用他们的财富，解决环境恶化、收入不平等这些问题，为生活贫困的人提供教育机会。现在我会把艾隆·马斯克加入这个名单——这个商业天才、工程师正重塑着这个世界。”
是的，除了攀岩，亚历克斯有更多的思考，他比你想象的要聪明得多，会看很多专业环保方面的书，譬如清洁能源，也会积极地思考人生，反思自己的生活方式，期望自己的行为可以对世人有积极的作用。 人生苦短啊，你想要怎样过一生呢？你是否幸运过上了想要的生活？还是像我一样，浑浑噩噩、不知所措，被洪流推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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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装装子的书房 > 《心理圈·人类学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