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章作者：闫茂坦 图片音乐：来源网络
那个时候，我上小学五年级。寒冬的季节我们都穿着棉袄，虽然说那个时候还没有下雪，但是气温已经非常低了，可想而知，那个时候应该池塘里面的水，已经到了快要结冰的地步了吧。 就是已经临近了水面结冰或者不结冰的那种状态，已经非常冷啦，而正是这个时候，我听我们班的同学说，在我们村子的中央有一个大的水塘，水塘子里面有人家养的鱼，好多鱼因为已经缺氧，已经浮上了水面，我们的小伙伴有的已经抓了几条拿到家里去了。 我听了以后，就觉得事情已经非常明确了，去抓鱼并不是我们的专利，而是我的小伙伴们已经获得了战利品。 或许是因为急于求成，还是一些别的原因呢？可能是急于想向家里人表现自己吧。因此放了学以后，有几个小伙伴想要去水塘里抓鱼，我也跟着几个小伙伴一起来到了那个水塘边。 那个水塘，就在我们村里中央，因为地势比较低洼，所以每逢下雨的时候，我们整个村子里面的水都会流到那里来，但是那个水毕竟是死水，它并没有新鲜的水源可以注入，因此从这个意义上来讲，那里面并不太适合养鱼。但是我们的村民却看到了那里的商机，觉得那么大的一个池塘不养鱼，显然是有点浪费了时间和空间，所以有人就打起了主意，在里面放起了鱼苗，养起了鱼。 池塘里面的鱼是养起来了，而且已经到了非常大的地步，但是毕竟是因为那里的水没有固定的水源，所以并不适宜鱼在里面长期生存，所以有许多鱼，因为冬天缺氧而死在了水里面，有一部分鱼漂在了水中，看上去比较壮观，让人看上了就有一种想抓住的感觉。 到底那些鱼是被别人抓走了呢？还是什么原因没有呢？总之，我和我们同班的小伙伴过去的时候，转了半圈，却没有发现有鱼飘在水面上，所以我们非常的失望。 就在我们准备的失望而归的时候，远远的就有一个小伙伴指着水面一个白色的漂浮物说，快看，快看，那有一条大鱼，已经飘上来了，快死了，我们谁下把它捞上来。他这么一说，我们几个人立马来了精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我们二十米处左右的地方，远远的就看到一条鱼成翻身的状态，因为是整个鱼肚皮朝上，鱼鳍朝下，所以能够明显的看到一条鱼，但是它一直是在浮动，很显然那条鱼并没有死，只是现在有气无力的在那的浮动着。
可能是因为看到了，这一条有气无力的大鱼的出现，而激发了我和小伙伴们的兴趣，我们的小伙伴们都跃跃欲试，准备下水去抓那一条鱼，但是其中的有几个小伙伴明显的不会游泳，所以他们脱衣服的时候，脱了一半又把衣服穿上了，说，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算了，我们又不会游泳，万一下去抓鱼的时候被淹死了，不就麻烦了嘛。而另外一个小伙伴，他很明显他虽然会游泳，但是他怕冷，刚刚揭解开的棉袄扣，又扣上了，他说我不下去了，万一冻感冒了，就不值得了。 我到现在都不明白，是因为那时候小伙伴们不敢下水，给我提供了机会呢，还是那个时候我的勇气可嘉呢？那个时候他们都不脱衣服下去，抓那一条垂手可得的鲤鱼，但是我却果断的脱下了自己的衣服，仅仅穿着一条内裤，就下到了水中，慢慢的向那条鱼靠近。 那个时候水温已经接近了零度，而我们人体的温度有三十多度，所以强烈的温差刺激得我紧接着打了几个冷战，但是马上就要到手的猎物，马上融掉了我心中的寒冷，所以我慢慢的拍着水，慢慢的向那条大鲤鱼靠近。十米，八米，六米，我很快的就靠近了那一条鲤鱼。非常显然，那条鱼虽然浮在水面上显得有点奄奄一息了，但是应该是它听到了我游泳的声音，划水的声音惊动了它，所以它突然翻了一身子，消失在了水面之上，我在那儿愣了一下，在周边游了一会，希望等待它再次出现，然后给我去抓住它的机会。
一边是那条鱼已经窜入了水里面，一边是我冻的嘴嘴唇发青，还极力在静止在水里面，希望那条鱼出现，也就是大约过了有十几秒钟的时间吧，我想如果那条鱼再不出现的话，我就要回到岸上去，不然的话，鱼抓不到到，我也会被冻死啦。 还是要谢谢那条鱼给了我抓住它的机会，那条鱼又一次的浮出了水面，我悄悄的向它靠近，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我希望能够抓住它，慢慢的游，向那条鱼靠近，不敢发出太大的响声，唯恐那条鱼听到了声音以后，再一次消失在我的视野里，如果那时我再过去的话，抓住它的几率就非常小了。 五米，三米，两米，那条大鲤鱼已经就在眼前啦，它的鳃一上一下才能呼吸，好像在呼唤着让我过去，那时候，我明显的加快了速度，想立马游过去把它给抓住，让它成为我的囊中之物。但是那条鱼非常机灵，在我距离它大约有半米左右的时候，突然之间来了一个鹞子翻身，从水面钻入了水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个时候，一方面因为气温比较低，我本身比较冷，在水中游的时间比较长，另外因为搜寻这条鱼有过了大约一两分钟的时间，所以那个时候我的体力有一点透支，我看了看那条消失的鱼的背影，最后了叹了一口气，又吸了几口气，最后只得空手而归，慢慢的向岸边游回去。 上岸以后，我发现我的同学们都在那里看着我，我在那里冻的瑟瑟发抖，有一个小伙伴赶紧拿过来我的棉袄，给我披在身上，那时候很明显我还没有气馁，想着如果那条鱼再出现的话，我还要去把它抓住，所以我还是希望有一些时间能够去把那一条鱼给抓住，不然的话就会前功尽弃了，还会被小伙伴们笑话。 可能是上天相助吧，我在岸边上和小伙伴们，慢慢在那里等待了大约有三两分钟的时间，那条鱼又一次出现在了水面上，这时候有小伙伴怂恿我再下去水里去抓那一条鱼，不然的话，不就白来了吗？
那个时候我一直非常犹豫，一边想着如果那条鱼我游过去的时候，它再一次消失，我不就白下去了吗？再一个来说，这条这个池塘里面的鱼是别人家养的，如果人家过来了以后就要这条鱼，或者把我们教训一顿，我们不就白下水了吗？反而冻得瑟瑟发抖的，那也没有什么意思啦。 想是那么想，但是想到能够被别人赞赏，能够被别人成就，能够被别人承认的感觉，最终还是占了上风，我又一次拿下来身上的棉袄，慢慢的下到水里，一点一点的向那一条浮在水面的鲤鱼靠近。 和上一次游到水里一样，我尽量的保持水面的平静，虽然当时水温特别低。我冻得已经不成样子了，但是我极力的施展的我的游泳的技能，尽量的保持水面的平静，免得再惊动那条鱼，否则它还会消失的。 有了上次抓那条鱼的经验，我这次游的特别慢，而且声音特别小，轻轻的，慢慢的，向那条鱼靠近，终于越来越近了，马上就到了伸手就能够抓住那条鱼的地步。我分明的看到那条鱼一动也不动，原先离得远的时候，还能够看着那条鱼喘息，但是等我靠近它的时候，它居然屏住呼吸，悄悄的看着我，但是很明显它还是没有翻过身来，只是肚子朝上，鱼鳍朝下，静静的飘在那里，我知道，机会终于来了。 我要做的就是过去之后，直接把它给抓住，然后往回游，这样我就能够大功告成了。我伸出手来去抓那条鱼，非常明显，我抓住它的鱼肚子的时候，一只手抓着，另一手后去扣它，但是这个时候，却无法腾出来手，再进行游泳，所以没有办法，我只能用一只手去抓那一条鱼的鱼肚子，但是非常遗憾的是，那条鱼本身就没有死去，所以我去抓它的时候，它很轻松的就从我的手里面游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水面里发呆，而不知所措。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抓鱼的时候应该抓鱼头，那样就能够用手把它卡住，或者就抓鱼尾的话，那鱼还在活着也无所谓，所以抓的时候，它会从我的手边划走，从而轻易的逃掉。所以说，那是后来别人告诉我的，但是我当时并不知道这种情况，所以让它从我手边轻轻松松的跑了。我愣了有十几秒的时间，想希望它再一次出现，然后再给我一次抓住它的机会，但是事与愿违，它再也没有出现，永远的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因为池塘里的水太凉了，我本人又在这里游了那么长时间，体力也有一些透支，身体的温度也慢慢的下降，我知道我那个时候必须马上回到岸边上，否则的话，就会有生命危险。 回到岸上的时候，我游得非常快，一方面是因为水温太低，在下面时间长了以后，我体力会支撑不住，另一方面儿我心里非常失望，因为不快速游回去的话，就会越来越冷，或者说就没有力气回到岸边了。所以那个时候，我也是拼命的往回游，上了岸，我赶紧扑打到身上的水花，然后又用内衣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水，赶紧穿上自己的棉袄，一个人在那里冻的瑟瑟发抖，就像筛糠似的。 鱼没有抓住，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来想获得小伙伴们赞许的目光，但是这个时候我空手而归，却是换来了小伙伴们的嘲笑的目光，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真的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如今想来，究竟有多大的力量，促使我在那么寒冷的冬天，跳到池塘里去抓那条鱼呢？其实我想了很久，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穷，那条鱼抓住了以后，拿到家里，可以改善一下生活；也能刷一下存在感，也能让家里的大人刮目相看。当然了，确实也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强烈的需要别人的认同感，别人认为我行，我有勇气，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我能做到。虽然说，结局有一点惨不忍睹，但是过程确确实实是做出来了，嘲笑不嘲笑，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事过多年以后，我依然还能够想起那一次在池塘里捉鱼的经历，这些回忆带给我的虽然有一些温馨的回忆，但是更多的，是一些酸楚和一些无奈，有时候也有一声叹息，留给那些岁月，留给那些迷茫的日子，留给那些不被尊重，却希望被认可的日子。 
作者简介:闫茂坦，笔名闫晗，山东省济宁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见《济宁日报》《北京晚报》《客家文学》《齐鲁文学》《山东诗歌》等刊。出版文集《春梦了无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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