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张立民,网名风前横笛斜吹雨,天津人,做过教师、记者,喜欢古诗词,现供职于机关单位。撰写大量新闻报道和通讯稿件,刊发于《天津日报》《今晚报》《每日新报》等媒体。 人间有味是清欢 文/风前横笛斜吹雨 夕阳洒满了院子,又透过窗棂跑进了里屋,加之出来进去忙碌的一个个身影,那人间烟火气愈发温馨、温暖起来…… 假期第一天下午,老岳母家热闹了起来,大家各自拎着吃的、喝的、使的、用的回来了,老少20余口,开启了假期模式…… 院里一张桌子,是男人们喝酒用的。桌上摆满了各种下酒菜;桌边不知都是谁拿来的白酒、啤酒,一个个地等待着“检阅”;桌前靠墙处,两个烧烤架炭火通红,冒着袅袅轻烟,几位高手正各显神通,自然也少不了或偷师、或指点,或帮忙、或看眼儿的。而我,则明显属于那看眼儿的,因为我啥也不会干…… 屋里,两张长桌拼在了一起,各种菜肴小山似的堆着,这是给女士和孩子们准备的。不过桌上最显眼的还是那炭火铜锅,亮亮地且“突、突、突”地冒着热气儿,那热气儿和跑进屋的夕阳交相辉映,越发使屋里的气氛热烈起来,老的少的每个人都说着、笑着、忙碌着…… “诶?原来咱都是用杯喝,这回咋又是分酒器又是酒盅了?”看着桌上锃明瓦亮的分酒器和酒盅,我发出了疑问并有些胆怯。 “这说明咱们喝酒越发地正规,步入正轨了!”二姐夫云淡风轻,一笑而过。 “这分酒器大啊!这一会儿就喝多了!” “没事!这比那杯强,这小酒盅一口一个,还有个数!” “来!咱哥仨先来一个,尝尝!”二姐夫端起酒盅,我和老舅立刻响应。 稍后,大舅哥、大姐夫、大侄子等从炭火架边解脱出来,坐到桌边;二侄子则继续忙着、烤着。 “老二,过来喝点儿!”大姐夫喊着二侄子。 “不行!我不喝,喝不了!” “别让他喝,他还有任务呢!” “那行!那你就好好完成任务!”大姐夫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你今天的任务就是给大伙服好务!”我也“趁火打劫”。 几乎同时,院里、屋里拉开了正式喝酒、吃饭的帷幕…… “大姨夫、二姨夫,咱哥仨敬老舅一杯!”大姐夫端起酒盅提议。 “这咋刚喝目标就对准我了!”老舅“扑哧”就笑了。 “也是啊!大舅刚出去,这回你是走单了!”我也笑了,同时端起了酒杯…… “来!大姨夫、二姨夫,咱哥仨一块儿敬俩舅爷!”大姐夫又提议了。 “姐夫,咱慢点儿吧,我这跟不上溜儿了!”我是跟头把式地跟着、喝着,总感觉力有不逮。 “啥跟不上溜儿,你的量我们还不知道?一会儿奏敬你!” 于是,大伙都笑了,桌上的气氛越发热闹起来…… “诶?那大姐夫咋没来?”大姐夫发出疑问。 “他说晚上得对账,来不了了!” “啥来不了?我喊他!”大姐夫拿起电话,拨通了号码, “我们都在这儿呢,一人喝一杯了,就差你们一家子!啥?对账?你不得12点呢嘛,过来,过来!上回你们聚我没回来,这回我特意没走,快点儿,等着你!” “来吗?” “来!” “他来了,我喝啤酒,顶不住了!我这白酒两杯半都多了!”我看着分酒器,怯怯地。 “姐夫,我看着你呢,你不够两杯半!”老舅坐在我旁边,拿起我的分酒器,用手认真地比划着刻度。 “咋不够呢!你刚才还给我倒点儿呢!” “哦!那对,差不多两杯半多了!那我也喝啤酒了!” 于是,我和老舅都笑了…… 此时,老岳母、三娘及女士们都围在我们桌边,笑呵呵地看着我们打酒“官司”。 “大姨,我敬你一杯!”大姐夫喊着。 “我不喝!” “哪有老姐夫敬酒还不喝的!” “那我喝一口,你干了!” …… “老舅妈,大姐夫敬你!” “那我喝一盅!” “老舅妈,我也敬你一杯!你喝啥?” “那我还是喝盅白酒吧!” 说着、笑着、喝着、闹着,另一个大姐、大姐夫和儿子、孙女赶来了…… 于是,烧烤、涮肉齐飞,白酒、啤酒共舞,气氛越发地热烈起来,就连不抽烟的老舅,也主动要了根儿烟点上了…… 天越发黑了,灯越发亮了。随着白酒、啤酒数量的锐减,男人们的酒散了,一个个“我没喝多”的样子,还在说着、笑着;女士们则开始忙着收拾“残局”,并偶尔笑着“数落”几句男人们的“丑态”…… 夜深了,人散了。 “快点儿躺下睡觉,明儿起早你不是还回去呢嘛!” “我又没喝多,起得来!”我甚是不屑,但还是“清醒”地换衣服、睡觉……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夜里,我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我仿佛依稀看见自己和喝酒的家人们,各自在自己的岗位上忙碌着、奔波着,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与懈怠,就那么地忙啊忙,奔啊奔,有时流汗,有时流泪,可还是那么执着地忙着、奔着,也只有每次像这样回到家中,才会彻底地放开、放肆一把……仔细想想,虽一年下来,有时快餐,有时酒店,但哪里的饭菜也抵不过家里的粗茶淡饭,家人亲情,诚所谓苏轼老先生所说的—— 人间有味是清欢…… ——2022年5月1日17:46,四月初一。忽有所感,随笔记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