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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典范!司马光的节操,欧阳修的文章,他的酒风……

 颍川派 2022-05-24 发布于河南

01

足者不夸,垂范后世

在北宋,如果教育人谦虚低调,往往会拿这几个人作例子—— 

欧阳修不自夸文章;

蔡襄不自夸书法;

吕溱不自夸棋艺;

何中立不自夸饮酒;

司马光不自夸清节…… 

“大贤不露,足者不夸,吉人辞寡。”只有那些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人,才会急着炫耀自己。

 欧阳修乃“唐宋八大家”之一,文坛领袖;蔡襄被列入书法“宋四家”;吕溱是状元,棋艺惊人;大名鼎鼎的司马光,号称一代正人

何中立何许人也!

竟凭着喝酒,与欧阳修、司马光等并驾齐驱?

02

杀出名士圈,他有真本事

何中立(1004—1057),字公南,许州长社县(治所在今魏都区)人,景祐元年(1034)进士及第。 

“授大理评事,历签书镇安、武胜二镇节度判官,迁殿中丞,召试学士院,为集贤校理,改太常博士、修起居注,迁祠部员外郎、知制诰,权发遣开封府事,除龙图阁直学士、知秦州,改庆州…… 

这份简历,分量十足。 

集贤校理、修起居注、知制,这几个岗位,须有过人才学才能胜任。

能够主掌京师开封府,可以说是天子近臣。 

庆州、秦州,是与西夏战斗的前线,凡到这儿历练的,都是宰执后备人选。

何中立的才干与威望,从时人赞誉中可窥一斑:

“书纸如云诗叩玉,数凭疾翼度青霄。”(司马光)

“乘塞惠风消战略,论文精辩破谈围。”(宋庠)

“公从书阁登词掖,西帅重归始五年。”(沈遘)

“出为戎阃蕃宣守,归作儒林典颂人。”(苏颂)

至于其施政风格,有这样几个小故事:

开封曾经发生一起盗窃案,因为证据不足,释放了疑犯。何中立到任后重审旧案,又把疑犯捉来。看了一眼便道:“就是这人干的!

一番审讯,那人不得不招认。

主政庆州时,何中立遇到一个兵卒状告上司贪赃。他并不审问,直接判士兵诬告。

有人问:“你这样做,不是在包庇坏人吗?”

他说:“如果人人找个短处要胁上级,我又靠谁督兵布阵?”

这个判例苏东坡效仿过。特殊时期,先稳大局。

治理陈州时,传言有大洪水到来,城中人人惶恐,争相逃窜。

何中立抓到散布谣言的人就地处决,一举平息舆情。 

他是文彩斐然的名士,也是杀伐果断的帅才。 

03

酒量大,但不卖大

大宋朝不缺酒徒醉汉,拼酒量,何中立不一定排第一。 

但在名士圈里,他是当之无愧第一人。胜在酒量,更胜在酒风。

何氏酒风有什么特点呢?

另一位状元、开封知府郑獬曾这样描述他:

“喜酒,尤能剧饮。虽为显官,与故人饮酒戏笑,如布衣时。” 

剧饮,也就是豪饮,痛饮。这是何中立酒风的基础。

虽然酒量大,但从不卖大,像灌夫那样使酒骂座。

身为高官,和亲朋故旧在一起,他能够平等以待,仿佛忘掉了自己的身份。

这正是不夸酒的本意吧,不借酒生事,不仗势欺人。

能以酒风征服名士圈,何中立无愧大宋第一人。 

04

可以喝酒,不可误事

真宗、仁宗时期,政治宽容,饮酒成风。

皇帝本人,有事没事,也喜欢和大臣们饮酒赋诗,欢呼天下太平。 

用宋真宗的话来说:“天下无事,大臣相与饮酒,何过之有!” 

喝酒无过,但是有一个前提——不能耽误工作。

何中立的同代人李绚,也以善饮知名,但栽在了喝酒上。

有一年,湖南少数民族起义,宋仁宗想起了李绚,又叫不上名字,便说:“那个能喝酒的,曾在邠州筑城的,可以选派。” 

后来,李绚权知开封府,一天早朝,宿醉未醒,奏事时前言不搭后语。

宋仁宗很是郁闷:“开封府政事繁忙,岂可沉缅于酒?”

言外之意是:“让你喝酒,但没让人丢人啊。”

续任开封知府,选派了喝酒绝不误事的何中立。 

05

不该喝的酒,绝对不喝

何中立善饮,又有人缘,本是名士沙龙中的核心人物。

“一时高会形风什”,“参陪樽俎俱时彦”,有他参与的聚会徒增美谈。

大名士、集贤阁校理苏舜钦,诗歌与梅尧臣齐名,宰相杜衍的女婿,算当时的意见领袖。

有一天,苏舜钦卖掉单位里的废纸,召集各路名士,痛痛快快喝了一场。

没过几天,就有人举报他监守自盗、损公肥私,拿着公共财物卖人情。

苏舜钦就此被削籍为民,与会名士十余人同时被贬逐。

没有参加这次宴会的何中立,就此被孤立,被扣上了“嗜酒无行”的恶名。

无行,并不是说酒品,而是怀疑他和告密者有联络,“莫须有”式的污名。

客观来说,这件事更显示了何中立的成熟稳重——不该凑的热闹绝对不凑,不该喝的酒绝对不喝。  

06

奇丽的落幕

何中立酒名传遍天下,就有了奇异的传说。

有个叫郭从周的人,算命很灵验。何中立备了厚礼,上门求签。

何从周送他一首诗:

三字从来月正圆,一麾从此出秦关。

钱塘春色浓如酒,贪醉花间卧不还。 

某个中秋节,何中立被授以制知诰的头衔,出知秦州。应了前一句。

杭州知府任上,他猝然辞世,时年五十有四。应了后一句。

人们说:“他曾治理庆州、秦州,而未能跻身二府,太遗憾了! ”

当时有个叫做牛益的进士,行至洛阳,于柳阴下小憩,梦中到了群玉仙宫。

牛益看到一块““中州天仙籍”玉碑,上面刻有何中立的大名。

这是宋人美好的愿望:他有一身传奇,理应名存仙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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