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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一二里，就是一片桃园。春三四月，桃花正开，入眼就是一片红。春天阳光正好，没事出去转转，一转就入桃园。我就有点奇怪，桃花年年开，年年一个样，怎么就抗拒不了诱惑呢？但腿总是不听使唤，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桃园。想想也不奇怪，谁不喜欢美呢？我也一样，爱美。虽说桃花年年看，但年年看不够。其实，年年看桃花的人，也不独我一个。每次走进桃园，总有三五成群的人，围着桃花转，有的拍照，有的赏花，还有的折了桃花插满头。桃花树下，说话声，吵闹声，嬉戏声，惊飞了群鸟，惊动了游人，惊得花瓣翩翩飞。其实喜欢桃花也不是三五载的事。很多年前，我扎两支羊角小辫，常在春天桃花开时，站在老家的桃花树下看桃花，看着看着就想摘一两簇朵，摘下来就往鬓角上插，然后跑回家对着镜子照，再然后跑到母亲跟前，臭美炫耀。那时候不像现在，到处都是桃园。土地金贵，都种庄稼，舍不得大片的土地种桃树。走上十数八里，难得见上成片的桃园。村子里的桃树，都是一家一户栽种的，有的一两棵，有的三五棵。农户家栽种桃树，是尝鲜的。采摘人家的桃花，总是提心吊胆的，生怕被逮到一顿训斥。有时候想折几枝桃花回家养，围着桃树转几圈，不敢下手。记得老家三叔家的后院，一溜种着几棵桃树，每年春天，桃花开得烂漫时，我们几个小女孩就偷偷溜到三叔家后院，采摘桃花。到了五月，桃子成熟，上上挂满了红着尖的桃子，格外的诱人。每次路过，总要站在那里观望，然后咽口唾液离去。有一次终于没有忍住，翻过院墙，溜到桃树下，掂着脚刚摘两个桃子，就被三叔发现了。三叔人敦厚，心地善良，看到我偷摘桃子，不仅没有怪我，还帮我摘了很多桃子让我吃。三叔对我说：“闺女，咱自家的桃子，以后想吃，就过来摘吧！”但我后来再也没有偷摘过三叔家的桃子，只是每年桃花开时，站在院墙外看看桃花。对桃花情有独钟，大概源于小时候花树太少的缘故。在我的记忆里，老家的开花的树，也就桃树、梨树、杏树、石榴树等很少几种花树。对于爱美的女孩子来说，面对缤纷的花朵，是无法抗拒的。是的，真的难以抗拒。就是大人，走到开满鲜花的树下，也会仰着头看看，嘟噜一声：“今年的花开得真稠，开得真红。”想想也是，谁人不爱缤纷美丽的花呢？桃花之美，确实令人神往。用多姿多彩来形容桃花，是最贴切的。桃花的色彩，有的粉红，有的洁白，有的红褐，有的绿褐，有的浅红，有的浅绿，有的深红，有的洒金，色彩艳丽。桃花的形状各异，有的椭圆形，有的圆形，有的长圆形，还有的倒卵形。无论是形状与花色，多姿又艳丽。那些五颜六色的桃花，既端庄美丽、娇艳妖娆；又俏丽妩媚、活泼浪漫。走在花的海洋里，心若桃花开，心弦被轻轻拨动，抖落了一地春心。观赏桃花，我喜欢在微风吹拂的晴日里。有风的春天，是最惬意的时光，在这样的天气看桃花，心就随着风随着花荡漾。暖日里，带三五知己，或者带着自己钟情的人，流连花海，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怀。只有此时此刻，才能真正感受什么是妙不可言。在这样的日子里看桃花，你才能看到嫣然含笑，你才能看到半藏半露，那你才能看到胆怯羞涩，你才能看到落红遍地。在春风里，桃花就是娇羞的小姑娘，脸上写满了青春的诗词。桃花真美，一簇簇挂在桃枝上，有的含苞待放，有的才展开两三片花瓣，还有的尽情绽放，风刮过，桃枝上就飞满了花蝴蝶，忽闪着翅膀，翩翩起舞。她们的舞姿，吸引了成群的蜜蜂，“嗡嗡”地吵闹着，蝴蝶也来凑热闹，翅膀不停地扇动，这朵花上歇歇，那朵花上停停，十分有趣。如果是一幅画，我想，这幅画就应该叫《蜂蝶戏花图》，名字虽说有点直白，倒也应了这场景。 在春风里，我想起了崔护，想起了他的那首《题都城南庄》：“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严格说，这首诗是一首叙事诗。他说，去年的今日，我去都城长安郊外游玩，在南庄看见一位美丽的姑娘，她站在院门旁一棵盛开着桃花的树边，美丽的脸庞和盛开的桃花相互映衬，美若天仙。一年后的今天，我又来到南庄，没有看到那个羞涩含笑的姑娘，唯有桃花依旧在轻轻吹拂。这里面有一句诗值得关注，就是“人面桃花相映红。”这句诗，崔护把美丽姑娘的脸比作桃花，把桃花的美比作姑娘的脸，在崔护的眼里，桃花和姑娘是一样的美丽。在唐代孟棨在《本事诗》里，那位美丽的姑娘对崔护一见钟情，相思成疾，郁郁而终。崔护得知后，在姑娘的床前轻轻呼唤姑娘，姑娘死而复生，与崔护成就了一段佳缘。桃花的花语是：爱情的俘虏。也因此，人们常说，某某交了桃花运。桃花与美丽，桃花与爱情，也是水乳交融的。在春天里，走进桃花园，是不是就交了桃花运呢？我想是的。一阵春风拂来，朵朵桃花像一只只花蝴蝶，扇动着美丽的翅膀，翩翩起舞，那些凋谢的花瓣纷纷落下，有点像仙女散花。倒还真应了“风急桃花也似愁，点点飞红雨”的意蕴。我突然想说，在春风里看桃花，真好！观赏桃花，我喜欢在迷濛的细雨中。雨中赏桃花，别有一番风味。濛濛的细雨中，或独自一个，或约二三好友，漫步在桃花丛中，想想就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当然，雨中赏桃花，最好是细雨，像雨又像雾，有一种朦胧的美。雨太大，就少了一些意趣和况味。说实话，一个人独自漫步花丛，我还没有此体验。我总觉得，一个人赏桃花，是孤独的，孤独的时候，总会有一丝莫名的忧愁。但三五人在雨中赏桃花，还真有此事，那次雨中赏桃花，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今春桃花初开的时节，我和文友诸葛玉儿、郭丽相邀，去祖老师那里看桃花。祖老师单位位于城乡接合部，前后有数百亩桃园，春天，桃花盛开，吸引了成群的游人。去时还未下雨，刚到祖老师单位，就下起了细雨。雨不大，像雾不是雾，像雨不是雨，在我们那里，这雨叫针尖雨，经不住诱惑，带了花雨伞，就去了桃园。雨中的桃花，有粉红的、深红的、浅紫的，淡绿的，花瓣上沾满了点点雨珠。花瓣下，是刚刚萌出的新芽，青翠欲滴，嫩芽映衬着花瓣，更显得更加地鲜艳娇美。细雨湿桃花，花朵愈娇艳，这倒是真的。我们几个人，穿梭在花丛中，边说笑边拍照，正玩得高兴时，风雨骤变，雨点越来越大。考虑到祖老师没带雨伞，就打算回去。记得是诸葛玉儿说：“看着天气，下不大，估计一会就停了。”不要说诸葛玉儿不想走，其实我们也不想走，但老天爷不留人，玉儿话音刚落，那雨就由细雨变成了小雨，再由小雨变成了中雨。祖老师看到雨越下越大，撒腿就跑，我们也随着祖老师往回走。桃园离祖老师单位也就二三百米距离，到了单位，祖老师已成了落汤鸡，十分狼狈，我们看了大笑。雨停，我们去白河，白河边也有一片桃林，既能看白河烟波缥缈，又能赏雨后桃花的芳姿。出单位，门前有一条小渠沟，从桃园里钻出来通向白河。从小河边走过，看到浑浊的水面上，飘满了片片桃花，随着流水漂浮。想起了韩渥的雨中《野钓》，他说：“细雨桃花水，轻鸥逆浪飞。”看似与赏桃花没有什么关系，但却意趣相连。雨打桃花落，水面飘着片片桃花瓣，轻盈的鸥鸟迎着波浪逆风而飞，多么美的意境。如果你把它当做一种风景来观赏，这样的场景，是多么富有诗意的水墨画卷。 观赏桃花，我喜欢在三月雪花飘飘的那段时光里。桃花开时，雪总是喜欢凑热闹，不邀而来。因此，就有了“三月桃花雪”一词。但是，桃花年年有，桃花雪却不常有，尤其是近些年，气候变暖，春天下雪越来越稀少。能在春天遇到一场雪，在雪花飘飘的日子看桃花，难得一遇。 我曾在2016年春天看过一场桃花雪，刚开始时，雪是颗粒状的，一粒一粒落下来，砸在脸上有点疼的感觉，然后就是棉花雪，一朵一朵的，落在身上没有任何感觉。走进桃园时，桃树上挂满了洁白的雪，只有花朵，从覆盖的雪中露出头，一片林子，成了白里透红的世界。 原本以为，看桃花雪的人不多，但走进那片桃园，到处都是在桃园里走动的人，有百多人。虽是春天，但雪天的气温很低，很多人穿着羽绒服、毛大衣，五颜六色。女孩都爱美，站在桃花树下拍照，不停地换着姿势，想把自己的美，留给春天的雪，留给缤纷的桃花，留给心上的人。一对年轻的小夫妻，在桃园里打雪仗，抓一把雪，团一个雪球，抛向对方，他们的头上、衣服上沾满了雪，还有片片花瓣，但脸上却笑开了花。让我记忆最深的是一对老夫妇，老大伯用轮椅推着老大娘，沿着桃园边的小路，带着大娘观赏桃花，两个人指指点点，说说笑笑，很开心的样子。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突然觉得，能一生相守，不弃不离，是多么的幸福。我想，我应该感谢这场雪，让我看到了一道美丽的风景。 桃花不仅有极高的观赏价值，还有药用和美容作用。比如桃花茶，可以祛斑，桃花煮粥，养颜补气血。用三月的桃花泡酒，饮后容颜红润，艳美如桃花。桃花的花瓣可以用来泡澡，滋润肌肤，使肌肤光滑细腻。爱美的女孩，不妨在桃花盛开的时节，采撷桃花，泡一个桃花浴，说不定，你的肌肤就会变得光滑白嫩，吹弹可破。我喝过桃花茶，味道微酸涩，有淡淡的芳香。泡桃花茶，我个人认为，放入的桃花不宜过多，多则酸涩，香味也比较浓，口感不太好。桃花泡酒，据说要用三月三日采摘的鲜花，用白酒浸泡，活血养颜，利水通便。但桃花酒我没喝过，不知道功效如何。我常想，桃花作为一种朴素的花，随处可见的花，并没有奇特之处，为什么人们那么地喜爱它？在我提出疑问的时候，我就觉得这样的想法有点可笑。因为，我也和所有喜爱桃花的人一样，深深地爱着它。是啊，为什么喜欢桃花呢？也许，喜欢桃花，是喜欢它的“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喜欢桃花，是喜欢它的“逃之夭夭，灼灼其华？” 还是喜欢它的“风动落花红蔌蔌？”想到这里，我就想笑，我说这么多，都是我的文学前辈对桃花的赞美。不想那么多了，喜欢就是喜欢，没有来由。但我还是忍不住地想，为什么呢？其实没有为什么，如果我们不想那么复杂，答案很简单，桃花，它是平民花。樱花绽，浅浅匀红春风起，百花开。恍然间，樱花烂漫，簇簇花朵，迎风摇曳。白的洁白无瑕，晶莹剔透；粉的清丽脱俗，艳而不媚；还有的绿黄，婀娜灵秀，迷离醉眼，唯美中透着轻灵。风吹过，淡淡的香味，随风弥漫，让人沉醉。在春天里，最喜欢樱花。昨天还是花蕾，一夜之间，迅猛绽放，开得缤纷绚烂。樱花来得迅猛，势不可挡。然后随风坠落，纷纷扬扬，落英满地。我就喜欢樱花的性格，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来时让你惊喜，走时让你留恋。2021年的一天，我去上班，透过车窗，蓦然间看到道路的两边，开满了一簇簇、一朵朵的花儿，淡红的颜色，晶莹的花瓣，随风摇曳，开出了一树繁华。这让我吃惊，记得好像是昨天，或是前天，那些树还挂满花蕾。这一夜间，满树的樱花就开得花团锦簇。美丽的樱花，它惊艳了时光，也惊艳了我这个看花的人。美好的东西人人都喜欢，想多看几眼，我索性停下车，驻足于樱花树下，那稠密的花朵，看得我心花怒放，仿佛心底里也长出了树，树上盛开了一树的花。我突然想，我该带父母看看樱花。其实，早几天就听说白河上游的樱花已经绽放，但忙于工作，无暇顾及。正好趁着清明假期，带父亲母来白河边看樱花。白河的樱花，连成了片，看上去蔚为壮观。父母很高兴，流连在樱花树下，走走看看，时不时轻轻抚摸一下花朵，久久不肯离去。是的，父母年岁大了，不常出门，偶尔出来，总感到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我理解父母，他们难得出来游玩，去远方，一路跋山涉水，显然不适合他们，能在近处转转，于他们来说，都是一种奢望。看到父母在樱花树下边赏花边说话，看到小侄子和小女儿在花林里追逐嬉戏，我就觉得，能抽出时间陪伴老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家乡在中原，年少记得事，就不知有樱花。那时的乡村，只有桃花、梨花、杏花，还有田野里的小花小草。高端一点花木，家乡是没有的。其实，那个年代，就是城市，也很少有樱花，据记载，樱花原产中国，在唐朝时期种植于宫廷和私人花园内，到唐朝鼎盛时期，还被移植于民间，到处一片绚烂，烘托盛世景象。后来被传往日本，成为日本的国花，大加培育，并研发了具有日本特点的樱花，比过去更具观赏性。樱花到南阳，是近几年的事。全国性的城市绿化，让很多原来没见过的花木，出现在公园、工厂、路边，樱花也是在这个节点出现在家乡的城市里，装点着人们的生活。白河上游的湿地公园里，种植成片的樱花林，每年的春天，一树树的芳华恣意弄春。樱花花朵粉红，晶莹，花朵大，每朵十三四个花瓣，中间有些细小的花蕊。花朵稠，一个树枝上，一朵接一朵，簇拥着枝条，热闹极了。曾经与文友相邀，去看樱花。我们流连在樱花树下，听花开的声音，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声音？在我看来，花开的声音？是风的声音，细微的“咝咝”声；是雨的声音，滴落树叶“沙沙”的声音；是流水的声音，河水轻缓发出的“淙淙”声。花开的声音，你感觉他是什么声音，就是什么声音，无法言说。花开的声音，其实就是你的心声。我喜欢在樱花树下，看花瓣飘落。樱花是灵性的，风来了，它们随着风起舞；雨来了，它们随着雨起舞。春天的风，是温柔的，它用芊芊细手轻抚花瓣，片片粉红缓缓翻飞，轻盈如蝶飞舞。春天的雨，是温润的，丝丝细雨轻拍花瓣，洋洋洒洒，打几个旋，轻轻落下，留下一地粉红色的雪。落花，我喜欢飞扬，喜欢弥漫，喜欢安详。 很多时候，我喜欢一个人看樱花，在花海中徜徉。不知为什么，孤独的我，总会莫名地想起一些人和事，想起与朋友相处的点点滴滴，想起我们的友谊。此时此刻，多么想他们突然间出现在我的面前，给我一个惊喜。我这样想时，仿佛看见他轻轻地走了过来。他是坚韧的，平和的，有着遇到挫折不低头的勇气，有着宽阔的胸怀和豁达心境。遇事拿得起放得下，和他在一起，就很少有忧伤、烦恼和苦闷，他是那种能给人带来快乐的人。他总是在我寂寥的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而此时他带着浅浅的微笑，如樱花般温柔地向我走来。他的身上，带着片片落红，我伸出手，想为他拂去沾染在衣襟上的花瓣，他却笑笑说；“留着吧，这是我与樱花的缘分！”是啊，不知何时，片片落红从枝头飘落下来，那是一场樱花雨，花瓣洒落了一地。那些散落的花瓣，不是生命的凋谢，是另一种开始。就像此刻的我，那些孤独随风而逝，快乐如影相随。 我看见她来了，带来一抹淡淡的幽香。她一个知性的女子，不善言语，喜欢用文字倾诉心事。她一个柔弱而又文静的女子，宛如小家碧玉，透着一种淡雅的娇羞和温柔。她站在樱花树下，仿佛她就是樱花一朵。我喜欢她清浅的甜美，喜欢她微微低下头羞涩的模样，喜欢她对生活的无欲无求。从她的身上，你总能找到幸福、满足、尊重、信任。常常，因为她的到来，让我对生活、对人生充满了美好的希望和憧憬。山高水远，旅途艰辛，能有三五知己相伴，是一种幸福。而此时，与我相伴的是我的父母和亲人。我知道，他们不会来，他们知道我总是为生活奔波，总是挤不出时间陪伴老人，因此不愿意打扰我与家人温馨的相聚。我出生在农村，父亲母亲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可他们是坚韧的，付出了比别人多几倍的努力，育菜苗、种菜卖菜、集市摆摊等等，尽那个时代他们能做到的一切创收的办法，想把生活过的更好，确切的说，是活的好些。他们年轻的时候，几乎没有精神生活，大部分时间都在田地劳作，闲的时候吃饭睡觉，几乎没有多余的闲暇时间，更别说奢望赏一朵花了。何况当时哪儿有这么好看的樱花？所以，父亲母亲看樱花的时候，一直是在感叹：现在的生活多好，早已告别了昔日劳作过得土地，儿女的日子过得都不错，吃穿用度皆不用发愁，近些年还趁着节假日还走了许多年轻时候没有去过的地方，日子越过越好，只是可惜，年岁太大了，还能剩下多少日子里？抚摸樱花花不语，父母渐渐老去，终有一天，他们会离开我……我的眼睛溢出了泪花，赶快悄悄擦拭，母亲问我：怎么了？我说，是风，风吹眼睛流了泪。微风阵阵，吹拂着樱花，也吹拂着看花的我们，樱花是浪漫的，仿佛也带着丝丝的哀愁。思绪愈多哀愁生，能活得通透又有几人？我把淡淡的愁绪寄放在美丽的樱花里，让风吹走吧。樱花是浪漫的，美丽的。我国有些地方的樱花，种植规模比较大，花开的也好，成为旅游胜地。最早的樱花，当属武汉大学。樱花因武大闻名，武大也因樱花壮观。武大的樱花，据说种植于二战时期，为日本军队所种植。抗战胜利后，又引进了多个品种，一千多株，花开的时候，热热闹闹，缤纷恣肆，把武大院内装扮成花的海洋。再配上武大特有的文化气息，吸引了无数的人前去欣赏。可2020年的樱花却是默默地开放，花开满树，却无人观赏。因为2020年春节前，在武汉爆发了近年来罕见的新冠疫情，武汉封城，经济停摆，人民居家隔离。快速前进的城市突然停滞下来了。整个城市像被蒙上了一层雾，被隔离的人们经历了病魔肆虐的恐慌，对前途未知的困惑；也经历了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感动，众志成城抗击疫情的豪情；经历了劫后余生般的感慨，对国家体制优越的自豪。当雾霾一点点消散，武大的樱花再次绽放，一簇簇一朵朵，随风摆动，美好而富有生机。穿梭在花丛中，看着缤纷的樱花，我突然觉得，樱花的花瓣，承载着太多的深情。那些随风飘落的花瓣，在离开树枝的那一刻，没有犹豫，义无反顾，以一种皈依的姿态，化作暗香尘泥，拥吻大地。我相信，它们知道，在季节的轮回里，离开就是新生，只待来年春风起，再展笑容吐芬芳。天近中午，抬起头，却看到父母带着两个孩子，饶有兴致地赏花、拍照。本想喊他们回去，又有点心生不忍。平日里，父母忙忙碌碌，纷繁而辛劳。能有这样的机会，带着父母出来，着实不易。我突然觉得，平淡中相守，寂寞里相依，如花开一般美好。 樱花飘，在风中。这一树树的芳华，好美！我看到了太平盛世，看到了生活的美好。它们盛开在家乡的白河岸边，开成了风景，开成了一幅画。画中有父亲、母亲、有我，有孩子、还有那绚丽的一树繁花。 （注：本文曾发于躬耕2022年5期）
作者简介：张春峰，供职于河南三色鸽乳业有限公司，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近年来，五十余篇散文先后被四十余家报刊发表转载，出版散文集《画一页山水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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