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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冯兵绪 “喳喳喳”一阵接一阵喜鹊的叫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透过窗口，看到天色微明。心中惦记着刚出苗的玉米地，得趁着凉爽的早上赶快去锄草。扛着锄头，走出家门。 一路上，不时听到布谷的叫声。村边的大柳树上，一大群麻雀叽叽喳喳，好像在讨论什么。远处的天空，一群白鸽翩翩飞舞。小溪边，几只燕子在盘旋低飞…… 望着这些灵性鸟儿们的背影，不由地感叹，这些灵性的小家伙儿们给我的家乡带来了勃发的生机。我的家乡简直就是鸟儿们的乐园。 各种各样的鸟儿们在天空、在树林、在村庄自由飞翔无忧无虑的生活着。我的家乡地处太行山中段，气候适宜，四季分明，森林覆盖率位属首列，更是各种鸟儿们繁衍生息的好地方。
在我们这里，鸟儿的种类很多，什么麻雀、喜鹊、乌鸦、老鹰，什么燕子、布谷鸟、黄鹭、山鸡、斑鸠，什么猫头鹰，啄木鸟、小火燕等，那可是应有尽有。还有更多的鸟叫不上名字来，来去自由，任意飞翔。 家乡的鸟儿们不只是种类繁多、形态各异，就是叫声也是千奇百怪、应有尽有。最常见的是麻雀，我们当地都叫“雀儿虫”也是我们这里最多的、最吵闹的鸟儿，随处都能听到它们叽叽喳喳，雀声盈耳，热闹非凡。不像燕子冬去春来，它一年四季不离开我们这里，随时随地都能听到它的叫声，看到成群结队的影子。 曾记得小时候，伙伴们经常去寻找麻雀窝，掏麻雀蛋，捉小麻雀。尤其是到了冬天，我们一伙儿就会利用星期天到生产队里的饲养棚里去捕捉小麻雀。将饲养棚的大门和小窗都关严，便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时候，几个小伙伴通力合作，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抓好多麻雀了，那高兴劲儿，不亚于得到了一块西瓜糖那么开心。 特别是下了一场大雪，我们就会找一盘碾子，在碾道扫出一片地方，用一个荆筐，一边支上一根短棍儿，短棍儿上绑一条细绳儿，引向隐蔽处。 荆筐下撒上一把秕谷子，悄悄地等待麻雀来觅食。一见它步入筐下，一拉绳儿，它就乖乖就范，引得伙伴们一阵笑声。 一到小满之时，就听到一阵“布谷、布谷”的叫声，一天到晚不停地啼叫，在哪里都能听到，这就是布谷鸟回来了。 不少村里人还把布谷鸟的叫声，做多种翻译：“布谷布谷，面条浇醋。”“布谷布谷，光棍扛锄。”我们也会跟着他们的叫声，一起喊“面条浇醋，面条浇醋。”喜鹊的叫声是村里人最喜爱听的，它那“喳喳喳”叫声给人以欢快的感觉。听到它这么清脆的声音，村里人就会预料到可能会有什么喜事到来了。
尤其是看到喜鹊在谁家门前不住劲地叫，就会恭喜这家主人，要来亲戚了。无独有偶，村里人最讨厌的是乌鸦的叫声。乌鸦在我们这里被称作“老鸹”，它那“啊哇啊哇”叫声，不由地令人生厌。 妇女们听到它的叫声，都会“呸呸呸”愤愤地唾它几口，再用石头向它投击，直到它狼狈地逃走为止。另外，村里人忌讳的还有猫头鹰的叫声，不仅它那样子令人生厌，它那“嗯嗯嗯”一串闷气的叫声更令人痛恨。 猫头鹰在我们这里被称作“秃鹫”，还有关于它的一句俗语，“秃鹫进宅，好事不来”。尤其在夜间听见它的叫声，真是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村里人都说，如果听到猫头鹰连叫三黑夜，村里就会有一位上岁数的老人要“走”了。 因此，村里人最痛恨它，视它的叫声视为不祥之兆。我们小伙伴们最喜欢的是“黄莺”的叫声，我们都称它叫“黄鹭”。 每到端午节前，一树树桑葚由红变黑，伙伴们就会一溜烟钻进桑树园里，尽兴地采摘桑葚，满是欢欣地吃个够。这时候，就会在桑园里听到“黄鹭”一长串“吱喽吱喽”的叫声，大家就把它的叫声还原为“吃俺葚子红屁股沟儿”。 每到夏季的傍晚，坐在院子里边吃饭边乘凉，隐隐约约就会听到村外传来一阵阵“尾秃秃、尾秃秃”的叫声，令人格外蹊跷。 那时候，不知道这个鸟是啥样的，叫啥名字，为啥这样叫？在我的三番五次追问下，不识字的姥姥倒给我讲了这个鸟的凄惨故事。从前有个后娘，不待见先前留下的儿子，不让吃不让喝不说，还总是给这个孩子找麻烦。 有一年，到了该种麻的季节，这个后娘偷偷炒了三升麻籽，让她的亲小子和这个孩子各带三升麻籽，一起到几里以外的老牛崦去刨山地种麻。并对俩人说，啥时麻出苗了，啥时再回来！
她只给亲小子带着白面饼，却什么干粮也没给这个孩子带。到了地里，干活到中午，该吃干粮了。亲小子拿出白面饼大口朵颐，这个没带干粮的孩子，只好抓一把麻籽来充饥。麻籽的阵阵香味儿，让亲小子垂涎欲滴，就拿着白面饼和哥哥兑换麻籽吃。 于是，把他们各自的麻籽进行了交换。半月之后，这个孩子种下的麻出苗了，而亲小子种下的麻迟迟不见出苗。这个孩子提前回家了，后娘一看，心里清楚怎么回事，急火攻心，大叫一声：“娘炒麻籽谁知道？”一头栽到地上，没缓过气来。这个后娘死后，就变成了这种“尾秃”鸟，叫声也是“尾秃秃尾秃秃”…… 除此之外，还有好多鸟的叫声让人一听就能辨别出什么鸟来。斑鸠的叫声单调，只是“咕咕咕"地不时间隔着重复叫。石鸡的叫声“咯咕咯、咯咕咯”，村里人也由此留下俗语“石鸡上南坡——各顾各”。 啄木鸟的叫声是“梆梆梆”，它能知晓那棵树干生了虫子，因此，村里人称它是树木的“医生”。只要听到哪棵树上传来“梆梆”的声响，就知道啄木鸟在开凿树干找虫子的。
另外，还有更多的叫不上名字的小鸟在树林灌木荆棘间不停地上下窜飞，叫声更是五花八门，不胜枚举。 如今的家乡仍是鸟儿的“天堂”，喜鹊叽叽喳喳地叫，麻雀仍成群结队地飞，燕子在无人住屋檐底下精心搭窝，山鸡时不时地从草丛中“扑棱棱”飞起发出“嘎嘎嘎”的叫声，啄木鸟不紧不慢有节奏地敲击着树干寻找着虫子，一到天黑“尾秃”鸟就不厌其烦地发出“尾秃秃尾秃秃”凄惨的叫声。 那些叫不上名字的鸟在村子里、山坡上、树林里欢唱着、飞翔着，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绿树成荫、鸟语花香的邢西家乡，人与鸟和谐共处的邢西家园，何不叫人更爱她！ 作者简介：冯兵绪，男，生于1966年，邢台市信都区白岸乡朱温坪村人。现为中国报协集报分会会员，信都区作协会员。间或有集报文章见刊于《中国集报信息》，有散文见刊于邢台日报，牛城晚报，开发区报，信都报等。创建公众号“魅力太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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