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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从每个字的结体方面看，其点画的设置和书写体现出第一类体势，比如点画之间的组合可以是错落的，相向的，收放的以及表现出粗细的美妙变化。有的结构在空间上的分割方面也表现出巧妙的布局意识，比如有的字左密右疏，有的相反；有的上边松放下边紧收，有的相反；有的中心在一侧；有二字形呈方形，有的是三角形、梯形；有些左右结构的字，设置成为左右高低不同，宽窄不同；上下结构的表现出上下的宽窄不同，长短各异，极尽变化，让人目不暇接。  总之，在字形方面的结体特点表现为：左右结构的字在字形方面左右高低不同，正斜各异。上下结构又表现为喜欢布置成跌宕起伏的气势，打破均匀的平庸状态，利用线条和挤出来的空白形成奇异的效果。  《自叙帖》中的字间组合 其次，在字与字之间的搭配和组合上，《自叙帖》中表现出来的体势往往可以归纳为意连式、实连式、嵌入式、穿插式等四种。意连式，顾名思义就是书写的过程中笔墨未曾相连，但是意气和气脉连在了一起。实连式，即两字之间不仅气脉相连，而且笔画也相连。嵌入式，两字之间的距离不仅仅呈现出紧密的间距，而且在某些地方产生了重叠现象。穿插式，比嵌入式更严重，表现为不仅是字与字之间相互穿插，而且表现出行与行之间的相互侵占。  《自叙帖》中的字组轴线 字轴线，即作为书法的汉字所具有的表示重心的轴线。一般而言，正规的汉字其轴线都是垂直的，但是经过书法家尤其是狂草书家的书写，汉字的轴线发生了重大变化，归纳起来共分为三种：垂直型、左倾型以及右倾型。所谓字组，即在书法作品中，有的时候很难将每个字都单独分开，有的字与字之间由于笔画和气脉的连贯形成一组或数组，因此，将其看做一个整体，作为字组进行研究就显得科学而必要。原来单字中的轴线在这种情况下进一步扩展就形成字组轴线。  从章法中看体势 首先，《自叙帖》章法中的体势体现在行轴线的作用上。该作品中的线条行笔极快，灵动潇洒，观赏起来令人目眩神游。篇幅的前三分之二速度飞驰，但是却能给人一种逍遥神闲地感受。然而，写到后边的时候，例如写“戴”的时候，笔画极为夸张，宽度极宽，似乎占了普通规格的三倍还多，长度也有一倍左右，但是到了“公”字却又忽然变小，形成一种美学张力。这样的书写布局，形成的巨大视觉冲击力给观者的心态提供了两种极端的栖息机会。到了最后，怀素在书写的过程中将字的字距和行距都慢慢放大，逐渐形成一种逸笔境界，表现出对有法与无法的阐述和解读。  所谓行轴线就是每一行字当中字轴线相连所形成的状态。一般而言，行轴线大体有两种：一种是上下字形所拥有的字轴线方向一致，如此一来，行轴线自然也是直线；另外一种就是上下两字之间的字轴线发生严重偏离，这种错位的连接就会形成一种倾斜或弯折的行轴线。行轴线的不同状态会形成行间体势的多姿韵味，不同行轴线的相互映衬，使整篇文章在视觉上丰富多彩，摇曳生姿。据有关统计，《自叙帖》全篇 126 行。直线连接有 52 行，上端垂直下端向左倾斜的有4 行，上端垂直下端向右倾斜的有 63 行。单字组合成一行的有 7 行，字与字之间数字连带甚至整行连带的占到了绝大部分。  刘熙载在《书概》中说道：“书之章法有大小，小如一字及数字，大如一行及数行，一幅及数帖，皆须有相避相形、相呼相应之妙。”也就是说，在刘熙载看来，书法的章法呈现需要通过小到一个字的内部达到数帖之间的相衬来表达，这种在大小格局上的统筹思考具有很好的启发性。另外，他也提到章法应该变化而贯通。章法上的变化因为字距甚至行间距，而不同书家的品行习惯以及风格追求各不相同，所以呈现出的章法上的审美趣味也各异。有的比如说董其昌的行书在距离上空间很大，呈现出一种萧散简远的韵味；而苏东坡的行书行与行之间的距离却凑得很近，显示出一种茂密的神采。  就《自叙帖》而言，其章法呈现出两种特点；其一是因字体的不同而赋予不同变化。汉字本来就有上下结构，左右结构等不同形体，大小长宽各不相同。怀素在书写的过程中根据每个字的不同大小和结构，曲尽其态，设计出夸张而合理的艺术样貌。乍看上去是一种参差不齐的拙态，但是仔细观察去又能看出一种和谐与统一。其二是根据不同的位置赋予同一个字不同的样貌。即便是同一个字，因为怀素在书写过程中位置和情感变化的不同也会呈现出不同的样子，或斜或正，或大或小，或缺或整，或粗或细等等。无怪乎朱和羹说：“凡作一字上下有承接，左右有呼应，打迭一片，方为尽善尽美。即此推之，数字、数行、数十行，总在精神团结，神不外散。”  从布白中看体势 中国哲学历来讲究计白当黑。刘熙载说：“古人草书空白少而神远，空白多而神密，俗书反是。”这种疏可走马，密不透风的要求其实是对空间分割与布置的效果的要求。就书法来讲，有点画的位置就是实，相反为虚。书法的章法布局的成功与否很大程度上就是靠这种黑白之间额穿插和处理。黑白、虚实的运用不同，所产生的效果和视觉感受力自然也千差万别。因此，书家可以通过展现不同的黑白、虚实的处理，来表达自己个性化的感情和意境。 我们以《自叙帖》的一个局部做例子可以有效的深入探讨这种黑白、虚实的效果。在这一局部中，最夸张的当属：“戴公”二字。尤其是“戴”字在大小上的夸张几乎是常人所不能想的。将目光聚焦到这个字的周围，我们会发现四周有很多空白的地方，这些空白不是无的放矢的存在着的，而是有意安排的。因为之前的几行书写字行之间的间距都很紧密，很容易造成一种视觉紧张，而且字体都比较小，所以就需要一次强烈的视觉落差来缓解这种紧张并造成另一种视觉奇观。  因此，字形放置成极大，周围的空白也毫不吝啬地留出了许多。这种大胆的变化为前后的作者书写和观者情绪提供了调节的机会和作用。再往后看，“戴公”之后的书写一开始又变的紧密，形成第一次落差，而过了三行之后开始往左倾斜，在行距之间产生较大空白，形成第二次视觉落差，再次体现出无穷尽的变化。以上这是从较为宏观的方面进行说明。下面再举一个微观的例子，在其中一行有“驷满座”字样，三个字小而紧密，右边一行离得较远，左边一行的“不及”又书写的大而疏朗，都为这中间的三个字营造出呼吸的余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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