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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思维:如何看待《周易》?

 洋洋洒洒6789 2022-05-30 发布于河南
前言

1、现代脑科学和体质人类学证明,人的思维方式受其生理基础、首先是脑结构的制约和影响。自然环境和人的遗传因素对人类社会的发展产生了重大影响。

2、地球是一个整体,人类文明和发生和发展,也是一个整体。

3、代表东方文明的中国文化和西方文化有着不同的道路,它们是那样的矛盾,但好像是阴和阳的对立一样,它们又并协互补,相反相成。中国民族传统思维往往着眼于整体而轻个体,偏重综合而不善于分析,时间和历史观念很强而空间观念则相对较弱,重视人际和其他一切事物,而忽视其形质实体方面。西方的传统思维却与我们几乎一一相反。

4、思维的要点是:提问。

5、希腊哲学,问的是:世界是什么?中国哲学,问的是:我们怎样在世界上生存?希腊哲学被总结为“求真式思维”,思想的终极目标是追求真理。中国哲学被总结为“求道式思维”。最高目标是对为人处世之道的深入了解和娴熟运用。求真,强调透过现象寻求本质,在纷繁易变的大千世界背后,寻找固定不变的规律。而“求道”正好相反,它探求的是,已知的规则如何运用于大千世界。

6、系统思维,或整体论思维,是中国古代传统思维方法的一个重要方面,是使中国古代文明步入世界前列的一个重要因素。


正文

《周易》包括两部分,一部分是《周易古经》,分上下篇;一部分是《周易大传》,计十篇,又名十翼。

《周易古经》简称《易经》,自战国时代起,就被儒家奉为经典,近三千年来对中国文化的演进产生了重大影响。《易经》究为何时成书,大致以今本的面貌留传,至今尚无定论。对于《易经》的成书时间,目前学术界主要有三种意见西周初年说,西周末年说,战国初年说。本书采第二种说法。

正如许多学者所指出;《易经》并非一人之创作,它的形成和编定过程,一定经历了一个相当长的时期,众所周知,《易经》与占筮有密切关系。新近的考古资料和研究证明,占筮在殷代确已流行。《世本·作篇》和《吕氏春秋·勿躬篇》关于“巫咸作筮”的说法,看来可信。

据《尚书·君奭》巫咸乃商代太戊时人。八卦和六十四卦正是在占筮的基础上形成的。而且,考古学者在现今保存的文物中发现,殷代已有契数的卦象,六十四卦的卦名也已存在。《礼记·礼运篇》载“孔子曰……我欲观殷道,是故之宋,而不足微也,吾得《坤》《乾》焉。这些材料说明,商殷之时有与《周易》类似的文献。尽管它们的表现形式与《周易》有区别,如《周易》中《乾》在《坤》之前,而孔子去宋国考究殷文化所得之“殷卦书”,《乾》在《坤》之后,但是《周易》与“殷卦书”在观念和思维方式上毕竟是一脉相承的。“殷卦书”可以看作是《周易》的前身

筮法和卦学经过周人的改造,演变成现在所见《易经》的模样,其间,周文王和周公或许对《易经》的编纂做出过贡献。司马迁说:“周文王演三百八十四爻而天下治。”《史记·日者列传》又说“西伯拘羑里,演《周易》。”《史记·太史公自序》)许多人据此认为司马迁断《易经》为文王所作,其实不符《史记》原意。司马迁两处提及此事,都使用“演”字加以说明。据《释名·释言语》:“演,延也,言蔓延而广也。”可见司马迁是说,周文王对三百八十四爻的推衍引伸做过一定工作,并未肯定整个《易经》为文主所作。这一点应当澄清

从今本《易经》所涉及的史料看,它记录了自周兴至西周晚期的一些重大历史事件和变故。如泰卦六五爻和归妹卦六五爻有“帝乙归妹”的话,是指殷王帝乙将女儿嫁给周文王姬昌一事。随卦上六爻。“拘系之。乃从维之,王用亨于西山。这里说的是周文王被殷纣囚于羑里,释放回国后,在歧山行祭。升卦卦辞:“南征吉。”可能是指周穆王大举征伐南楚。这是西周中期的事,履卦六三爻辞:凶。武人为于大君。”王弼注:“志在刚健,不修所履,欲以陵武于人,为于大君。”孔颖达疏:武人“欲自为于大君。”可见履卦六三爻辞是批评某些权臣或诸侯凭借手中的军事力量,控制西周王朝的大权。似此反映统治阶级内部尖锐倾轧、生死争夺的卦爻辞还有不少,这种政权不稳、激烈动荡的情况,应当出现在西周晚期。

《易经》的确有许多地方,表现出作者为西周王朝的衰败而忧虑冲冲的心情。《易传》虽然并不认为《易经》成于西周晚期,但是对于《易经》作者的不安心理深有所察。《系辞下》说:“作《易》者,其有忧患乎!”“是故其辞危,危者使平,易者使倾。”在《易传》看来,《易经》作者的意图在于,通过危辞提醒当时的统治者,使其惊觉和猛醒,希望他们能够转危为安。
 
《易经》涉及的方面是相当广泛的,包括生产经验;社会改革、自然科学、伦理、军事、刑讼、商旅、婚俗、祭祀,等等,对了解西周和周以前的社会生活、思想观念、文化习俗有重要价值。《易经》的卦爻辞,主要是散文,也有韵文,文辞形式和写作方法借鉴了民歌。其中有些爻辞与作于西周晚期的《小雅》接近,如明夷卦上九爻辞:“明夷于飞,垂其翼,君子于行,三日不食”;中孚卦九二爻辞:“鸣鹤在阴,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与尔靡之,就很像是西周晚期的诗歌。

这些情况不仅表明《易经》可能成书于西周末年,而且告诉我们,《易经》的思想和构成资料,融汇了西周及西周以前大量的文化精萃和中国民族的传统精神。《易经》无疑是西周文化的结晶。

《易经》到底是一部什么性质的书?目前多数学者肯定它是一部用来占筮的筮书,同时也有少数学者著文列举理由,力主《易经》非卜筮之书。这种争论说明了《易经》的复杂性。依拙见,《易经》从其渊源和形式上看,的确是一部筮书,它保留着筮书的主要特征和功能,如全书按卦爻划分为六十四个部分,内容以卦爻辞的方式出现,与象数并存,而且吉凶悔吝之类的占筮术语比比皆是。所以,春秋时《易经》主要当作筮书而流行。但是由于经过长期的编纂加工,《易经》涵纳的内容丰富,思想深刻,已远远超出了一般筮书的范围和要求。因此,从其涉及的方面如此广泛来说,它可以看作是一部西周时代的小百科全书;从其观点前后一贯,着重在总结社会治理方法和宇宙变化规律,又可以将其当作一部古朴但有完整思想系统的政治哲学著作。

这种情况,早在春秋战国时已被一些有学识的人注意到。据统计,在《左传》《国语》中,利用《易经》和相类筮书进行占筮活动的记述,有十六项。另外,还有六处援引《易经》以论说人事,实际是把它当作百科理论著作来使用了。如晋国知庄子引证师卦初六爻辞“师出以律,否臧凶”,批评彘子出师救郑,不服从命令,“必有大咎”。《左传》宣公十二年又如秦国著名医生医和利用蛊卦之卦象分析蛊疾,说:“淫溺惑乱之所生也。于文,皿虫为蛊;穀之飞亦为蛊;在《周易》,女惑男、风落山谓之《蛊》,皆同物也。”《左传》昭公元年卦象在医和手中成了一种具有普遍意义的方法论。因此,反对鬼神迷信的荀子指出:善为《易》者不占。”《荀子·大略》他更多地强调了《易》的知识性、学术性这个方面。《系辞上》说得更具体:“《易》有圣人之道四焉:以言者尚其辞,以动者尚其变,以制器者尚其象,以卜筮者尚其占。”《易传》作者也认为《易经》具有多功能多品格的特征,而占筮只居其末。

总之,《易传》是一部以筮书形式出现而内容广泛的政治哲学论著。这种复杂情况是历史形成的,然而却增加了《易经》的“神秘性和考究的困难,越发使它显得涵蕴深邃,耐人寻味。

兼科学与迷信于一身,这种矛盾现象并不奇怪。在原始社会最古老的巫术中,其实就包含着科学和理性的萌芽。因为巫术卜筮本身已标示着人类与动物的分野。动物只能依靠信号信息,对某些即将发生的情况提前做出反应,其超前反映能力是极有限的;而人却可能借助符号信息,通过思考和一定工具无限地预测未来。人的大脑这个具有超级加工和创造信息能力的器官,在和外物接触过程中,绝不会满足于“上帝启示”这种简单且不灵验的观念,预测和期求成功的愿望推动人们进行卜筮的同时,也推动人们去总结客观世界的规律。这就是为什么在远古时代,科学与迷信孪生又并肩发展的原因。

《易经》起源于远古时代的占筮,然而占筮的意义却几乎仅仅以外在形式保存于《易经》之中。这一科学排挤迷信的变化过程,除了《易经》的编定者起了重要作用之外,还有着深刻的社会历史原因。根据现有的史料,殷人笃信上帝主宰自然和一切人事,但是自周灭殷之后,科学技术的发展和人类实践的成功使人的主观精神空前高扬。西周统治者说:“民之所欲天必从之。”《左传》襄公三十一年引《尚书·泰誓》又说:“天视自我民视,大听自我民听。《孟子·万章上》引《泰誓》宣称民众的耳目亦即上天的耳目。在继承殷人上帝观念的同时,周公制礼作乐,倡导“敬德”“保民”,大大抬高了人的价值和作用,西周的主体意识和理性精神由此有了巨大进步,正是因此,才有可能在西周晚期产生出《周易》这样一部伟大的古代经典。

众所周知,自春秋以降,几乎历代思想家都注疏或研讨《周易》,迄今有史料可查的解《易》大家不下数百。借注解《易经》而阐发自己的哲学主张,竟成为中国思想史演进的一种方式。

《易经》为什么能够有如此留大的魔力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它集中了中国思维的主要特征——质朴的系统性原则。这也正是关注中国文化的西方学者特别瞩目《易经》的重要缘由之一。
 
《易传》十篇,应为战国后期之作,与《易经》相差五、六百年,是大体按儒家精神对《易经》的解释和发挥。过去,由于缺乏历史主义的精神和足资证明的史料,一些学者将《易经》与《易传》混为一谈,甚至错误地把《传》的深刻思想一古脑戴到《经》的身上。本世纪五十年代以后,史学界在《周易》研究上的贡献之一,就是严格地将《经》与《传》分开,证明它们产生的时代不同,思想水平和许多见解亦不一样。

划清这个界限,无疑是正确的。但是近年来又有一种倾向,即把《经》与《传》完全割开,似乎《易传》的思想全然是《传》作者的发明,与《经》毫无关系,《易传》所涉及的一切,《易经》一概没有。甚至有些著作认为《易经》不过是一种并无丰富义蕴的宗教巫术,不包含任何哲学思想。这些看法是值得商确的,诚然,《传》与《经》在思想内容上有不同,思维水平有差异,但应当看到《易传》的许多哲学思想直接导源于《易经》,在基本观点和认识方向上《易传》是对《易经》的继承和扩充。

《易经》也决不单纯是巫术,它藏蕴着相当丰富的哲学思想,特别是系统观念,几乎对中国文化的各个方面都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并终致汇成一派莽莽洪流。


参考:刘长林、张平
编辑: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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