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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长篇第五 5.1子谓公冶长①：“可妻②也，虽在缧绁③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④妻之。 ①公冶长：姓公冶，名长，字子长、子芝（前519－前470），齐国人（或说鲁国人），孔子的弟子、女婿，七十二贤之一，名列第二十。②妻(qì)：以女嫁人。③缧(léi)绁(xiè)：捆绑犯人的绳索。这里指监狱。④子：儿女，此处指女儿。 【白话文】孔子评价公冶长说：“可以把女儿嫁给他。即使他曾坐牢，也不是因为他犯了罪。”于是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 5.2子谓南容①：“邦有道，不废②；邦无道，免于刑戮。”以其兄之子妻之。 ①南容：姓南宫，名适（kuò），字子容。孔子的学生，通称他为南容。②废：废置，不任用。 【白话文】孔子评价南容说：“国政清明时，他为官不被弃用；国政昏暗时，他又能免遭滥权者刑辱。”于是把自己的侄女嫁给了他。 解读：不被弃用，证明其正直且有能力。免受刑辱证明其清白且有智慧。 5.3子谓子贱①：“君子哉若人②！鲁无君子者③，斯焉取斯④？” ①子贱：姓宓(mì)，名不齐，字子贱，鲁国人，孔子的学生。②若人：这个人、此人。③者：助词，表假设。④斯：第一个斯是人称代词，指子贱。第二个斯是指示代词，指子贱之德。 【白话文】孔子评价宓子贱：“这人真如君子一样啊！如果说鲁国没有君子，子贱又从哪里学到的这些美德呢？” 解读：孔子赞子贱德同君子，且源自鲁国。言外之意鲁国不仅有君子且为数不少。 5.4子贡问曰：“赐也何如？”子曰：“女，器也。”曰：“何器也？”曰：“瑚琏①也。” ①瑚(hú)琏(liǎn)：古代祭祀时盛粮食的礼器，上面镶嵌着玉，华美而贵重。这里孔子以瑚琏比喻子贡，是说其不可或缺且又重要。 【白话文】子贡问孔子：“我这人怎么样？”孔子说：“你呀，是一个有用之器具。”子贡又问：“是什么器具？”孔子说：“是瑚琏。” 解读：孔子有“君子不器”之论，即君子的作用与宗器的作用是绝不相同的。此处将子贡比作瑚琏，可见孔子并未认可子贡已成君子之德。 5.5或曰：“雍①也仁而不佞②。”子曰：“焉用佞？御人以口给③，屡憎于人。不知其仁④，焉用佞？” ①雍：姓冉，名雍，字仲弓，公元前522年生，孔子的学生。②佞：nìng，能言善辩，有口才。③口给（jǐ）：言语便捷、嘴快话多。④不知其仁：不懂得仁道。其，虚词，无意义。 【白话文】有人说：“冉雍这个人有仁德但不善辩。”孔子说：“能言善辩有什么用？靠伶牙利齿与人辩论，常常招致别人的讨厌。一个人不懂得仁道，能言善辩又有何用？” 解读：冉雍不善言辞，但孔子不以为病。子贡在孔子弟子中口才最好，孔子并未以君子看之。可见在孔子看来，口才与君子的仁德并无必然的关系。 5.6子使漆雕开①仕，对曰：“吾斯之未能信②。”子说。 ①漆雕开：姓漆雕，名开，字子开，又称子若。孔子的弟子。②斯，代词，指为仕。信，相信、信任。 【白话文】孔子让他的学生漆雕开去做官，漆雕开说：“我现在出仕还不被人信服。”孔子听了很开心。 解读：孔子使漆雕开仕，其必有为仕的能力。而漆雕开言己能力尚未被他人信服，实则是其志不在仕。而孔子则为其有志于道而高兴。事实上，漆雕开创儒学漆雕氏学派，著有《漆雕子》十三篇。 5.7子曰：“道不行，乘桴①浮于海，从②我者，其由与？”子路闻之喜，子曰：“由也好勇过我，无所取材③。” ①桴：fú，过河用的木排或竹排，大的叫筏，小的叫桴。②从：跟从。③取，获得。材，通“才”，有才能的。 【白话文】孔子说：“如果我的主张无法推行了，就乘着木排到海上漂流去。而能跟随我的恐怕只有仲由吧？”子路听了这话很是高兴。孔子说：“仲由直面凶险的勇气大大超过我，天下再难找到这样的人才。” 5.8孟武伯问：“子路仁乎？”子曰：“不知也。”又问，子曰：“由也，千乘之国，可使治其赋①也，不知其仁也。”“求也何如？”子曰：“求也，千室之邑②、百乘之家③，可使为之宰④也，不知其仁也。”“赤⑤也何如？”子曰：“赤也，束带⑥立于朝，可使与宾客言也，不知其仁也。” ①赋：此处指兵赋。②千室之邑：邑是古代居民的聚居点，大致相当于后来城镇。有一千户人家的大邑。③百乘之家：指卿大夫的采地，当时大夫有车百乘，是采地中的较大者。④宰：家臣、总管。⑤赤：姓公西，名赤，字子华，生于公元前509年，孔子的学生。⑥束带：古代服饰的穿着形式，指衣着端庄、正规。 【白话文】孟武伯问：“子路做到仁了吗？”孔子说：“没感觉到。”孟武伯又问，孔子说：“仲由，一个具备千辆兵车的国家，可以让他掌管兵赋。没觉得他做到了仁。”又问：“冉求怎么样？”孔子说：“求呢，一个千户规模的大邑，或者一个具备百辆兵车的大夫封地，可以让他当总管。也没觉得他做到了仁。”孟武伯继续问：“公西赤怎么样？”孔子说：“赤呀，穿上礼服，站于朝廷上，可以待客、可以和宾客会谈。同样没觉得他做到了仁。” 解读：孔子不轻率以仁许人。子路三人各有所长，有能力，说明他们有才能，但却与品德的修养无关。所以，孔子说由才能中不能看出三人是否已具备了仁德。 5.9子谓子贡曰：“女与回也孰愈①？”对曰：“赐也何敢望②回？回也闻一以③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子曰：“弗如也，吾与女弗如也！” ①愈：胜过、超过，指更好、更强。②望：向往、期望。③以：以致。 【白话文】孔子对子贡说：“你和颜回比，谁更强些？”子贡回答说：“我怎么敢和颜回比呢？颜回他见闻到一事能够悟及事之根本；我呢，见闻到一件事也只是思及类似的事而已。”孔子说：“是比不上他，在悟性上你我都不如他。 解读：闻一知十、闻一知二，看似数之多寡，为才智高下，实为内在悟性的高低。可见颜回悟行之高。故孔子也自感悟性不如颜回。 5.10宰予昼寝①，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②也，于予与何诛③？”子曰：“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于予与改是。” ①宰予，即宰我。他能言善辩但又不拘小节。寝，上床睡觉。②粪土：秽土（垃圾），杇：wū，抹墙用的抹子，这里指用抹子粉刷墙壁。③诛：意为责备、批评。 【白话文】宰予白天上床睡觉。孔子说：“腐朽的木头无法雕刻，秽土垒起的墙壁无法粉刷。对宰予，还能怎样责备呢？”孔子又说：“起初我对人，是听了他说的话便相信他能作为；现在我对于人，是听了他说的话还要观察他是否作为。是宰予让我改变了看人的方式。” 解读：《论语》中五次提及宰予，其余四次用的均是“宰我”，分别是八佾篇中的哀公问社、雍也篇中的“井有仁焉”、阳货中的“三年之丧”，以及先进篇中的才学排名。这与《论语》中提及弟子时用其“字”相一致。而只有面对弟子时才直呼其名。此处是提及宰我却用其名“宰予”，可见此处孔子确是愤而责之。宰我名列孔门十哲言语科之首，排名在子贡之上。其才学为孔子所认可，因此孔子也未对其过于苛责。《论语》中记载的宰我几次求问反映其能言善辩、锋芒毕露而又特立独行，对儒家的礼教有不少的疑问，也让他成为孔门众弟子中的异数。《大戴礼记》、《史记》、《孔子家语》有宰我问“黄帝三百年”等等的记载，更说明宰我具有敢于怀疑的精神。但他的离经违道与儒家的“复礼”、“经世”格格不入，因此在昼寝这件有违儒者礼制的事件上，孔子也不得不责其做了坏的示范，来警示其他弟子以防效尤。 5.11子曰：“吾未见刚①者。”或对曰：“申枨②。”子曰：“枨也欲③，焉得刚。” ①刚：刚强、坚强。②申枨：姓申，名枨（chéng），字周，孔子的学生。③欲：欲望，此处指过分的欲求。 【白话文】孔子说：“我没见过刚强不屈的人。”有人回答说：“申枨是这样的人。”孔子说：“申枨啊，他的欲望太多了，怎么能做到刚强不屈？” 5.12子贡曰：“我不欲人之加诸我也，吾亦欲无加诸人。”子曰：“赐也，非尔所及①也。” ①所及：能达到的高度。及，到、至。 【白话文】子贡说：“我不要别人把什么强加于我，我也不想把什么强加于别人。”孔子说：“赐呀，你还达不到这个程度。” 解读：“无加诸人”即勿施于人，此是“恕”，若说尚能做到，则“不欲人之加诸我”就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了。“仁”是“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更在“不欲人之加诸我”之上，所以孔子告诫子贡要做到“仁”，还须加强修养。 5.13子贡曰：“夫子之文章①，可得而闻②也；夫子之言性③与天道④，不可得而闻也。” ①文章：文，文化典籍。章，孔子所倡导的礼乐等政治制度。②得而闻：得知、听到。③性：天性。④天道：自然、人类凶吉祸福的趋势。 【白话文】子贡说：“老师文化及礼乐制度方面的学问，我们能学到；老师天性和天道方面的见解，我们却难以学到。” 解读：子贡在孔门中才智最高，但在培养德性上尚不足，故孔子对其多有指出待其领悟。瑚琏之喻、与颜回之比、施欲与人皆然。直至孔子死后，子贡始有所悟，故有此章。 5.14子路有闻①，未之能行②，唯恐有闻。 ①有闻：被人所知、名声在外。②未之能行：未做到使名实相符。“未能行之”的倒装。行，施行、实行。 【白话文】子路有了名声，未做到使名实相符，所以对自己有名声深感慌恐。 5.15子贡问曰：“孔文子①何以②谓之'文’也？”子曰：“敏③而好学，不耻下问④，是以⑤谓之'文’也。” ①孔文子：卫国大夫，姓孔，名圉（yǔ），“文”是其谥号。②何以：凭什么。③敏：勤奋、努力。④不耻：意动用法，不以……为耻。下：地位低。⑤是以：因此。 【白话文】子贡问道：“孔文子凭什么得到'文’的谥号呢？”孔子说：“他学习勤奋且虚心，不以向地位低的人请教为耻辱，所以被尊以'文’的谥号。” 5.16子谓子产①：“有君子之道四焉：其行己②也恭③，其事上也敬④，其养民也惠⑤，其使民也义⑥。” ①子产：姓公孙，名侨，字子产。是郑穆公的孙子，做过正卿，为春秋时郑国的贤相。②行己：立身行事。③恭：行为谦逊有礼。④敬：内心尊重。⑤惠：动词，仁爱。⑥义：道义，公正合宜的社会共识。 【白话文】孔子评价子产说：“他在四个方面具有君子的品德：立身做事谦让有礼，侍奉国君忠诚竭力，安养国民满是爱心，役用百姓谨守道义。” 5.17子曰：“晏平仲①善②与人交，久而敬之。” ①晏平仲：春秋时期齐国著名的贤大夫，名婴，字仲，谥号“平”。史称“晏子”，《史记》中有他的传。②善，友善、友好。 【白话文】孔子说：“晏平仲在与人交往上非常友善，交往愈久，人们愈是敬重他。” 5.18子曰：“臧文仲①居蔡②，山节藻棁③，何如其知也？” ①臧文仲：姓臧孙，名辰，臧哀伯次子，谥号“文”，故死后称臧文仲。其为早于孔子约百年的鲁国大夫，当时被人称为“智者”。因不遵守周礼，被孔子指责为“不仁”、“不智”。 ②居，使……居住。蔡，国君用以占卜的大龟。蔡这个地方产龟，所以以蔡指代大龟。③山节藻棁（zhuō）：把斗拱雕成山形，在棁上绘以水草花纹。这是古时装饰天子宗庙的做法。节，柱上的斗拱，棁，房梁上的短柱。 【白话文】孔子说：“臧文仲管理卜龟时，为卜龟建住房，并将房子的斗拱雕成山形，在短柱上画以水草花纹，这样做他怎能算是有智慧呢？” 5.19子张问曰：“令尹子文①三仕②为令尹，无喜色，三已之无愠色，旧令尹之政必以告新令尹，何如？”子曰：“忠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 “崔子③弑④齐君，陈文子⑤有马十乘，弃而违⑥之。至于他邦，则曰：'犹吾大夫崔子也。’违之。之一邦，则又曰：'犹吾大夫崔子也。’违之，何如？”子曰：“清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 ①令尹，楚国的官名，相当于宰相。子文，姓斗，名彀(gòu)於（wū)菟（tú)，字子文，楚国贤相。但因其举荐的子玉在城濮之战中战败并自杀而亡。所以孔子说其不智。②三仕、三已：“三”不是实指，而是概数，可译为“几次”。 ③崔子：崔杼（zhù），齐国大夫，曾杀掉他的国君齐庄公。④弑：shì，古代称子杀父、臣杀君为“弑”。 ⑤陈文子：齐国大夫，名须无。孔子认为齐君昏而文子未谏，崔子弑君而文子未阻，是为不智。⑥违：离开。 【白话文】子张问孔子：“楚国的子文几次做楚国宰相，没有喜形于色，几次被罢免，也没有怨气。每次卸任，他都把政事一一交代给接任的人，这人怎么样？”孔子说：“可算是忠臣。”子张问：“算得上仁吗？”孔子说：“未做到智，哪里算得上仁？” 子张又问：“因为崔杼杀了国君齐庄公，陈文子家有四十匹马，都舍弃不要了，离开了齐国。到了一个国家，他说，'这里的执政者和我们齐国的大夫崔子差不多。’就离开了。到了另一个国家，也说，'这里的执政者和我们的大夫崔子差不多。’又离开了。这个人你怎么看？”孔子说：“可算是纯洁高尚。”子张说：“算得上仁吗？”孔子说：“未做到智，哪里算得上仁？” 解读：忠于君主，算是忠臣;不与逆臣共事，算是清高之人。但 “忠”与“清”只是美德之一，相距仁德还有不小的距离。 5.20季文子①三思而后行，子闻之曰：“再，斯②可矣。” ①季文子：鲁国的大夫，姓季孙，名行父，“文”是谥号。②斯：语气词，无实义。 【白话文】季文子做每一件事都要考虑好多次。孔子听到了，说：“考虑两次就行了。” 解读：季文子做事过于谨慎，顾虑太多，所以产生了各种弊病。针对季文子，孔子有此言论。 5.21子曰：“宁武子①，邦有道，则知；邦无道，则愚②。其知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 ①宁武子：姓宁，名俞，谥号“武”，卫国的大夫。②愚：不明白、糊涂。 【白话文】孔子说：“宁武子这个人，国政清明时明事理，国政昏暗时就糊涂。他的明事理别人做得到，他的糊涂是别人做不到的。” 解读：孔子说宁武子之“愚”，一句他人“不可及也”，形象地表现出宁武子的智慧。非成语“大智若愚”可比拟。 5.22子在陈①，曰：“归与！归与！吾党之小子②狂简③，斐然④成章，不知所以裁⑤之。” ①陈：古国名，大约在今河南东部和安徽北部一带。②党，志同道合的同类人。小子，指学生、弟子。③狂简：志向远大、不拘礼节。狂，志向远大，有进取心。简，不拘礼节、疏于礼节。④斐（fěi）然：有文彩的样子。⑤裁：成全、成就。 【白话文】孔子在陈国时，说：“去吧！去吧！我的这些弟子们都志向远大、不拘礼节，又文采可观，我真不知该如何来成就他们。” 解读：《史记·孔子世家》中记载，季康子使人招冉求相鲁，孔子说冉求必将被重用，在送别冉求的当天说了这些话。意在希望他们能在做事的实践中完善自己。 5.23子曰：“伯夷、叔齐①不念旧恶，怨是用希②。” ①伯夷、叔齐：殷朝末年孤竹国君的两个儿子。他们的父亲死后，两人因互相让位而逃离国家。孤竹国是商汤所封，故自认是商之臣。周武王起兵伐纣，他们认为这是以臣弑君，是不忠不孝的行为因而加以拦阻。周灭商统一天下后，他们以吃周朝的粮食为耻，逃进深山中以野草充饥，饿死在首阳山中。②怨：埋怨、责备。是用：因此。希：今写作“稀”，少。 【白话文】孔子说：“伯夷、叔齐二人不记纣王的往日恶行而坚守君臣之道，因此少有后人责备他们。” 解读：伯夷、叔齐阻武伐纣、不食周粟，尽显君臣之道。故孔子称其为高义之士。 5.24子曰：“孰谓微生高①直？或乞醯②焉，乞诸其邻而与之。” ①微生高：姓微生，名高，鲁国人。当时人认为他为直率。②醯：xī，即醋。 【白话文】孔子说：“谁说微生高这个人直率？有人向他讨点醋，他不直说没有，而是暗地里到邻居家讨了点给人家。” 解读：直率即是坦诚而不虚。若小事尚不能坦然面对，自然也就称不上直率了。 5.25子曰：“巧言、令色、足恭②，左丘明①耻之，丘亦耻之。匿怨而友其人，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 ①左丘明：姓左丘，名明，鲁国史官，相传是《春秋左氏传》和《国语》的作者。②巧、令、足：形容词的使动用法，使……工巧、精巧；使……美、善；使……充足、十足。 【白话文】孔子说：“花言巧语、表面和善、恭顺十足，左丘明以之为耻，我孔丘也以之为耻。隐藏心里的怨恨，表面待人友好，左丘明以之为耻，我孔丘同样也以之为耻。” 5.26颜渊、季路侍①，子曰：“盍②各言尔志？”子路曰：“愿车马、衣、轻裘与朋友共，敝之而无憾。”颜渊曰：“愿无伐③善，无施劳。”子路曰：“愿闻子之志。”子曰：“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④。” ①颜渊：颜回，季路：子路。侍：服侍，站在旁边陪着尊贵者叫侍。②盍：hé，何不。③伐：本义是以戈杀人。引申为灭失、除去。④少者怀之：让少者得到安抚。 【白话文】颜渊、季路侍立在孔子身边。孔子说：“何不各自说说你们的志向呢？”子路说：“我愿意把自己的马车、衣服、皮袍，与朋友们共同使用，即使用坏了也不遗憾。”颜渊说：“我但愿世间善行不灭失，劳苦不再有。”子路说：“我们希望听听老师的志向。”孔子说：“我但愿老年人安度晚年，朋友之间相互信任，年幼的人得到养育。” 5.27子曰：“已矣乎！吾未见能见其过而内自讼①者也。” ①讼：责备、检讨。 【白话文】孔子说：“可惜呀！我还没遇到过发现自己有过失就自我检讨的人。” 5.28子曰：“十室之邑①，必有忠信如丘者焉，不如丘之好学也。” ①邑：小城。 【白话文】孔子说：“哪怕只有十户人家的小村子里，也一定会有像我一样忠实守信的人，只不过不像我这样用心学习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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