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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上将萧克回忆张家口保卫战

 兰州家长 2022-05-20 发布于甘肃

忆张家口保卫战

肖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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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1946年6月,国民党在美国的支持下,发动全面内战,我解放区军民奋起抗击。在北线战场,我晋察冀军区进行的张家口保卫战,就是反击国民党进攻的一次较大规模的防御作战。

张家口,位于平绥线东段,是连接察绥、大同、晋东北地区的一个重镇,北依长城,南傍洋河、桑干河,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抗日战争时期,这里曾是察哈尔省会,伪蒙疆政府的所在地,日军驻蒙军司令部也设在这里。日本投降后,包括张家口、北平等城市在内的华北地区,本应由我们来接收。但是,蒋介石阻止我们受降,因此,敌我双方争夺张家口的斗争一直没有停止过。

1945年8月上旬,苏军根据苏美英3国雅尔塔协定出兵东北,当时我各大战略区主要领导还都在延安。晋察冀军区的几位领导得知苏蒙联军一路将由蒙古直插张北,认为这是国际反法西斯战争一个互相配合的好机会。于是,于8月10日由聂荣臻(晋察冀军区司令员兼政委)、我(晋察冀军区副司令员)和刘澜涛(晋察冀军区副政委),将这一情况电告在晋察冀主持工作的程子华(晋察冀军区副政委)、耿腌(晋察冀军区副参谋长),要他们立即派出部队向张家口、张北方向进攻,配合苏蒙联军的行动。他们迅速作出部署,决定用晋察冀军区一部夺取张家口、张北等城。8月23日,我晋察冀军区部队解放了张家口,随后,晋察冀军区机关即移驻该城。

9月9日,聂荣臻、我和刘澜涛、罗瑞卿等同志从延安搭乘美军来晋察冀接飞行员的飞机到张家口。这时,蒋介石正在玩弄“和平”阴谋。他一面邀请毛泽东主席去重庆谈判,一面发出“剿共”密令。在美国的帮助下迅速向华北、东北、华东、中原地区运送军队,抢占大城市和交通要道,进行内战准备。我们到张家口的时候,国民党军队正在向我解放区“收复失地”。在西面,第12战区傅作义以马占山为前锋,由绥远直趋张家口西南的柴沟堡(即今怀安县),妄图从我手中收复张家口,随即被冀察部队击退。

第2战区阎锡山部在抢占了太原之后,又以一部沿同蒲路北上,进占大同及其周围地区。傅作义部在日伪军的配合下,夺占了归绥(今呼和浩特)、集宁等城市及绥东、绥南、察西、察北广大地区后,继续沿平绥铁路东犯。马占山在柴沟堡被我击溃后,傅部仍在该地区,伺机而动。在东面,敌人也以优势兵力威胁着我们。当时,敌人的战略意图是,以张家口为主要目标,从东西两侧对我晋察冀解放区进行夹击,占领热河、察哈尔两省,从而打开由陆路进入东北的通道,并切断我华北、西北、东北战略区的联系。中共中央当时的方针是,争取在中国实现和平、民主的新局面。但对于国民党反动派的进攻和挑衅,则“针锋相对,寸土必争”。

当傅、马逼近张家口时,为了反击敌人的进犯,9月11日,中央军委指示晋察冀和晋绥军区集结主力,组织绥远战役,消灭傅作义部,收复归绥,解放绥远,切实保障以张家口为中心的战略根据地。9月19日,中共中央又指示我们:“晋察冀(除冀东外)和晋绥两区以现有力量对付傅作义、马占山向察哈尔张家口之进攻及将来胡宗南由北平向张家口之可能的进攻,坚决打击傅、马及其他进攻之顽军,完全保障察哈尔全境、绥远大部、山西北部及河北一部,使之成为以张家口为中心的基本战略根据地之一。'10月18日,我军发起绥远战役,给傅作义部队以迎头痛击。经过近两个月的作战,我军收复了丰镇、集宁等城和绥东、绥南广大地区,粉碎了敌人进攻张家口,控制平绥路的企图。但傅作义部仍盘踞绥远西部,平绥线就形成了东西两段分治局面。

当时,战役开始不几天,10月23日中共中央获悉敌人将有3个军8个师集中北平,判断敌除以一部保护北平及平津线外,主力将向承德进攻,并威胁张家口。为巩固热河及张家口,中共中央决定组织晋察冀(当时称冀察晋)第2野战军,由我兼任司令员,罗瑞卿兼任政治委员。10月24日打下平地泉(今集宁)后,我和罗瑞卿即回张家口进行野战军的组织工作。按照中央军委的要求,我们于11月4日完成此工作,随后前往承德,与程子华、李运昌组成冀热辽军区,指挥野战军和地方军打击进犯冀热辽地区的国民党军。直到1946年8月,罗瑞卿和我才先后回到张家口。

这时,以张家口为中心的晋察冀解放区面临的形势十分严峻。在我解放区周围,有国民党军第11战区孙连仲部、第12战区傅作义部和第2战区的阎锡山部,共计38个师,约33万余人。敌人的企图是:首先在北面占领热河首府承德和冀东地区,切断关内、外的联系,尔后以孙连仲和傅作义部分别从东西两个方向进攻张家口,以期控制平绥线和同蒲、平汉路北段及北宁路、锦承路,分割我晋察、晋绥、东北解放区,进而分别消灭我军。

对于蒋介石蓄意打内战的阴谋,党中央、毛主席早就有着高度的警惕。记得1945年4月23日党的七大召开之前,在延安有一次我见到毛主席,在谈到北面战略形势时,他就说过,抗战胜利后蒋介石会打内战。因此,蒋介石发动全面内战前夕,党中央和毛主席就正确地分析了形势,并及时地拟定了南、北两线的作战计划。1946年6月28日,中共中央在给聂荣臻、肖克、刘澜涛、罗瑞卿的电报中,提出北线的作战计划是:以晋察冀和晋绥野战军及晋冀鲁豫野战军一部,用半年或较多的时间,夺取3路(平汉路北段和正太、同蒲路)、并相机夺取4城(保定、石家庄、太原、大同),使晋绥、晋察冀、晋冀鲁豫各解放区连成一片。

根据党中央赋予的任务和当面的敌情,晋察冀和晋绥军区随着战争的发展逐,步形成了以下三个作战步骤。第一步,以晋察冀军区一部兵力配合晋绥军区部队组织晋北战役,夺取同蒲路北段诸城,割断太原、大同之敌的联系,主力则置于冀东地区,打击东线敌人。第二步,集中晋察冀、晋绥两区主力会攻大同,同时阻击敌第12战区傅作义部的东进,并以一部兵力在平绥路东段阻止北平之敌西进。第三步,视情况发展进行平汉战役,夺取平汉路北段,并相机攻占石家庄、保定等城,然后再夺取正太路和太原。

在这一战略意图下,我晋察冀军区所担负的主要任务是巩固平绥线,保卫张家口。于是,我们决定在平绥线采取西攻东防的部署。西攻,就是与晋绥军区协同,会攻大同;东防,就是在平绥东段阻击北平之敌向张家口的进攻。张家口保卫战就是在东方方针下部署的。8月,我从承德回到张家口时,晋北战役已经结束。

实现了夺取“三路四城”战略计划的第一步,并已开始第二步行动—夺取大同的战斗。我晋察冀、晋绥军区的参战部队打了1个多月,到9月初,才肃清了大同城郊各据点,逼近城下。正当我军准备攻城的时候,傅作义集中第35军和暂编第3军主力共3万余人,由归绥向东,以平绥路为轴线,分南、中、北3路向集宁进犯,企图经集宁南援大同。

鉴于敌情的变化,我大同前线指挥部决心首先北上消灭傅作义部援兵,然后再攻取大同。9月5日,东犯的敌军攻占我卓资山。我军昼夜兼程,于10日晚赶至集宁城下,四面包围了敌人。经一天两夜激战,由于我军没有组织连续进攻,使敌得以喘息,当9月12日我军再次向城下敌人进攻时,傅作义部主力101师赶来增援。这时,由于我军指挥失误等原因,错过了聚歼城下残敌的良好机会,致使敌得以重新整顿;我军再战不利,遂于9月13日晚撤出集宁。集宁一战失利,大同不宜再攻,9月16日,我军即撤围大同。西攻,未能达到预期的目的。

(二)

大同久攻不克,集宁作战失利,平绥东线战局陷于被动,我军处于东西两个方向作战。张家口的战略态势更为严重。当我军主力集中大同、集宁方向作战时,敌东北保安司令长官杜幸明指挥第13,93军会同第11战区的第53军共7个师开始进攻热河。从8月21日起,敌3个军分别由天义(今宁城)、凌源、山海关、锦州向承德、青龙、建昌进攻。在我离开承德回到张家口不久,敌即进占承德((8月28日)。

接着,从9月4日开始,敌第11战区孙连仲也集中主力14个师,连同非正规军10万余人,向我冀东解放区发动进攻。敌人采取向心突击的战术,西部从通县、怀柔、密云,南部从武清、唐山、滦县,东部从山海关、昌黎等地分别出动,形成合围态势,企图一举消灭我军。在敌人优势兵力的进攻下,至9月21日,我迁安、乐亭、丰润、遵化、平谷等15座县城先后被敌占领,冀东地区我一部分主力部队及地方武装转入游击战争。

敌人在占领集宁、承德和冀东各县城后,北平行辕妄图以摧毁我热、察、绥根据地,收复张家口,打通平绥,巩固华北为目的,集中第11,12战区主力对张家口实行东西夹击。在东线,以第11战区第16,53军(均为美机械化)为主攻,分别由南口和怀柔地区沿平绥铁路向怀来进攻;第13军(美机械化)从承德出大阁(今丰宁)、沽源配合;第94军位于北平,为战役预备队。在西线,以第12战区3个步兵师、1个骑兵师和第2战区暂编第38师集结大同、集宁一线,准备配合第11战区会攻张家口。

在平绥东线战局处于被动的情况下,对于张家口应该采取什么方针?晋察冀中央局和军区领导在大同撤围的当天,就开会讨论:是坚守张家口,还是放弃张家口?当时在“三路四城”战略方针的影响下,大家认识并不完全一致。讨论中,大家从战争的全局出发,分析了战略形势及敌我力量的对比,认为部队经过连续作战损耗较大,需要补充整顿,当前的态势不利于我坚守张家口。

记得晋察冀中央局开会时,7个常委,只有一人(程子华)不在,我是赞成的。会后,我们即向中央军委作了报告,陈述了意见,建议在敌人进攻张家口时,能守则守,形势不利时就主动撤离,以争取今后战局的主动。9月18日,中央军委复电同意我们这一建议,认为“依南口至张家口之地形及群众条件,我事先进行充分准备,各个歼敌,打破此次进攻之可能性是存在的。”但同时指出:应“以歼灭敌有生力量为主,不以保守个别地方为主,使主力行动自如,主动地寻找好打之敌作战。如届时敌数路密集,不利于我,可以临时决定不打。”并指示我们,对张家口的机关与物资应秘密进行疏散,准备于必要时放弃之。

根据中央军委的指示,我们力图挽回东线的不利局势,对张家口战役进行了具体部署。估计敌人的主攻方向将是平绥路东段,可能以康庄、怀柔地区的两个军西进;集宁之敌则可能在东线敌人占领怀来后沿平绥东进,与西进之敌会师于柴沟堡地区。因此,决心以歼灭由康庄、怀柔西犯之敌为目的,保卫张家口,并决定组成野战军前线指挥部,由我和罗瑞卿、耿腌指挥。其部署是:以晋察冀野战军第2纵队主力附地方武装一部在怀来、延庆地区正面抗击敌人进攻;以晋察冀野战军第1纵队和晋察冀野战军第2,3纵队各1个旅,隐蔽集结在怀来以南地区的一个山沟里,待机出击。另由晋察冀军区直接指挥晋察冀野战军第4纵队和地方武装一部会同晋绥军区4个旅,位于张家口以西之柴沟堡,阳高地区,抗击大同、集宁方向敌人的进攻。

为了配合平绥线作战,由晋察冀野战军第3纵队1个旅及冀晋、冀察、冀中军区部队共6个旅的兵力,同时在平汉路北段发动攻势。

这次作战,我们采取防御的方针。在怀来和延庆地区,动员民兵、民工与战士一起构筑工事。到9月下旬,共修筑了几百个露天土堡和部分水泥堡,挖了40余公里长的纵横交通壕,把原来用水泥构筑的一些半永久性工事联成了三道阵地,基本完成了战役的准备工作。

9月29日,北平方向的敌第16军及第53军1个师,共4个师1个炮兵团的兵力,分两个梯队,在飞机、坦克的掩护下,沿平绥路向怀来地区发动进攻。在飞机和炮火的狂轰滥炸面前,守卫在前沿阵地的我军官兵沉着应战,凭借野战工事,英勇地抗击优势装备的敌人,连续战斗到10月2日,敌人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进占了东、西花园等地。

接着,敌人又连夜调整部署,开始使用第二梯队投入战斗。10月3日拂晓,敌用两个师兵力,以我怀来东西火烧营阵地为重点,分别沿铁路两侧10公里宽的正面,展开了全线猛攻,企图突破火烧营阵地夺取怀来,打乱我军整个防御体系。这天,敌人出动飞机100多架次,炮兵多次放列,炸弹向我阵地倾泻而下,大量步兵协同行动,我守卫在火烧营阵地的第2纵队的同志们,在敌步兵进至我阵地附近时,采取以短促火力向敌急袭;用集束手榴弹和汽油瓶打敌坦克,以分队或部队对进攻之敌进行反冲锋、反突击,甚至插入敌群,与敌白刃格斗。

是日,从拂晓到黄昏,打退了敌人3次大的进攻,终于制止了敌人陆空联合宽正面的攻击,被迫退到东、西花园等地。我们按预定战斗方案,即让敌进攻我预设阵地,使其不能得逞,敌必退回出发点,然后乘其安营未定、饥疲交加的时候,从侧后夜袭,即“击其堕归”之意。当晚,我第1纵队向敌左侧的突出部东花园和旧村突袭,一举全歼敌1个团和1个营,完全恢复了火烧营阵地。

敌人从正面进攻怀来受阻,蒋介石派他的参谋总长陈诚和北平行辕副主任陈继承,10月4日亲自到南口,部署从侧面迂回怀来。10月7日,临时划归傅作义指挥的第94军两个师,企图从怀来东南20公里的马刨泉、横岭城向我侧背迂回。我们觉察到敌人的这一企图后,决定由第1纵队的两个旅另1个团等部队在马刨泉地区设伏。8日傍晚,敌人的1个师、1个团和3个山炮连进入我伏击阵地。我马刨泉东南山上的部队迅速切断了敌人的退路,担任突击任务的各部队居高临下,发起冲击。经4个小时的战斗,全歼敌军1个团和3个炮兵连约1600余人。接着,敌人又分别经镇边城和横岭城迂回怀来,我先后在南石岭、镇边城东南的两次阻击战中歼敌1600余人,粉碎了敌人从侧翼迂回怀来的企图。

我军主力在平绥路东段10天的作战中,共歼敌1万余人,将敌人阻止于怀来以东地区。与此同时,野战军一部和各军区独立旅在平汉路北段发起大规模破击战,在9月29日至10月3日的5天时间里,先后攻克保定南北之定兴、徐水、容城、望都4座县城,歼敌8000余人,控制铁路120公里,有力地策应了野战军主力在平绥东段的作战。

正当平绥、平汉路前线不断告捷,中央军委已令晋绥军区派出部队东调协同我晋察冀军区,准备粉碎傅作义部队从西南对张家口的进攻时,蒋介石为促使傅作义尽快从西面发动进攻,又把张家口划归第12战区。傅作义见有利可图,即乘我张家口西北方向兵力空虚,以一部分兵力向兴和佯动,集中主力第35军、暂编第3军及骑兵集团,于10月7日由集宁向东北迂回,经张北偷袭张家口。10月8日,敌人进到南壕堑(今尚义)、大清沟,进而以2000多骑兵乘虚直插张北。10月10日,敌又占张家口以北的狼窝沟。于是,驻张家口我晋察冀军区等领导机关,便在教导旅的掩护下有秩序地进行转移。10月11日敌人进至张家口,我守城部队即于当日撤离该城。东线我军,因张家口撤守,腹背受敌,亦在西线第9纵队掩护下转入察南。

撤离张家口,标志我军最终改变了原定在北线夺取“三路四城”的外线作战计划,而改为内线歼敌的方针。放弃张家口,我军如同放下了包袱,使军事战略开始由被动转为主动。

(三)

张家口的得而复失,在当时不仅使国民党蒋介石得意地喧嚣了一时,而且在全国也曾引起了各界人士的震惊。在我们一些同志中也众说纷纭。对于张家口地区保卫战的认识,我认为首先应与内战爆发后整个北线的战略计划联系起来看。我们采取的“三路四城”的战略方针,主要是巩固平绥线,保卫张家口。这个方针,不利于战争初期以弱对强。尤其在大同及集宁战役期间,张家口直接处于东西两面作战之中。我们为实现前述方针与计划,两个多月中在平绥线上打了3仗,虽然给了进攻之敌以严重打击,顿挫了敌人进攻的锐气,歼灭敌人1.2万余人。但大同没攻下,集宁也失利了。张家口保卫战中,我军在平绥路东段和平汉路北段虽曾给敌人以有力打击,但没有达到大量歼灭敌人的目的,平绥线未能巩固。

其次,应从战略上看。我军处于战略防御阶段,提出北线在半年内夺取“三路四城”的作战,现在看来不适于这一时期的情况。按照这个计划,我们夺取大同,控制平绥线,保卫张家口,这就形成了东西两面作战,不能不分散兵力。后来的正太路、保北等战斗,证明了这个问题。

第三,从主观上找原因主要有三个:

第一个是“和平民主新阶段”,提出时,特别是停战协议生效后,有一些同志滋长了和平麻痹思想,对美蒋反动派的认识不那么清醒,在战争爆发前部队复员太多,晋察冀军区当时复员转业约有10万余人,所以战争一来,部队兵员不充实,甚至有的兵工厂炮弹也停产了,这些都直接削弱了部队的战斗力。

第二个是我们对北线战略计划的执行有问题,指挥上也有失误。假如我们在实行这个计划中不先攻城,而是先打路,可能是另外的结果。罗瑞卿在安国会议上曾同我讲到,张家口战役前他去延安,彭德怀对他说,你们晋察冀如果把平汉路打下来,张家口就稳固了。彭老总的话是有一定道理的。因为铁路点多线长,敌人力量分散,便于我们歼灭,对敌人的运输交通破坏也大,可以影响他们的战略部署。而先攻城,就要打攻坚战,把自己的力量消耗了,尤其首先打大同,就更会如此。聂荣臻回忆录中也说到,大同为晋北重镇,兵多城坚,军资充裕,当时我军既缺乏攻坚作战的经验,也缺乏重武器和攻坚器材,显然这是个失着。

再如,集宁作战中,我们在敌军增援的情况下,未能对已被打乱之敌继续攻击,却在部队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临时改变计划,转兵西进,打来援之敌,致使部队失去了在集宁城下即将歼敌的良机。在张家口保卫战中,我军在平绥路和平汉路北段给了敌人以有力打击,但由于兵力不足,未能扩张战果,而对敌人从集宁经尚义、张北,迂回张家口的进攻路线又估计不足,使敌乘隙而入。

第三个是战前地方与军队的领导在团结和协作方面存在一些矛盾、隔阂未能及时地得到解决和消除,也影响了作战。如,当时军队与地方都有抱怨情绪。这就使老根据地的优越条件未能在战争中充分发挥。后来中央局安国会议将改进军民关系和军队与地方关系,作为一个突出的问题来解决。并明确指出,军民关系解决得不好,就会影响到我们的胜利。通过开展认真的批评与自我批评,才使矛盾得到了较好的解决。

(1990年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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