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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母亲节、父亲节”全国文学作品征稿大展:孙国富

 世界作家图书馆 2022-05-17 发布于山东
严父
孙国富
记得小时候因淘气常挨父亲收拾。轻者挨顿训斥,重者屁股上挨几巴掌。所以,父亲在家时我会装老实。父亲不在跟前,因我的妈妈在我一岁的时候就因病过世了,就跟奶奶,或者跟只比我大六岁的老叔撒娇调皮。也因此,奶奶总是惯着我,老叔也处处让着我。有时我和老叔发生争执,不管誰对誰错,奶奶总是“一撇列”地向着我。
我家住在农村。夏天天热,我经常和小同学小伙伴到村外的水泡子里洗澡玩耍。因为水泡子有的地方深两米多,在里面洗澡玩耍的人有时会出现险情。父亲是不允许我下水泡子玩儿的。我哪里听得进去!还经常偷偷地去。有几次我刚从水泡子洗澡回家,一进家门,就看见父亲唬着脸厉声问我:“上哪儿去了?”我胆怯地撒谎:“上同学家玩儿去了。”父亲命令:“挠挠你的小腿?”结果小腿上出了几条白道子。父亲咆哮着:“撒谎!”接着我的屁股上就挨了几巴掌。我即委屈又愤怒,瞪着他,赶紧跑掉了。
记得在我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一个星期天,父亲,我老叔和另两个邻居家的叔叔,在我家对面屋邻居家打扑克。我和几个年龄差不多大的孩子在旁边看热闹。打牌的时候,我坐在我老叔的背后。看着看着,我忽然调皮地想捉弄一下我老叔。于是,他每抓一张牌,我就给念一张:“红桃五,方块六……”。给老叔气的把牌放到桌子上:“你也太闹了。还让不让我们玩儿了?!”而我当时只顾寻开心。当他们重新开始抓牌的时候,我又故伎重演。这时,父亲的脸上挂不住了。他忽然照我的肚子踹了一脚。我仰面朝天跌坐在地上,脑袋也磕了个包。我委屈的大哭起来。奶奶闻声赶紧把我领回家。我呜咽着,被奶奶安排到炕上躺下。我抽泣着,心里不服:“我不就是闹着玩儿嘛,干嘛打我?”我越想越心里不舒服,脑袋也微微发疼发晕,抽撘着把头埋到被子里。
就在我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时候,隐约听到奶奶小声地说:“你干嘛打他啊?你看给孩子憋屈的。”
妈,打他我也心疼啊。但不能总让他这么不懂事,这么贪玩调皮啊。”
奶奶又小声地说:“你过去看看。孩子这么睡着了容易变傻啊。”
这时,我感到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地反复抚摸着我的脑袋,温柔地说:“锁柱子,还疼不?别憋屈着睡着了。是爹不对,爹打重了。孩子,爹平时对你严厉,有时还打你,你以为爹不疼你吗?你这个没妈的孩子,奶奶惯着你,老叔让着你,全家都怕你受委屈。可爹怕你因此只顾任性、调皮、贪玩儿,没收没管,不好好学习,将来怎么办呢?爹多么希望你将来有出息啊!我也不完全相信'棍棒底下出孝子’。但对孩子该严管时必须严管。这是为你好啊。你也不算小了,应该明白了。你健健康康的长大,将来有出息,才对得起你死去的亲妈啊!”
这时,我听得出父亲的声音有些哽咽和颤抖。
我忽然从被窝里爬起来,大哭着用胳膊搂住父亲的脖子,用颤抖的声音喊着:“爹……”
我这时的哭声已经没有半点委屈。我感觉我的心被浓浓的亲情融化着,整个身心被幸福感包围着。我觉得自己从此长大了……
小学四年级暑假,我从一个顽皮的孩子,成长到被选参加市夏令营。小学毕业,我被免试保送上初中(五十多人的一个班,只能保送一俩个学生)。高中毕业,我成了我们村十几户孙姓人家的第一个大学生。
我的父亲在旧社会只上学到小学四年级。生活所迫,十几岁,就到日本人开的鞍山昭和制钢所当“小使”。1948年二月鞍山解放,已经失业的父亲被共产党找回鞍钢,参加护厂、恢复鞍钢生产建设,并于当年入了党,成为建国前参加革命的老工人。父亲对共产党、毛主席,对新社会感情极深,对我们下一代的影响根深蒂固。
都说“慈母严父”。在我的心里,这个“严”字,何尝不是“慈”的另一种写法和读音呢……
作者简介:  
孙国富,1945年2月出生。1969年毕业于“东北工学院”(现“东北大学”)理工科。在企业从事一线生产、技术和领导工作16年。后调入鞍山市总工会做公务员直至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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