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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那年瓜果甜

 晓言玺语的文苑 2022-06-07 发布于安徽

六月了,菜市场的时令蔬菜异常多了起来。瓜果类的有豇豆,四季豆,瓠子,茄子,西红柿等。绿叶蔬菜有旱菜,空心菜,小白菜,品种也不少。

这个季节,尽管天气一日比一日热了起来,出门走一段路,浑身就已经汗津津。可来到菜市场,看到那么多新鲜时令蔬菜时,心情还是说不出的愉悦。因为此刻,只要不买反季节果蔬,基本不用担心有吃到激素催熟之类的多虑。吃得放心,也是让人安心的一种。

拿一把旱菜,都没有过称秤,摊主说一准儿一块五一把。我用手掂了掂,没有斤半,也差不了多少。瓠子便宜,一块钱一斤,也听人叫到五毛的,看来一窝蜂上来的果蔬,已把它挤到基本无价的地步。


看见个大鲜红的番茄,我是定要买上几颗的。番茄炒鸡蛋,西红柿蛋汤,都是小女儿的最爱。当然这其中,还有我对这个季节的本土番茄难以割舍的情结。

犹记得小时候,常常受表姐相邀来到外婆家,她总是竭尽所能的给我找来东西吃。六月仲夏,她会领我去她家后门口的那块菜地,菜地后埂种有几棵番茄树,结着大大小小的果子,将半人高的枝桠都压弯了腰。

表姐拣鲜红的番茄摘给我,垂涎欲滴的我根本顾不上用清水洗净,拿它在衣服上蹭两下便开吃起来。想来那时也没有农药化肥施用,番茄挂在枝头,并没有挨着地面,应该也是干净的。

那酸酸甜甜的果汁,沿着我的唇齿漫延扩散,仿佛也一起流经我粗大的神经,在我并不玲珑的心间,留下至今难以忘怀的记忆。那沙沙的果肉,软软的籽粒,那酸爽的少年时光,尽管已永远留在清远的光阴深处,可每当想起,心里会泛起蜜汁般的甜。

记得那时我家不种番茄,队里也没见人家种过,只有外婆家的菜地里有这样几棵番茄树。舅妈人好,温和善良。比我大三个月的表姐,待我更是没得说。也许对一个孩子来说,贪吃仅仅是她身体需要的一部分,而更深层次的大概就是贪爱了。

妈妈从小待我严厉,规矩颇多,于是,深受压抑的我早早学会在一个个有着血缘关系的亲戚身上寻找温暖。最喜欢的还是与我同龄,并且与我有很多共同语言的表姐。不善言辞的我,只要和她在一起,就会有许多说不完的话。

现如今,面对层出不穷的孩子离家出走或自杀事件,我时常会想,当下的孩子问题到底出在了哪,是家庭教育不当,还是太过孤独,压力太大?才导致情绪无处释放,久而久之,病入膏肓。

我觉得在一个孩子的童年阶段,物质的富足尚在其次,给他的精神世界储备蜜糖尤为重要。一个童年都不能无忧无虑的孩子,你指望他青年,中年,或者老年就无忧无虑了吗?一个人习得快乐的能力也是从小养成的。

童年过得是好是坏,是快乐或者忧郁,会影响孩子日后心理,以及与人相处的能力的。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专家来研究童年,研究原生家庭,从而得出一个论证: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也许结论有些夸张,但我始终相信,童年对一个人具有深远的影响。因为一个人的习惯,多数时候都已在童年就已经养成。

荡远了哈。还是来说我和表姐吧!表姐曾给我带来许多温暖和甜蜜。春天时,她会带我去她家的田埂边摘秧令果。那是在早稻种植季节,有一种小小的野果,挂在树枝上似一个个小红灯笼,仿佛在庆祝着一年播种的开始。

秧令果酸酸甜甜,核大肉少,不见得有现在的水果好吃。只是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孩子们没有过多的零食,野果自然就成了他们的美味。

这种果子也很奇怪,我在我们村庄的田埂边遍处搜寻,都没有发现类似的果实,只有外婆家那片山冲脚下的田埂边长有此种果子。它不是山里人说的羊奶果,也不是刺泡,我记得它的样子很像小樱桃。我曾认为它就是野樱桃,后来想一想,它和樱桃坐果的季节也不相符,这个结论,最终还是被我推翻了。

表姐还喜欢带我去她家玉米地,掰玉米秸秆来啃。明确的说,那是一棵刚刚长高,还没来得及长出玉米的幼苗秆子,尚未成熟前,模样与高粱秆差不多,一般人根本分不清。

表姐认为玉米秆和甘蔗一样甜,在我还未弄清世界上还有甘蔗这一物时,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认同表姐所说的。后来,看周迅演《红高粱》里的九儿,骑着小毛驴路过那片无边的高粱地,就会不自觉的想起童年时的我和表姐,走在绿浪翻滚的玉米地,瞅着一棵一棵的玉米秸秆找过去,终于逮到一棵粗大壮实的,便毫不犹豫的向其下手。用手撕掉包裹秸秆的叶子,用牙齿啃掉秆子上的一层皮,露出青涩的果肉部分,轻轻咬上一口,那沁甜的汁水,顺着唇齿口舌直流到心底,甜透了心窝。

记忆里,只记住了玉米秆的甜,却从未品尝过外婆家的玉米。如今想来,我那时该是糟蹋了多少粮食,才成就我今天这么多美好的回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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